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亞歷山大號郵輪終於在**碼頭靠岸了。這是位於**清州硫磺海峽碼頭,距離**還有點距離。
28年的**還在英國人手裡,**人在**島沿岸修了七十多座機槍堡,並配有多門重炮,還有八艘艦艇。顯然英國人已經用武力把**包圍了起來,這些防禦設施對日後的**保衛戰,打下了基礎。
**方面只允許各國來往船隻在清州硫磺海峽靠岸,所以這裡一時間呈現出畸形的繁榮景象。
到處都是光着上身的漢子在當搬運工,搬運着貨物。除了楊振海他們,還有很多去各國留學的學生從這裡歸國。男的西裝革履,女的穿着當時時尚的英美禮服,還頗有點外國王子公主的意思。
走了大半天后,楊振海他們終於在一家酒店住下了。張凌霄一下子躺在牀上道:“哎,真累啊!當初是送出國留學,現在畢業了,確是自己想辦法回國。還好,領事館幫忙辦了假護照。你們是沒看見,過境橫濱的時候。那日本簽證官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我是軍人。”
王文昭道:“那說明你運氣好啊!輪到我的時候,換了個女簽證官。那笑容、那聲音,只可惜是個日本女人。”
說罷,二人轉身問道:“振海,你呢?簽證官怎麼看你的,你的言行舉止還真是活脫脫的軍人。”
楊振海微微一笑道:“是的,輪到我的時候,也是那名女簽證官。她說我是軍人,是中國人。我始終說英文,沒想到,她聽不懂。於是她只有蓋章了,然後微笑着說:歡迎過境橫濱。”
張凌霄和王文昭好奇道:“這就完了?”楊文海輕笑道:“是啊!這就完了。”楊振海接着道:“好了,休息吧!明天還得回內地,你們回部隊報道的時限可過去一半了。”
張凌霄道:“是啊!明天走,那今天我們去歌舞廳放鬆一下,喝點酒。振海,**可是個燈紅酒綠的地方。九龍那邊,晚上那是燈火通明呀。”
楊振海笑了笑道:“你是說不夜城吧!**我比你們瞭解,我在這裡生活了十年,我的童年都在這裡,十歲才移民美國。”
二人有些驚訝,王文昭道:“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楊文海微微一笑:“平白無故提這個幹什麼。”
張凌霄道:“你家那麼有錢,想必在**的家也不錯,要不陪你去看看?”楊振海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可看的,十年過去了。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道老管家還在不在。睡覺吧!晚上咱去不夜城,我請客。”……
晚上九點,28年的**九龍,已然是一個燈火通明的不夜城。楊振海三人在一家還算高檔的歌舞廳坐下,一人點了一杯威士忌。
在這裡幾乎看不到外面的山河破碎,所謂的社會名流,都沉醉在這歌舞昇平,紫醉金迷的地方。亞洲人、歐洲人、男人、女人都穿着名貴的禮服坐在大廳,欣賞臺上的歌舞。
那裡的歌舞偏現代化,歌女舞女的穿着和現在的比基尼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楊振宇笑了笑道:“還真是鮮明對比啊!這裡歌舞昇平,外面危機四伏;這裡的人西裝革履,外面的人卻飢寒交迫。”
張凌霄道:“哎!你別想那麼多了。我們遲早得爲國家而戰,今天是休息時間,不談這些事兒。來,乾一杯。”說罷,三人一口喝乾了杯中酒。
楊振海見一名賣煙的小妹走了進來,楊振海走過去道:“妹妹,你多大啊!怎麼不去讀書,跑這地方來賣煙呢?”
那名穿着碎花布裙的姑娘,看上去就十七八歲,不過出落得倒還算標誌。小姑娘臉紅到道:“爸爸、媽媽沒錢讓我讀書,媽媽病了,所以只有輟學了。”
楊振海正想去摸摸她的頭,突然小姑娘習慣性的往後退,這小姑娘的警覺性很高。楊振海心道“肯定是,經常被壞人欺負,所以警覺性很高。”此刻,楊振海收回手,溫柔地問道:“這麼多煙,我懶得挑。告訴我最好的煙是什麼?多少錢?”
