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二零一一年八月一日,涼爽的夜晚,幽靜的小樹林,落魄,悲傷,無家可歸的我,身着迷彩服,揹着大包,走在漫長的羊腸小道上,回憶着六年愉快的軍旅生涯,不禁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本人姓墨,名子燁,江蘇南京人,現居重慶,十七歲是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二十歲光榮成爲中國特種兵,參軍的日子,我是最愉快的。
建軍節,八一,這個特別的日子;八一,這個難忘的日子;八一,這個中國軍人最喜歡的日子,可偏偏就在這天,我因爲重重原因,永遠結束了自己六年的軍旅生涯。
無人能與我互相傾訴積在心中的痛苦。
我不禁大叫一聲,這樣能令我好受些,果然,叫完,我的心情好了許多。
現在的我正面臨三大危機:一.身無分文,勉強只能解決溫飽問題,租不起房子;二.找不到適合我的工作主要的經濟來源也斷了;三.這也是最大的危機——我感覺有一雙眼睛在遠處盯着我,加上今晚很靜,沒有風,又能聽到輕微的“沙沙”聲,離我越來越近。
不可能聽錯!我當年在部隊裡是出了名的“順風耳”,肯定有東西想我靠近!於是,我慢慢摸到腰間的匕首,沉住氣,猛的一轉身,拔出匕首,大聲喝問:“誰,是人就出來,別躲躲藏藏!是......”
我連忙把“鬼”這個字嚥了下去,生怕真的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默唸道: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突然,我只感覺背後發涼,一個東西好像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的眼斜了過去,
看見我肩膀上有個白色的東西......
此時,我再也沉不住氣了,大口大口地喘息,毫不猶豫地將匕首用力刺去,接着只想到一個字——跑!
我撒腿就跑,這估計是我一聲問一生中跑得最快的,沒到一會就跑出了小樹林,來到一片草坪上,我驚魂未定,想着剛剛驚險的一幕,癱倒在草坪上。
但沒過多久,我的心有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幾米看外的草叢中,有個白色的東西!
我本來就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魔煞,自己曾經也親身經歷過,這次更加相信了。
我給了自己幾個巴掌,清醒清醒,無聲地走向草叢,將所有力量聚集在左手(本人是左撇子),大叫一聲,閉上眼睛,刺向白物,接着只聽物體撕裂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這下,我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張白紙。
我自嘲地笑笑,想把它扔進垃圾箱,卻見上頭有字,標題是:如果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魔煞,並且親身經歷過靈異事件,就加入我們“靈異事件調查小組”吧!下面是詳細的地址,資料和電話。
我收起紙,直奔上面的地址。
這個組織似乎與世隔絕,設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山裡,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見一塊路牌,上面寫着“距離靈異事件調查小組還有一百米。”我撒腿就跑。
終於到了,我看見一個掉漆的倉庫,鐵門上有塊牌子:‘INVESTIGOTIONPANELONSTRANGEEVENTS‘中文意思就是“靈異事件調查小組”。
我拍了拍鐵門,問:“有人嗎?”
無人迴應。
我再次拍了拍鐵門,問:“有人嗎?”
還是無人作答。可是,過了一會兒,我放鬆了下來,因爲我看見兩道人的影子。
剎那,我又猛地一驚——有人在我身後,我感受到了他的呼吸!
於是,我轉過身,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高大的精壯男子與一位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子,年齡應該比我小一點兒。
“先生,您好!”高大男子主動打招呼。
“你也好——我叫墨子燁。”我自我介紹。
“我叫楊宇晨,後面這位叫金振志,是韓國人。”金振志微笑着,向我揮了揮手。
我笑笑,以作迴應。
宇晨問我:“你,是來加入我們的嗎?”
我慎重地點了點頭。
“那請進吧!”金振志取出鑰匙,打開了門“請。”
“謝謝”我們三人走了進去。
進入倉庫,我環顧四周,從門外看這個倉庫相當破舊,但裡面佈置的卻相當好,走廊兩邊的牆面刷得白白的,貼了一些靈異照片與一些資料,如果走過這條走廊仔細一想還有點兒恐怖。
三人入座。
“年齡。”
“二十三歲。”
“當過什麼職業嗎?”
