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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160章 風情,楊竹鑾

160.第160章 風情,楊竹鑾

第160章 風情,楊竹鑾

李安這話講完,有那麼一瞬間,段迎風臉上有過一絲心動。

十五年前,有段氏八極門的守護,城寨本是個平安之所。

可從他父親死後,伴隨着城寨居民的激增,港九的社團字頭也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沓而至。

由此城寨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靜,變得混亂不堪。

段迎風也不是沒有想過改變這種狀況,讓城寨變得有規有矩。

可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會以自己的意志爲轉移。

他一個人再能打有什麼用?武館的師兄弟不能打,小孩不能打

逞英雄最後的結果,往往也只會是禍及家人。

想起自己當初強出頭,武館遭人報復,害得小智也被人打壞了腦子.

段迎風有些沉默了。

他張了張嘴,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安把段迎風的猶豫看在眼裡,笑着說道:

“不用急着決定,等你們解決了柯萬長,城寨還會有一段的時間的混亂,有足夠的時間讓你考慮。”

“.好。”

段迎風本想直接開口拒絕,可思慮了一下,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最終點了點頭。

他看向李安,又問:

“對了,福壽金那批貨?你什麼時候要?”

李安擺了擺手,語重心長:

“先留在伱那裡吧,如果你們真的打算插手城寨,重新建立新的規矩,到時候把這批貨拿出來當衆銷燬,不就能很好的積累聲望?

要不然城寨的這些居民街坊,憑什麼信服你們?又怎麼會相信你們不是下一個同鄉會?”

儘管這批貨對於那些字頭來說,甚至可以不惜大動干戈。

但對於李安,只是一些無用之物罷了。

做人要有逼數。

身處六十年代,賺錢的機會大把,如果眼皮子淺薄沾這玩意,無疑會得不償失。

李安敢對黃天發誓,賭、毒這兩樣玩意,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他是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從拿到這批貨,掏空了柯萬長的家底,這批貨唯一的用途就是廢物利用。

等促成福利會成立,拿來當衆銷燬積累聲望。

“嗯,那就先放在我這裡,等你要的時候,我再拿給你。”

段迎風只是稍一猶豫,便點頭同意。

“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轉頭就走。

目送着段迎風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花曼把桌上的酒杯斟滿,拿起兩杯酒,輕聲問了一句:

“你想插手城寨的事?”

李安接過酒杯,笑着搖了搖頭:

“操心城寨的事,我沒這個精力,我只是覺得現在的城寨太過混亂了一下。

無規矩不成方圓,反正也是無事,趁着城寨勢力洗牌,我只是希望城寨變得有規有矩。

剛好段迎風有這方面的想法,我也不介意幫把手。”

他這話也不算假話,他本來也沒打算過多的插手城寨的事。

就算是促成福利會成立,李安最多也只需要一點話語權,不會摻和福利會的運轉。

花曼只是隨口一問,聽到李安的回答也就沒再多問。

她抿了一口酒液,秋水般的眸子盯着李安,神情有些恍惚。

“如果真的只是小忙,對我也是順手而爲的話。那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我們沒有上過牀,我有沒有可能會直接答應你呢?”

當初兩人在牀上,李安說這番話時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有時候,女人的心思是很複雜的。

雖然花曼是舞女出身,開的也是舞廳這類風月場所。

但認真來說,李安是第一個看到她身體的男人。

“現在的同鄉會也只剩下最後一個柯萬長,龍成虎受了傷,你現在接手了馮氏兄弟的安樂樓,那就相當於站在了明面上。

等柯萬長理清頭緒,目光第一個就會放在你身上,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李安的問話拉回了花曼的思緒。

她臉上一抹暈紅一閃而過,收斂心神。

雙眉微顰地說:

“現在對付他也只能明着來了,明天找個機會試一試他。”

李安思考了一下,舊事重提:

“報仇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同樣也是你哥的事,你連段迎風都拉攏了,爲什麼就不能告訴你哥呢?

何況對付柯萬長,只有你和段迎風不一定能行,柯萬長的身手可不算弱,好好考慮一下吧?”

“.好。”

花曼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

“我就先走了。”

李安把酒杯裡的洋酒一飲而盡,提起腳下的行李袋,站起了身。

花曼笑吟吟地看着他,抿了抿嘴脣說道。

“不多待一下?”

