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炫君收的小弟,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一個是救,兩個也是救。蒲陽,讓你的人散了吧,這次又辛苦各位小兄弟了,來日必有重謝,九龍,咱們換個地方說話。”陳克接過李炫君遞過來的煙,說道。
“呵呵,陳老闆還記着我李某人的這個雅號呢,還真是讓人有點意外啊。”李炫君淡淡的笑了一聲,說道。
“龍收九子,各有一奇,一舉一動,攪動的都是寧縣的風風雨雨,但凡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誰也忘不了你九龍的名頭。”陳克輕輕吸了一口煙,說道。
“九哥?”於冰突然驚愕的說道。
“嗯?這個小姑娘是?”李炫君也是一愣,扭頭定定的看着於冰,眼中也是涌現出一抹疑惑之色,似乎是想起了點什麼,又不敢確信。
“神州浩大,炎黃血脈傳千古。”於冰沒來由的說出了這一句。
“龍運鴻昌,華夏精魂永留存。”李炫君下意識的就接了出來。
“上拜三皇,下拜三祖,拜天爲父,拜地爲母。”於冰繼續說道。
“血染三江,屍積五湖,外誅敵寇,內御蠻夷。”李炫君的目光有些迷離,臉上洋溢着一種迷醉的神色。
“保我漢室,江山永固。”站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方卓也是在此刻低聲的說道。
“小姐?”李炫君的眼角留下了兩行鐵骨錚錚的淚水。
“九哥!”於冰也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快,還不趕緊見過小姐!你他嗎的怎麼愣頭愣腦的,別給老子丟人。”李炫君一腳揣在方卓的屁股上,罵道。
“是,見、見……弟子方卓,見過小姐!”方卓結結巴巴了半天,大聲的說道。
“九哥現在也有小弟了,還真是像模像樣的。”於冰看着方卓那抓耳撓腮面紅耳赤的尷尬模樣,忍不住笑道。
“讓小姐見笑了,就是個榆木疙瘩,不堪大用,好就好在一根筋,在牢裡可沒少給我出力,這次能逃出生天,就順便把他也帶了出來。”李炫君在方卓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說道。
“不管是不是榆木疙瘩,九哥的眼光絕不會差,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九哥,只可惜我爸走了,我媽也不在了,要不然,一定會很高興的。”於冰有點傷感的說道。
“我在牢裡也是無時無刻不念叨着義父和義母,家裡的事我雖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聽說了一些,義父突然離開,肯定有他的道理,如果不是道上出了什麼大事,義父不會輕易出山的,只不過我們這些小人物,犯不着知道罷了,金佔財那狗日的走運,竟然讓他早死了一步,若能活到今天,我一定將他千刀萬剮。”李炫君惡狠狠的說道。
蒲陽注意到,當李炫君說出千刀萬剮四個字的時候,高學成、魏漢冬和那位劉哥的臉上,都是露出了幾分不自在的神色,就連陳克的眼皮子也是抖了一抖。
“這都多虧了陳叔,是陳叔幫我報仇的!”於冰又對陳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九龍,你別介意,這可不是我妄自尊大,敢在於小姐面前充前輩,當初就說過,我在於先生面前是晚輩,可於小姐非要稱我一聲陳叔,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如果以後能見到於先生,我一定主動請罪。”陳克急忙解釋道。
“沒什麼,再怎麼說,陳老闆畢竟是出了力,況且,小姐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能看到小姐好好的,比什麼都強,正事要緊,陳老闆,我們先走吧,小姐多保重,等了結了關林,我再來陪小姐玩兒。”
李炫君下意識的在於冰的腦袋上揉了揉,於冰的眼睛陡然一眯,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原狀,笑着點點頭:“九哥放心,我現在好着呢,你先去忙吧,等九哥騰出空來再說。”
“陳叔,那這四個人呢?”蒲陽指了指穿着三中校服的四個學生問道。
“得帶着,還有用,具體的事情,我和九龍商量就行了,若是有用得着你們天陽的地方,我會提前說的。”陳克說道。
“行,那陳叔你先忙吧,我等着信兒。”蒲陽點了點頭。
“二位,先請。”陳克擡了擡手,說道。
“陳老闆客氣了,請。”李炫君淡淡一笑,回禮道。
“起來,死狗一樣。”高學成一把把躺在地上的秦虎撈了起來,提着就往門外走,這秦虎也不算是小雞身材了,由此可見,高學成的臂力更是驚人。
