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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線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 線人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太陽下山。

西邊的天空映照出紅霞,瀰漫半片天空,薰染了天空的雲彩,如同一個個火燒雲一般。

隨着太陽逐漸下沉,東邊的夜,漆黑慢慢向西邊侵蝕,火燒雲也逐漸暗淡下來。

黑夜,最終完全籠罩住了大地。

外牆外,室內,院子都已是亮起了燈光,白熾的燈光驅散掉附近的夜色。

除了菈之外,爾考等人依舊還在院子裡,恭順聽候方涯的吩咐。

“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聽聞方涯的趕客,爾考等人站起施禮離開。

在爾考等人往外走的時候,方涯化作血流,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拋物線一般落入血池,沒有泛起半點漣漪,靜悄悄。

轟。

短促的汽車發動機轟鳴聲響起,很快,光束從車頭燈射出,照在鐵欄格外明晃晃,更令鐵欄上的花朵閉合起來,仿是受不了強光的照射。

汽車在掉頭,異響逐漸遠去。

慢慢,附近除了亮了燈光外,四周陷入死寂般的安靜,沒有鳥蟲鳴野外該有的聲響一點也沒有。

唯有血池時不時閃過光暈,浮現奇異的符紋,時而在演變。

高懸星空中的月亮,在人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挪動着位置。

屋內,一個滿是植物的地下空間,地下空間很大,足有與外圍鐵欄相等的規模,地下空間也很高,足有五十米。

整片地下空間只有八根宛如擎天巨植一般的玫瑰花蕾撐起,粗壯的枝幹是一根根邊刺,好似鋼鐵,閃爍着或是繁瑣,或是簡單的符紋。

穹頂滿是一顆顆巨大的明珠,以某種奧妙並難以形容的軌跡分佈在崎嶇不平的地下頂部。

這些明珠仿是一顆顆小型的太陽,灑落充足的陽光,讓整片地下空間始終處於白晝的時間。

地下空間中央的位置,土壤格外肥沃,一株散發濃郁花香的紅色玫瑰在燦爛盛開,足有三十米高,巨大的花蕾非常鮮豔。

玫瑰穿着細細的薄紗衣袍,滑膩的肌膚若隱若現,散發着無限的魅惑,可惜沒有一人可以欣賞。

她安恬的臉色,自然緊閉的雙眼彷彿是進入了睡眠,眉心處紅芒閃爍,似乎與眉心上方的血珠在遙相呼應,血珠中的始紋時隱時現。

忽然,她睜開了眼眸,有些疑惑。

‘有人來了。’

她的念頭一動,地下空間的植物齊齊一動,散發奇異的波動,某種感知連方涯也沒有察覺到,脫離了圍欄的範圍。

“南洋門的人,氣息有些類似昆長師,他的弟子麼,不是說少主與他們有很深的過節,有些意思,竟還敢主動來找少主。”

她有些女性的八卦,好奇下,伸了一個懶腰,衣紗滑落,露出光滑的鎖骨,一雙白皙的手臂拉伸着雪肌。

“少主,昆長師派了一個弟子來找你。”她朝血池中的方涯傳音說道。

聞言,血池的血水泛起波瀾。

不一會,血流彙集,方涯的身體又一次出現在椅子上,單手枕着下巴,眼眸帶着奇異的目光望着鐵欄,似有笑意般。

“讓他過來。”他對着玫瑰說道。

“是。”

時間過去,汽車的發動機聲響出現在方涯的腦海,慢慢,散晃的光線映入他的眼簾。

車停在鐵欄外。

車內的空泰深呼一口氣,看見等候在椅子的方涯,心口的緊張也少了許多,來之前,他是很緊張,唯恐方涯不講理,直接來一個見面殺,甚至是未見殺。

畢竟方涯身邊有玫瑰這個空泰難以抵抗的強者護身,以現如今的昆之流只有昆長師可以勝之一籌,其餘就不說了,他更是不是一敵之手。

殺他跟殺雞似的,與鬧着玩沒有兩樣。

鐵欄門開了,空泰撫平心中的擔憂,儘量保持着平常心,眼眸直視着方涯,不斷在打量着眼前這個讓他們蒙受巨大損失的少年。

嗒噠。

他走到方涯的面前,合十雙手行禮,聲音有些磁性,說道。

“我是昆長師的四弟子,空泰,此次前來是爲了向方涯表達歉意。”一邊說,他一邊遞出木盒。

“這是我們準備的小小薄禮。”

方涯擡起手掌,掌心仿是有血液流轉,閃過細小的符紋,直接把木盒吸到他的掌心中。

“木盒裡面有沒有問題?”他望着鏤花的木盒,暗中傳音向玫瑰詢問。

“沒有,是一塊萬人怨血髓石,算不上多珍貴,但也屬難得。”玫瑰的聲音在方涯的腦海中響起,有些慵懶。

俗話說,禮多人不怪。

方涯收到了禮品,心情倒是愉悅了不少,態度也好了許多。

“是你,我聽說過你,昆長師前輩還有什麼事情吩咐你麼?”對於空泰這個昆長師的弟子,方涯是很清楚。

空泰心中一樂。

“師傅的意思是希望我們雙方化干戈爲玉帛,當然事後,我們也是給出更加豐厚的賠償禮,爲我們的過錯賠禮道歉。”

他有些小瞧方涯,見到了方涯的態度很和藹,還以爲是很好說話,直接出言試探。

“有意思,講和。”

方涯摸着下巴,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是的,我們也意識到了我們的錯。”空泰隨着方涯的話說道,臉上同樣露出極有親和力的笑容。

“抓住他。”笑着的時候,方涯朝着玫瑰傳音道。

看似一片和諧的氛圍,忽然,讓空泰根本來不及有半點反應的時間,一朵朵玫瑰纏着了他,尖刺刺入了他的身體,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空泰的笑容僵硬。

“方少,你這是何意,我是帶着善意而來”他的心很是着急,一些勸說的話直接就是脫口而出。

方涯的笑容依舊。

“不用跟我說那麼多,善意,這個東西,我是沒有,有的只是殺意。”他語氣還是很和藹,卻讓空泰感受渾身冰冷。

空泰不傻,既然方涯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代表了兩者根本沒有磋商的機會。

“嗯,我看在你的善意麪前,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死,一個是在我嗯俗話說的線人,怎麼樣,對你好吧。”

方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他朝着血池伸手,手指輕輕捻合,血池中飛出一條紅色的節蟲,肉嘟嘟,比起在冥婚那一條,這一條的蟲軀更有許多的黑色斑點。

“血蟲,不,方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空泰驚懼的說道。

他的眼眸流露出掙扎,可身體卻操縱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方涯撐開他的嘴脣,把污血降廣爲人知的血蟲放入他的口中。

喉嚨更是感到了一陣蠕動,他的心漸感冰涼,不是因血蟲,而是因他心中產生的恐懼。

“我一向很好說話。”

方涯輕拍手掌,仿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着說道。

“來,我們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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