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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死亡魅影

第115章 死亡魅影

‘嗒嗒嗒——’

清脆的高跟鞋聲再次在妮娜的背後響起。

妮娜頓在了原地。

真是見鬼了!她心中默唸道。

這明明不是她腳下的那雙高跟鞋發出的聲音。

她明明是站在原地,又不是在原地踏步。

‘嗒嗒嗒——’

聲音還在規律地持續,包括這它帶來的迴音。

這真是一個清冷的夜,她或許就只聽到貓頭鷹‘咕咕’的叫聲了吧。?? 電臺驚魂115

妮娜猛地一個轉身,她的目光緊接着掃視了一個四十五度的圓弧!那詭異的高跟鞋聲,也緊跟着戛然而止。

身後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除了那透明的,還在『亂』舞的寒風的影子,她什麼也沒看到。

或者說。

對於那些不可能光明正大出現在你肉眼前的,她怎麼可能看到。

烏黑的天空中,再沒有半顆星星的鑲嵌來做爲它溫柔象徵的點綴,擡頭也看不到月亮,又好像,這整片夜空都是月亮大笑着時張開的嘴巴。

‘嗒嗒嗒——’

“誰!”

就在妮娜轉過身環視她身後的時候,聲音卻又反向地,再次從她身後響起!

‘嗒嗒嗒——’

聲音清晰地越『逼』越近,妮娜身上的汗『毛』都跟着豎了起來!雖然她不怕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存在,但是這樣的詭異情況她還是頭一次遇見!

“妮娜。”

伴隨着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妮娜聽到了一個蒼老的男聲,正低低在她背後呼喚自己。

“妮娜。”

男聲重複着響起,凱瑟妮娜只覺得自己渾身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電臺驚魂115

“你是誰?”

妮娜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鎮定一些,她沒有回頭,甚至在聽到這個男聲之後就沒有再動,因爲她不知道自己回了頭,還能不能控制得住,像現在這樣鎮定。

“你不記得了麼?”

“不記得。我不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告訴我你是誰!”

“哈哈哈哈!親愛的,你忘記我的聲音了麼?不會吧?我的聲音你都不記得了麼?哈哈哈哈!”

蒼老,低沉,甚至有些嘶啞的笑聲就像一記記低音炮,重重地砸向她的心裡。

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老男人。

妮娜的額頭已經明顯地開始冒出些許細密的汗珠,她攥緊了拳頭,儘量控制自己的聲音不發抖。

“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是誰!

妮娜近乎低吼的聲音異常嘹亮,回聲中,似乎能聽到她剛剛尾音處的破音。

“妮娜,我是倪佳啊!”

倪佳?!

妮娜像是被瞬間電到一樣,身體狠狠地顫了顫!那從老男人嗓子裡變換出來的尖銳的女聲,就像是一把閃着寒光的利刃,在最短的時間內刺破了這暗夜的死寂!

要知道倪佳是被她親手殺死的啊!而且自己現在臉上的面具,還帶得是她的樣子!

倪佳。

她不可能還活着!

“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倪佳,我真的倪佳。”這聲音分外妖嬈。

“不可能!”

妮娜也說得斬釘截鐵,“你不可能是倪佳!倪佳不可能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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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倪佳是不可能還活着,她不是被你親手殺死在鏡子裡面了麼?”

“鏡子。”妮娜喃喃起來,“沒錯,是鏡子!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哈哈哈!着急了?凱瑟妮娜,你認爲,活人不可能來找你算賬,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死人,那可就容易多了!”

“你到底是誰!你想怎樣?!”妮娜已經接近於崩潰的邊緣。

“哈哈哈!回頭吧!回頭來看看吧!”

然而,一秒不到。

“啊!”

——

——

親愛的。

你的靈魂將得到超脫。

你的窒息。

將會召喚無數哀怨的纏綿。

乾涸的歲月年華。

一棵枯死的老樹。

還有那隻站在樹上,瞎了眼睛的黑『毛』烏鴉。

我拖着這具腐爛的身體。

一個人在死寂裡爬行。

耶穌的肉體被我踐踏。

十字架的信仰被我扭曲。

我又何必在乎所謂的教義,所謂的神。

你的血淚一滴一滴。

它一滴一滴地滴在那片掛在空中的黑『色』的沙丘上。

我看着它幻化成你若有似無的臉。

魅『惑』而又深沉。

寂寞下起了暗血。

那絲略帶腥味的邪惡。

永遠洗不掉你曾經的清純。

月『色』妖嬈。

黑『色』身影投映誰的着驕傲。

教堂的終生輕輕鳴響,敲出死亡的號角。

誘『惑』?牽動?或是招搖。

親愛的妮娜。

恭喜你再次跌入了死亡的圈套。

把你的血『液』奉獻給我吧!

血『色』般燃燒着的絕望,絕望一般地奔跑。

我望着你,嗜血的微笑。

——

——

“死了?!你說她死了?!”

吉米聳聳肩,“但她確實死了,照片照的很清晰。”吉米邊說邊從他大衣的內兜裡掏出了五六張五六寸的照片,應該是法醫到現場的時候拍下來的。

“自己看吧。”

這幾張照片中,分別是在案發現場照下來的,還有妮娜被人撕下塑型面具後,躺在冰冷的太平間的牀上照的。

“她的臉——”

lucy偏過頭,蹙眉望向吉米,“她的臉?”

