人跟人對打,對方就算髮力衝過來,基本上也是公平的,但騎着馬的人朝你衝過來,你還要正面相迎,那就需要很大的勇氣了。
可我發現,鐵木流他們三個均毫無懼意,面色堅定,一往無前。
好,我成全他們。
不等這支小隊衝到我們近前,我腳下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連續蹬了數步,掄起血龍棍朝着第一個騎馬的異族砸下去。
按我的本意,我一棍把他的腦袋打爛得了,趁機我搶下他的馬。可是,我的螞蚱跳還不純熟,一下就跳過了,從那人的頭頂飛掠過去。
我只能順勢單手抓棍朝後一掃,心說打着什麼算什麼,結果“啪”的一聲,不僅僅把此人的腦袋打掉,甚至連同馬頭一起打了。
這匹馬噗通一下撲到在地上,又將馬背上的那位橫摔出去。
趕巧,這位摔的地方寸勁,絆倒旁邊的一匹馬,那匹馬和馬上的異族,統統的掀翻。
一下幹掉兩個,實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其實,鐵木流他們三個乾的也不錯,等我落地掉轉過頭來,他們三個每人都拿下一個異族,而最後一個異族更是被第二波的勇士合力殺死。
只是蒙人殺人沒有猶豫,卻極其愛護馬匹,除了我不小心幹掉的兩匹馬,剩下的四匹馬他們捨不得丟棄,把馬繮繩系在一起,由一個勇士專門負責牽着帶走。
不久之後,所有人都去馬圈,騎上戰馬,因爲我和趙雨晴沒有馬,鐵木流便讓妹妹坐在他後面,與他共乘一騎。
我也學着他的樣子,讓趙雨晴坐在我的身後。
“三小姐,抱緊我點,我跟你說,這匹馬我們不熟悉,萬一不聽話,可別把你顛下去!”
“哦。”
趙雨晴難得的乖了一回,雙手緊緊的摟住我。
鐵木流他們的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強很多,即便身處險境,仍然十分淡定,從容自若,而衝出客棧之際,展現出他們馬背上的本事。
簡直可以說如虎添翼。
在馬上,即便馬匹飛奔起來,他們也穩如泰山,照例揮舞着手中的彎刀,砍瓜切菜一般的斬殺對手。
馬上的對拼其實很具有血腥味道,兩匹馬互相沖過來,在兩馬交錯的時候,馬背上的人便開始廝殺。
這絕對不是十招八招的鏖戰,而是以最狠辣的方式,最簡潔的方式,攻擊對方的要害,一擊致命,基本上沒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
可以說馬上的交戰就是搏命術!
我顯然做不到這一點,我只能做到單手抓着馬繮繩,單手擎着血龍棍跟對方打。
可這樣對付他們也足夠了,我的血龍棍絕非吃素的,即使我失手,血龍棍也會主動彌補過失。
我們幾乎幾個衝殺就順利的突破重圍,順着一條大道跑出去。
……
折騰了大半夜,終於成功的甩掉尾巴,我們來到一處小山坡附近,人困馬乏,找了片空地,將戰馬圈在外圍,我們在中間搭建帳篷,稍作歇息。
現在,經過並肩戰鬥,鐵木流他們已經把我和趙雨晴當成自己人看待,大家說說笑笑,談論起剛纔的戰鬥。
我關心的是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眀鎮,爲什麼來宋國,不是都是北方部落的蒙人嗎?
鐵木流說道:“我們想和你們宋國一些地方做生意,打算用牛羊換糧食。”
“是嗎,你們那邊不能種植糧食作物嗎?”
“我們那邊的部落都是遊牧民族,每個部落雖然都有自己的特定區域,可是並沒有固定居住的地方,也沒有種植區……”
他說的與我想象的情況差不多,我又問,“今天晚上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爲什麼要找你們的麻煩?”
“金國人,我們部落與金國之間經常產生摩擦,互相視爲仇敵,他們可能獲得情報,纔對我們下手!”
金國,完顏家族,耶律家族?
我突然感覺一下顛覆我對靈界的認知,蒙人的出現,和金人的出現,原本和平的宋國,似乎要捲入一場戰爭了。
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會到來,不管你想不想,它該來總是要來的。
……
我們簡單的聊了一下,睡意襲來,便原地坐在那裡休息。
趙雨晴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我懷裡,睡得很香,我也不好當衆不給她面子。鐵木枝也溫順的靠在哥哥鐵木流的身邊,歪着頭,閉着眼睛。
我不經意的去看,發現鐵木枝那長長的眼睫毛在微微抖動,不知道她睡着了做夢還是神經一直處於興奮。
這個女人也長的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猶如暗夜裡閃爍的星辰,那眼神也很清澈,宛如一汪清泉,深不見底。
她的五官輪廓特別鮮明,挺翹的小鼻子,尖下巴,還有淺淺的小酒窩。
應該說,鐵木枝的容貌雖然不及趙雨晴,但是的確出衆,帶着一股異域風情,讓人怦然心動。
我只是多看了她幾眼,心裡便滿滿都是她的影子,於是不忍的收回眼神。
但當我剛剛收回眼神,她卻突然睜開眼睛,瞪着大眼睛望着我。
我的心裡一顫,不敢與她直視。
可即便如此,我仍然能感覺到她火辣辣的眼神,據說異族女人性格豪爽,她們都會大膽的追求自己心儀的男子。
我有點害怕,怕她跟我挑明直接說這個。
一個趙雨晴就夠我頭疼的了,別再添麻煩了。
然後,我大氣都不敢喘,鐵木枝倒是沒有說什麼,她只是看了我良久,才慢慢的收回眼神,陷入沉沉的睡夢中。
第二天一早,天矇矇亮,我們便清醒過來。
別看暫時避開那些金國人,可很難說他們找不到我們,馬蹄會留下痕跡,所以,此地不可久留。
我們都出了帳篷,把帳篷拆除。
鐵木流他們遭到金國人的追殺,知道行蹤暴露,已經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裡,他們準備即刻返回自己的部落。
因爲我們建立起來的友誼,鐵木流盛情邀請我們一同回去。
我和趙雨晴是不可能去的,當即婉言謝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