“他嗎的,還沒怎麼樣呢,就開始尿褲子了,真是丟人現眼。”魏漢冬原本想去抓那個白淨男生,結果就看見,那白淨男生的褲襠早就溼了一大片,水漬已經透過校服褲子,往地上滴答了,厭惡的換了另外兩人,一邊一個,拉扯着出了門外。
“誒,你這種貨色,也就只有我來了。”劉哥先是沒好氣的踹了白淨男子一腳,這才把他提溜到了門外的一輛舊麪包車上,那是劉哥自己的車,四名三中的學生都被丟到了這輛麪包車上,而陳克、高學成、李炫君和方卓則是上了陳克的那輛奧迪車,魏漢冬單獨開一輛比亞迪。
“今天這事兒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具體哪裡怪吧,我又說不上來,哎,真是傷腦筋,關總,先給我來瓶酸奶,我得補補腦子。”大頭拍着自己的腦袋,笑嘻嘻的說道。
“好嘞,大頭哥,您請。”關鵬也是笑呵呵的配合道,惹得大頭豎起大拇指好一陣稱讚。
“我爸爸手下收了九個義子,人稱寧縣九龍,他們九個人我都見過,但是不知道他們原本的名字,而且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九哥是我爸收的第九個義子,剛到我爸手下的時候,也才十八九歲,血氣方剛的,爲人很仗義,也很機敏,能打能殺,就是有一個不好的毛病,吸毒,而且是揹着我爸吸毒。
有一次和別人發生了一點不愉快,提着一把寬刃大刀,追了整整一條街,連殺八人,全都是砍的血肉模糊,分不清本來面目,我爸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係,才保住了九哥一條命,送他進了監獄。
我爸其實挺欣賞九哥的,那時候九哥是最常來我家玩的人之一,我見九哥比見另外八個人要多得多,只是知道他吸毒的消息後恨鐵不成鋼,讓他進監獄,也是給他一點教訓,如果我爸在的話,遲早也會想辦法救他出來的。”於冰回憶道。
“沒想到寧縣的地頭上,還隱藏着這麼一號人物,連殺八人,那可是驚天血案啊,於叔叔真是厲害,居然還能把人保下來。”小刀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爸在寧縣闖天下的時候,金佔財、關林包括陳叔都還沒有起勢呢,即便是現在的陳叔,也比不上我爸當年的威風,不信你們去問陳叔。”於冰驕傲的說道。
“這一點不用問,我就能證明,我爸也經常在我面前提起於叔叔,都是尊稱一聲於先生,說於先生是寧縣最霸道的人,自己連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陳默說道。
“行了,今天的事兒就到此爲止吧,鄭軍,讓觀星的兄弟撤了吧,其他的兄弟也都回學校上晚自習,關鵬,你說說店裡這個月的經營情況。”蒲陽說道。
“是。”鄭軍和關鵬同時應了一聲,鄭軍一揮手,帶着其餘的兄弟們離開,安插在路上的觀星的兄弟,也是隨鄭軍一起返回學校,檯球廳裡就剩下了蒲陽、陳默他們幾個。
“陽哥,我先說一下這個月的營業額,總共是一萬七千四,都在這裡了,加上上個月餘下的三千多一點兒,現在賬上也有兩萬塊錢了。”關鵬從櫃檯後面的保險櫃裡,直接拿出一摞現金,說道。
“店裡進的這臺電腦和刷卡機,也花了不少錢吧,還換了新櫃檯,怎麼賬上的錢一分沒少?”蒲陽問道。
“陽哥,不瞞你說,買電腦、刷卡機和換櫃檯的錢,都是我和趙雷先墊上了,如果能收到效益,那再向陽哥邀功請賞也不遲,陽哥也不會白讓我們掏錢,要是賠了,就算我和趙雷的,和社團沒關係。”關鵬誠聲說道,一旁的陳默等人,都是連連點頭表示讚賞。
“咱們這家檯球廳雖然算不上多大吧,但是管理上也同樣不能鬆懈,現在寧縣的檯球廳大多都是靠人工管理,在本子上記個時間,走的時候再看一下時間,來回一減,算個差不多的錢就行了,太麻煩,而且太亂了。
我有個表哥在省城的一家酒店做大堂經理,給我說現在省城的店面都開始採用信息化管理了,把顧客的信息都儲存在電腦裡,給顧客辦一張會員卡,根據顧客的消費額不同,會員卡的檔次也不一樣,有金卡,銀卡,和普通的會員卡,還有專門爲天陽的兄弟們設計的鑽石卡。
顧客可以把錢充在自己的會員卡上,以後消費的時候直接從卡里刷,你充的錢越多,檔次就越高,檔次越高,能享受到的優惠也就越多,比如充一百送五十,免費送飲料、逢年過節免費來玩等等,這樣就能讓這些顧客感覺自己高人一等,能在咱們店裡享受到在別的店裡享受不到的服務,這樣慢慢的人自然就多了。”關鵬繼續說道。
“好主意!咱們開臺球廳,也算是從事服務業,既然是服務業,就應該把更多的心思花在爲顧客提供服務上,既然都是花錢,大家肯定都想花的舒心一點兒啊,做得好,也怪不得店裡的營業額比第一個月還要高了。”蒲陽一聽就明白了,大加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