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衆好幾個人身上都帶着血,找旅館的時候,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去了好多家,人家根本不敢收,甚至還要報警什麼的,蒲陽等人只能無奈的迅速撤離。
“靠,不會因爲這點血,就要露宿街頭吧,送上門來的錢都要往外推,真是腦子有病。”力子靠在馬路邊的欄杆上,氣的罵道。
“大晚上的碰到一羣身上帶血的年輕人,換了你你也怕。”大頭說道。
“要不咱把衣服脫了裸奔?這下總該有旅館願意接納我們了吧?”力子沒好氣的說道。
“我看行,咱就說是搞行爲藝術的。”大頭認真的說道。
“靠!”力子踹了大頭一腳,大頭憨笑着撓了撓頭,心裡有點愧疚,大家都是拼的一身血,只有他一個大老爺們是乾乾淨淨的,顯得格外刺眼。
(直接忽略朱聰,人家是玩腦子的……)
正在此時,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同志,朝衆人走了過來,然後在蒲陽身邊停下,小聲說道:“你們找住的地方不找?四十塊錢一晚上,單人間雙人間都有。”
“不住!一邊兒去!這種人汽車站火車站旁邊見得多了,裡面有特殊服務!”於冰一把推開中年婦女,罵道。
“住,走吧。”蒲陽拉住於冰,說道。
“陽哥!你又不是沒見過這種人,你不會是真的想去享受特殊服務吧!”於冰不解道。
“不關特殊服務的事兒,那你說咱們現在還能去哪兒?總比露宿街頭強吧?鄧潔他們三個明天還要坐火車去學校呢,眼看着都二半夜了,再不找地方休息,明天一天都得沒精神,走。”蒲陽說着話,已經拉起於冰,示意中年婦女同志前面帶路了,其他人也連忙跟上。
“咦,還是這位帥哥懂道理啊,先住下要緊,我們家的房子保管你們滿意,讓你們住的舒舒服服的。”中年婦女一個生意上門了,一臉笑意的殷勤說道。
跟着中年婦女往前走了大概有個二三百米,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又走了四五百米,進了一個小衚衕,再走了百十米的距離,纔在一個小小的門戶面前停了下來,門上掛着一個小木牌子,上面寫着:租房住宿,還留着電話號碼。
蒲陽注意到,這條衚衕挺窄的,也就兩米多不到三米寬,但是大約得有個四五百米長,一家挨着一家,門都是坐西向東開的,家家門口都掛着一個大燈泡子,把整個衚衕都照的亮堂堂的,幾乎每家門口都掛着一個一模一樣的租房住宿的牌子。
房門沒鎖,中年婦女輕輕一推,門就開了,裡面明顯是由普通民房硬生生加高,改造出來的二層小樓,此時有好多間房子的燈都亮着,透過玻璃和窗簾還能看見模模糊糊的人影閃動。
最令人無語的是,還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傳出來,儘管十分細微,但偏偏就是能聽見……
蒲陽等人都是一愣,面色古怪的互相看了看,鄧潔的連唰就紅了,於冰是一臉氣沖沖的表情,孟欣欣傻呵呵的還不知道咋回事,看了看大頭,又看了看蒲陽,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你們咋了?阿姨,你們家裡好像有種什麼聲音,好奇怪啊。”
“別問了!某些人真不要臉,看着文文靜靜的,居然看那種東西,嘁!”於冰冷哼道。
“嘿嘿,各位帥哥美女不要介意啊,我們這種小店就是這樣的,一般都是租給附近的學生,還有就是在這一片打工的民工,是人就得有正常的生活不是,習慣了就好了。”中年婦女習以爲常,笑着解釋道。
“什麼正常的生活?”孟欣欣追問道。
“真蠢!還站着幹什麼,給我們開房間啊,把我們帶到這難道是讓我們在你家院子裡聽着**聲過夜啊!”於冰瞪了孟欣欣一眼,又推了中年婦女一把,沒好氣的催促道。
“老闆,先開房吧。”蒲陽沉聲說道。
