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這座陌生的大城市,望着這些高聳的大樓,來來往往的人羣,弟弟馬上就出院了,她到底該怎麼辦呢?旁邊商廈的大屏上一則新聞映入了眼簾,新研發的芯片植入大腦試驗,已經入最後驗證階段,因倫理、質疑等各方面的原因,很少有人蔘與試驗當小白鼠。旁邊有個小夥說:“聽說這個試驗都死了人,還要搞,國家也不管管。世上哪有那麼多一勞永逸的事,大家都不學習了,一出生腦子裡裝個芯片就成天才了,這世界還不亂套?給再多錢也不去!”
“錢?”芳菲現在一聽到錢,她就兩眼發光。她趕緊掏出手機拍下實驗室的名字,她準備去問問。
她輾轉了近半個月,才找到實驗室,她找到一個保安,才知道這項試驗因爲之前一個“小白鼠”死了,所以實驗室關閉了。搞這項研究的人幾乎走光了,只剩幾個執着的老頭了。芳菲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轉身便想離開,突然,旁邊衝過來一個老頭,他頭髮稀疏,嗯,說它稀疏都有點高看它,他將耳後的頭髮梳過來蓋住鋥光瓦亮的頭頂,那欲蓋彌彰的樣子讓芳菲有點想笑。
那老頭拉住芳菲的手,給她講起了這個試驗的什麼原理、過程,聽得芳菲雲裡霧裡,芳菲又不好打斷他,看着這位,嗯,“科學家”,好吧暫且就這麼稱呼他吧,滔滔不絕的樣子,芳菲只能嗯了又嗯,直到這位“科學家”說,你聽懂了嗎?
“嗯”芳菲下意識的想點頭,又連忙搖頭“嗯?”
“你到底聽懂了沒有?”這“科學家”馬上要抓狂了。
“沒有,沒有,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明白,爺爺。”
“爺爺?我這麼年輕你竟然叫我爺爺?!你連最基本的這些都聽不懂,你幹嘛來了?”
吼,什麼時候當“小白鼠”也要知道實驗原理了?芳菲一頭霧水,正要解釋。旁邊走過來一位身體微微發福又很有氣質的阿姨,這位氣質阿姨說:“陳教授,你都沒問人家要來幹什麼,你就一通講。”她轉過頭看着芳菲,說:“小姑娘,你是來應聘的?可我看你的這年紀怕是大學還沒畢業吧?這裡參與研究的實驗員可都是博士生哦。”
“不是,不是。”芳菲突然有些慚愧,在這些高知識分子面前突然有些自卑,“我是來當小白鼠的。”
“啊?”氣質阿姨,長大了嘴,“我們這從不對外招參與人體試驗的志願者的,上次來我們這參與試驗的是一個死刑犯,跟我們簽了生死協議的。”
“哦。那算了。我只是來問問。”
“哎哎哎,別走啊”陳教授急忙拉住了芳菲,說:“其實,我們那次試驗已經移植成功了,可是那個死刑犯意志太薄弱,身體素質也不行,大腦一時沒有接受的了那麼多來自芯片的知識信息,大腦崩潰而死的。只要我將芯片的內容進行縮減,再找意志力強大、身體素質好的人,準能成功。要不,我給你先檢查一下,看你符不符合。”
“不了,不了”芳菲一下子又退縮了,“我還是算了吧。”
陳教授摸着下巴,將芳菲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說:“小姑娘,你先讓我檢查檢查,看你符不符合試驗標準。”他看芳菲還是一臉拒絕,又說:“這樣,不管你符不符合,只要你答應讓我檢查,我先付你10萬。”說着便掏出手機,要給芳菲轉賬。
芳菲捏緊了包帶,手指都泛白了,她還是轉身跑了。
回到醫院,她默默坐在弟弟身旁,這兩個月,她吃住在醫院,由於長時間沒有洗澡身上已經發酸,剛剛醫生又告訴她弟弟最遲下週就要辦理出院了。她一下子更愁了,出院沒有地方住,得租房,又沒有人照顧弟弟,她得親自照顧,半刻也不能離開,這樣她沒法去打工,連吃飯怕也供不起弟弟了。芳菲這會思來想去、輾轉反側,決定天一亮去找那個陳教授。
天剛泛白光,芳菲便起牀,去了衛生間換洗了衣物,擦洗了身體,希望檢查時不至於太尷尬。她想好了,只是做檢查,檢查完她拿她的錢,什麼都不管。照顧完弟弟吃完早餐,她便起身去實驗室找陳教授。
芳菲來到實驗室,找到陳教授,說明來意,陳教授笑的像只要吃到肉的狐狸。看着陳教授把錢打入賬戶,芳菲這纔跟着陳教授去檢查身體。到了地方,她才知道所謂的檢查身體是什麼,一堆奇奇怪怪的儀器弄在身上,又是讓她跑的氣喘吁吁,又是讓她聽着奇怪的音樂坐在那冥想。忙忙碌碌都到了半夜,陳教授拿着一厚摞的紙,上面寫滿了看不懂的符號和密密麻麻的數據,說:“小姑娘,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分析你這些數據了。”
芳菲撇了撇嘴,說:“陳教授,我們說好了的,我答應檢查身體,其他的我不管,你以後也不要找我,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好的,好的,知道了”陳教授,不耐煩的把芳菲推出了實驗室。
這邊芳菲回到了醫院,看見弟弟還靠在牀上等她,她一陣心酸。“你怎麼還沒睡?”芳菲輕輕問。
“等你啊。姐,你去哪了?我可以下地走兩步了,醫生讓我明天就出院。”
“啊?哦。出院就出院吧。不過我得找醫生說說給咱們寬限兩天,我去租房子,全部都收拾好了,我們就出院。”
“姐,咱們宜城吧。雖然那沒有咱們的房子了,可那邊消費低,我現在已經會自己走了,等我再修養幾個月,我就可以重新去上學了,我在學校住,你也去學校住,我們能省好大一筆錢呢!”
芳菲看着弟弟興奮地描述,她沉下臉說:“不行,我問過你的主治醫師了,他說像你這種情況,得修養半年,還要去專門的康復中心做康復,不然以後後遺症會嚴重影響你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