“特種兵。”
“好,太好了,這樣就又多了一個得力幫手,放心,月薪不會低於三千元,如果你需要武器,我可以幫你搞到手。”
“謝謝,我需要一把QBZ95和兩把五四式。”
“小case,放心吧,三天只內幫你搞到。”
“謝謝。”
“我們繼續,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魔煞嗎?”
“信。”
“爲什麼?”
“因爲我從小就對這種靈異事件感興趣,經常上網查資料,經過覈對,我發現有好多靈異事件是真實的,並且,我當年還經歷過一次......”
“能否說來聽聽啊?”
我閉上眼,開始回憶:那是我在上高中的時候,我成績很差,每次都是班級倒數的,所以班級裡沒有人肯於我玩,直到有一天,班裡轉來一個男生,叫杜宇衡,又瘦又帥,他從進班到現在,目光一直盯着我,接着,我就主動坐在了我旁邊,與我主動打招呼,我立刻對他產生了好感,與他打成一片,他成績非常好,我還是倒數,但他從來不嫌棄我,從此,我們成爲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但突然有一天,他居然沒來上課,我以爲他生病了,放學後就用手機、QQ。郵箱、MSN等一切道具聯繫他,但始終沒有聯繫上。
接連九天,他都沒來上課。
終於,第十天,他現身了,但明顯與以前有着天壤之別,他面無血色,就跟玉一樣,而且他走起來輕飄飄的,沒有一點聲音,讓人感覺就是飄着的,但我們感情依舊。
有一天,我們放學晚了,那是天已經很黑了,我和雨衡走在小道上,路過有路燈的那一帶,我無意中低頭,差點嚇死——我看見雨衡沒有影子,而我卻有,其實我早已猜到雨衡已經......但我始終不敢相信,告訴自己是燈光、角度的問題,這件事就過去了。
又過了幾天,我正在寫作業,感覺到有東西在我前面,我擡起頭,嚇了一跳,雨衡笑着趴在窗口,我興奮地寫完了作業,與他聊了起來。
每天都是這樣,他都會趴在我家窗口,與他聊天,但我始終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也沒在意。
又是一天晚上,雨衡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有不要鞋嗎,我只要左腳,我很奇怪,但還是拿了一雙穿過的Jeep牌的板鞋給他。
第二天,雨衡又沒來上課,老師宣佈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昨天警方在勝利橋橋下的小樹林裡發現杜宇衡同學的屍體,但奇怪的是,醫生說他已經至少死了半個月了,右腳別截去,但左腿好像就在最近也被截去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回到家後,進入自己的房間,我看見自己的桌上有我借給雨衡的Jeep牌板鞋,我愣住了,難道他,他真的變成鬼了?我愣住了半晌,向窗外望去,差點精神崩潰,我終於知道哪裡不懂對勁了——我家可是住在二十樓的!
宇晨聽完了我的講述,說:“如果這樣的話,你兄弟的葬身之地就在附近啊。”
我猛地擡起頭,睜大眼睛:“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實話告訴你,其實那片小樹林,就在我們基地不遠處,只不過勝利橋拆了,現在有很多人不認識那。”金振志插了個嘴。
我想起了先前到過的那個小樹林,發生的那件事......
白色影子!沒錯!就是白色影子!但一定是陰魂不散的雨衡!!!
宇晨見到我在發呆,連忙搖醒我,問:“子燁怎麼了?”
我連忙搖了搖頭,說:“沒事。”
誰知宇晨站了起來,微笑着,說:“我們,現在是同志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說我們現在是同行了,我通過面試了!
“對了,你要與我們住在一起,行嗎?”金振宇提出了一個要求。
“我求知不得呢,正好我租不起房,不知道住哪呢!”
深夜,我做夢了,我夢見了那片小樹林,看見了那個白影子的臉,是雨衡!是雨衡!他笑着面對我,嘴巴一張一閉,彷彿要對我說什麼,但我始終沒聽到他在講什麼,於是,我驚醒了,打開窗,小樹林的方向,耳邊響起了我們最愛聽的“gobindah,gobindah,gobindah”的旋律,接着,因爲太累的緣故,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