“哦,好,進屋說吧。”中年婦女收回目光,把蒲陽等人領到了大門右手邊一樓的第一間屋子,是個小套間,裡屋的門關着,客廳裡只有一張茶几和一張破舊的沙發,靠背上的皮子已經磨破了,露出了裡面的海綿。
“帥哥,真是不好意思,你看,單人間已經沒有了,我出門的時候還有呢,這肯定是我出去拉客的時候,我男人租出去的,就只剩下雙人間了,而且都是大牀房,可以嗎?”中年婦女問道。
“可以,你快點吧,我們十個人,開五間房。”還不等蒲陽答話,於冰一口說道。
“好,五間房一共是二百塊錢,都在二樓,得先交一百塊錢押金,明天早晨十二點之前退房,等退房的時候再把押金退給你們,一共是三百,這是鑰匙。”
茶几上放着一支圓珠筆和一沓收據聯,中年婦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圓珠筆在收據聯上刷刷刷的寫了幾行字,身子往後一靠,順手從牆上拿下來一大串鑰匙,麻利的從裡面找出了五把鑰匙,從鑰匙鏈上退了下來,和收據一併交到了蒲陽手裡。
“多謝,錢收好。”蒲陽把早已準備好的三百塊錢遞給中年婦女,又從中年婦女手裡接過收據和鑰匙,說道。
“走吧,我帶你們去看房子。”中年婦女接過錢,揣進了褲兜裡,笑嘻嘻的在前面引路。
樓梯間的燈泡是聲控的,中年婦女輕輕咳嗽了一聲,就亮了起來,上了樓,順着樓梯口就是一個過道,過道兩面的房門對開着,總共有十間,而此時,先前那令人尷尬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分明就是從二樓的房間裡傳出來的。
蒲陽打開了一間房門,中年婦女手一彎,就摸開了門口的開關,裡面的確是只有一張大牀,一臺電視機,兩雙拖鞋,還有個獨立的小衛生間,總共也就十幾平米。
“麻煩你了老闆,其他的房間我們自己開就行了,你請回吧,我們也該休息了。”蒲陽說道。
“好,牀頭上有我的電話,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叫我。”中年婦女多看了蒲陽一眼,才緩緩的走下樓去。
“真是老**划船不用槳。”中年婦女走後,於冰冷聲說道。
“不用槳用什麼?”大頭好奇的問道。
“用什麼漿啊,全他嗎靠浪不就行了。”於冰說道。
噗!
大頭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的臉都紅了。
“這裡有五間房,鄧潔和孟欣欣一間,陳默和力子一間,鄭軍一間,於冰一間,我和宋人傑住這間,大家報一下自己衣服的尺寸,我記得剛纔那個巷子口有一家小服裝店的門還開着,看樣子應該是那種賣地攤貨的,大頭、朱聰你倆先隨便買幾件衣服過來,衣服來了之後,抓緊時間洗澡,洗過澡之後還到這裡集合,我們不在這裡過夜,權當是找個地方洗個澡,稍微落個腳,換個地方去住。”蒲陽早有打算的安排道。
“好!還以爲真的要在這種鬼地方在住一晚上呢,你側着耳朵聽聽,睡個屁呀!我170,隨便買件外套就行。”於冰第一個說道。
“我180,買件T恤就行。”蒲陽說道。
“我也180,也買件T恤吧。”陳默說道。
“我也一樣。”力子、鄭軍、宋人傑齊聲說道。
“你也180?”於冰看着力子,撇嘴說道。
“我給大頭他倆省點事兒不行啊,反正也差不了多少。”力子無語道,他算是幾個男孩子中身材最瘦弱的那一個,穿180的肯定大了,所以於冰纔有此一問。
“行,我知道了,那我和朱聰先去了,很快就回來。”大頭一邊說着,轉身就走。
“等等,急什麼,這五百塊錢拿着,萬一錢不夠不是白跑一趟。”蒲陽把五百塊錢塞給大頭,說道。
“沒事兒,我們身上有錢,不過,有備無患吧,朱聰,走。”大頭收下錢,拉着朱聰朝樓下跑去。
“抓緊時間洗澡吧,反正待會兒找個好點的旅館還可以再洗。”蒲陽把鑰匙分發給大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