“是的,別忘了,當年大爆炸的時候,她也在場,這很正常,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幸運,呵呵,不用帶着塑型面具過日子。”

照片中的妮娜有大半張臉,都佈滿了可怕的,猙獰的,被燒傷過後留下的疤痕。

“說實話,我還真的挺恨她的。”

“恨她?”

“我······呵呵,是啊。”lucy故作輕鬆道,“誰讓她是凱瑟約仁的女兒。”

“這樣,那她現在死了你開心麼?”

“還行吧。”

lucy淡淡地嘆了口氣,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在隱瞞着什麼。

“不舒服麼?”

“沒有。”

“那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呵呵,畢竟是一條人命,是一條,一條線索,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心裡有點兒不舒服,對了,你查出是誰殺了妮娜麼?”

吉米搖搖頭。

看得出,他是很關係lucy的,自從這層‘可可可鬆’兄妹的關係被戳破之後,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就變得愈發和諧了,畢竟是兄妹,無論是時過境遷了,還是物是人非,血緣,永遠都是不可能被完全切割斷掉的聯繫,很微妙。

“別心急。”

吉米邊說邊拔出了車鑰匙,“雖然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證據,但百分之八十認爲兇手是強尼。”

“強尼?他爲什麼要殺妮娜?妮娜跟他應該是一個戰線的,不是麼?”

“是啊。這點很明顯,但是就因爲如此,他的殺人動機才愈發明顯,而且,我在妮娜死亡的那條街,聞到了az香水的味道。”

“az的味道!凱瑟約仁!呵!他終於沉不住氣了!”

“他會下手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麼?”

“怎麼不會!當年他若是還對自己的女兒存有一絲絲的父女情分,怎麼還會下毒手害她!”

“也是。”

吉米淡淡道,“她也算是個可憐人了,恐怕,妮娜直到自己臨死都不知道她曾經是如何變成植物人的。”

“呵呵,或許她現在還傻傻的認爲,自己的父親是個好人。”

“好人能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麼?還是爲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實驗,爲了一個,一文不值的研究,呵!”

‘啪——’

車門被重重地摔上。

——

——

妮娜死了。

在那個清冷的夜晚。

是被人活生生嚇死的,死的時候,兩個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大!

——

——

“嗨!這麼早就到了。”

lucy笑着,一把推開了播錄室的門。

“嗨,是很早。”

陳茜淡淡地迴應着,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那雙盯着lucy看的,黯淡的眸子裡也充滿了疑『惑』和猶豫。

“嘿,別這麼看着我。”

lucy輕笑着攤攤手,“相信你也聽說了你那位室友的死訊,最好別問我,因爲我也不知道要問誰呢。”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見陳茜將目光轉向自己,吉米也學着lucy的樣子向陳茜攤了攤手,“倪佳的事——噢不!你可能也知道了,那女人,你的那位室友不是真正的倪佳。”

“我知道,剛知道的。”

“我是想說,她的死,我們也在查,我們知道跟你一樣多。”

“一樣多?”

“是啊,你不信也沒辦法。”lucy繞過吉米,徑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心吧,不是我們殺的她,就算是我們殺了她,也不會將刀鋒指向你的。”

“呼——她是誰?”

“什麼她是誰?”

“倪佳,別裝傻。在我宿舍假扮倪佳的那個女人是誰?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就不會讓我遠離她,對麼?”

“對。”

lucy揚了揚頭,白皙的脖頸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愈發修長,“我原以爲你會先被她害死,可沒想到,先死的人卻成了她。”

“她是誰?”

陳茜再次問道,她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會牽扯到自己的生死。

“她是妮娜。”

“妮娜,卡斯妮娜?”

“不,你應該叫她凱瑟妮娜。”

“那是她父親,現實中的,我故事中常常會叫他卡斯比尼,或者卡斯比尼教授,我曾尊敬他,敬愛他,但現如今我卻無法不恨他。”

“他還活着?”

“當然,當然活着。”

lucy的眉心緊皺,“如果我沒猜錯,那麼凱瑟妮娜可能直到她死,都不知道當初那個害她的人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呵呵,我也原以爲,他那滿臉褶皺的溝壑與縫隙之間都寫滿了對人世間美好的,稚嫩事物的愛,慈愛,但沒想到,其實那只是他掩蓋邪惡的黑暗面具,現在想象都讓我無比噁心!”

“強尼?”

“什麼?”

“我說,強尼是凱瑟約仁?對麼?”

“你說他是凱瑟約仁?!”

lucy睜大了眼睛,那神情就像是剛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真沒想到你的想象力會這麼豐富!”

“豐富?”

陳茜定定道,“要知道是你讓我遠離這兩個人的,我往這方面想很好笑麼?”

“好笑啊,哈哈哈!”

lucy的笑聲在陳茜聽來實在有些刺耳,“我——”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嗨!門沒關好。”

鐘聲順着半開的門縫溜出了走廊,寂靜無聲的夜晚,被這一聲聲鐘響錘得沉沉的,lucy對着吉米招了招手,以示意他關好門。

“呵呵,看來我們得先錄完節目再說了。”lucy笑笑。

“可我想和吉米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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