小姑娘唯唯諾諾道:“哈德門香菸,一包兩元。”小姑娘心中還是挺害怕的,她遇到過這種人。假裝大方,其實是想騙自己去酒店。
細心的楊振海看了出來小姑娘的想法。他微笑道:“給我一包。”楊振海接過煙後,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她摸出了20張10元面額的港幣。他把一疊港幣直接遞到小姑娘手中道:“煙,我收下了。這些錢拿去讀書,別賣煙了。”
說罷,楊振海迅速的消失在人流中。小姑娘緊握着這些鈔票,眼含熱淚的離開了這個地方。當然,楊振海的樣子,也永遠的銘刻在她的心中。
楊振海回到了吧檯,他微笑着拆開包裝,給兩人一人發了一支菸道:“來,抽抽這兩百元一包的哈德門。”
張凌霄剛剛吸了一口,聽到這句話,驚訝的瞳孔擴張,並被嗆得咳嗽。張凌霄道:“振海兄,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吧!一包煙兩百,我一個月的薪資還沒那麼多。”
王文昭搖了搖頭道:“哈德門兩元一包,你給了兩百。”說罷,他壞笑道:“你是不是,跟人家賣煙的小妹說了你房間的號碼。”
楊振海無語道:“我沒你那麼多想法。”說罷,他對二人說道:“你們玩,回來得別太晚。我先回去睡覺了,這裡的味道令人作嘔。”說罷,他點燃香菸,大步離開了歌舞廳。
出了歌舞廳,楊振海來到一個小巷子裡買了點燒餅,他邊吃邊往酒店而去。頓時聽見清晰的打鬥聲,楊振海快步跑去。他躲在一角,看見一名短髮女子正在與三名男子打鬥,那名女子的身後還躲着一個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略帶哭腔的女生。
楊振海呵呵一笑,心中想道“女中豪傑啊!有意思,看看再說。”
原來那三人是日本人,不知道是哪個空手道武館的蹩腳武士。一人道:“喲西!沒想到還自己送上門一個。”說罷,三人緩步上前。
短髮女子用日語說道:“身爲武士,竟然幹這種齷齪的事情,實在該打。”楊振海點了點頭,心道“我倒想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樣厲害。”說罷,他繼續躲着看好戲。
另一名武士一聽這純屬的日語道:“日本女人。”他有些猶豫不決了。另一名武術大聲道:“日本女人怎麼了,四下無人。今晚全搞定了,然後在殺人滅口。”說罷,幾人快速衝了上去。
儘管,三人在楊振海看來,武功都不怎麼樣。怎奈三個男人打一個女人,那名短髮女子很快的就敗下陣來。爲首的那名日本武士色眯眯道:“喲西,真漂亮。”說罷,她正要伸手去摸短髮女子的下巴。
突然,半塊燒餅直接飛到了那名日本武士的臉上。楊振海直接衝了上去,還未等那名男子反應過來,面門就捱了一擊重拳。楊振海,將他的頭向後一推,順勢反手刀打中了其喉結。只見那名日本武士,應聲倒下,直接斷氣了。
另外兩人看見後,嚇得有些發抖。然,在日本武士道精神的作用下,他們還是強作鎮定道:“八嘎!我們是九龍道場的武士,你不想活了嗎?識相的趕緊滾。”
身後的短髮女子心道“什麼人,這麼厲害。我在日本留學的時候,也是空手道黑帶。這個人乾脆利落,但不知道用的什麼功夫。”
楊振海並沒有和他們說話,他只知道斬草要除根。他只是對二人輕蔑的笑了笑,然後手掌一鉤,示意挑釁。
兩人憤怒道:“八嘎!”說罷,兩人同時飛身一拳,向楊振海打來。楊振海沒有太大的動做,只是往後稍微一退,對方的拳頭在伸手可及的位置時,他雙手格擋。反手一抓,身體向前劇烈一震。
只見,兩人失去了重心,便要向後倒去。楊振海雙手變拳,同時打在對方的胸窩,二人立刻癱軟無力,這一拳已經打得他們氣血翻涌。
楊振海並不想放過他們,隨即抓住他們的雙手向下一沉。只聽咯吱一聲,手臂的關節脫落。他扯住他們已經脫臼的手,向後一用力,隨即按住他們的胸口,向牆壁的方向一震,二人直接撞到了牆上。而後,他掐住二人的脖子緩緩用力。
短髮女子看後,心中驚訝道:“這是太極拳,好久沒見到這麼厲害的太極拳高手了。”
兩名日本武士已經滿臉通紅,嘴角滲出血絲。楊振海怒視道:“這就是欺負中國人的下場。”說罷,手指一用力,直接掐斷了二人的咽喉。
此刻,那名被救下的女子早已不知去向。短髮女子走來道:“好身手,多謝相救。”
楊振海轉過身來細細打量短髮女子。只見她身材高挑,長相標誌,身材也好,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女子有些不好意思道:“看夠了嗎?”
楊振海緩過來,微微一笑,他主動伸手道:“楊振海,美國留學生。”
那名女子也微笑着伸出了手,這也是二人第一次握手。然,這手一握,二人便從此結緣。女子笑道:“日本留學生,陳文鈺。”
不知道怎麼了,楊振海握着手卻沒有紳士的放下。陳文鈺有些害羞的抽出手道:“快走吧!這個地方有煞風景。”說罷,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個死人。
楊振海一路先送陳文鈺回她的住處,而後纔回到自己的酒店。回到房間後,他躺在牀上,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陳文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