李安卻是意味深長地笑出了聲:

“就算我有興致,我想你現在心裡也只顧着報仇,應該不會有這方面的心思。”

本來想調戲一下李安,卻被李安戳破,花曼臉上也閃過一絲暈紅。

走了兩三步,李安想起什麼似的,又停下了腳步。

“對了,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

“什麼事?”花曼張嘴問道。

李安上下打量了一眼花曼。

這女人穿着白色的花邊襯衫,踩着一雙裸色的高跟,黑色的九分褲筆挺修長,淡妝素雅,讓人賞心悅目的同時一股純欲風撲面而來。

清純與性感完美結合,既有純潔的氣質,又不失性感的誘惑,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李安抱着欣賞的口吻說道:

“我覺得,你還是這樣打扮纔有風情,以往的裝扮太過豔麗妖冶。”

女人眉鋒挑了起來。

“說的直白點,你就是說我以前的打扮過於風騷?”

“風騷只是讓人想睡,風情纔會讓人想愛。”

說完,李安咳嗽了一聲,抹頭就走。

花曼也不見生氣,反而撲哧一笑,端起了酒杯,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牙醫診所。

頭髮斑白,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段折疆彎着腰,正幫人看牙。

啪的一聲,門被推開。

段迎風眉頭緊蹙的走了進來。

段折疆擡頭看了一眼他,低下頭一邊忙碌,一邊問道:

“晚上診所這麼忙,你去哪裡了?”

看到病人只是在清理口腔,段迎風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要打烊了,請明天再來。”

“什麼意思嘛,哪有看到一半關門打烊的。”病人抱怨道。

段迎風只是看着他不說話。

這人不情不願地從椅子上起身,扯掉身上的圍布。

“哎,下次不來你這診所看牙了。” 他嘟囔了一句,捂着腮幫走出診所。

段折疆臉色一板:“你怎麼回事?打開門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

段迎風充耳不聞,把門關上,走到段折疆面前,語氣平淡的說道:

“你不是問我晚上去哪裡了嗎?我和人一起去光明街了。”

注意到侄子的語氣,段折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這麼大人,去哪裡我也管不了。不過今天柯萬長的人在光明街掃福壽金的煙館,這兩天還是少去,以免引火燒身”

“我們去殺福壽金了。”

段迎風打斷了段折疆的話。

“你說什麼?”

段折疆臉色一變。

“我跟你講過多少遍了,不要摻和社團的事,難道小智的事你忘記了?”

“小智的事我不會忘記,但同樣的,我爸的死我也不會忘記。”

段迎風面無表情:“我再問你一次,十五年前,我爸到底是怎麼死的?”

段折疆頓了一下,避過段迎風的眼神,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掛在牆上。

“我不是跟你說過嘛,你還問我幹什麼?”

“可我想聽你再說一次。”

“我再說多少次都一樣,是朝猛山殺了你爸。”

段折疆有些生氣了。

段迎風目光灼灼地盯着段折疆,咬着牙說道:

“我最尊敬的就是你,是你把我養大的,我也一直以你爲榜樣,可爲什麼到這個時候,你還要撒謊?”

“我沒有!”

“可福壽金臨死前卻不是這樣說的,不管是我爸,還是朝師傅,都是同鄉會的會長找人動的手。”

段迎風一把抓住段折疆的衣領,怒聲質問:

“你爲什麼不說實話?你爲什麼到這個時候還要騙我?你爲什麼要逼死朝師傅?你爲什麼要做這麼多虧心事?你說啊.”

段折疆一把推開段迎風,語氣激烈地說道:

“你以爲我願意?你不在現場,你根本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殺手一拳就可以打穿牆壁,身上堅硬得跟鐵一樣。

我的拳頭打在他身上,他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你根本就不明白那種無力感,你不明白.”

“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着我爸被人殺死?啊?!”

段迎風眼角噙着淚,攥緊拳頭,一步一步朝着段折疆走去。

拳頭猛地下砸。

但最終,拳頭還是停在了段折疆的面前,沒有砸下去。

段迎風憤怒地一把將段折疆摔在地上。

“朝家的後人已經回來了城寨,如果你肯去還朝師傅一個清白,任憑他們處置,我爸泉下有知會原諒你的,我也會原諒你的。”

段折疆拼命搖頭:

“不行的,我不能說的,那個殺手會來找我的”

“那個人是殺死我爸跟你哥的仇人,你他麼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段迎風伸手指着段折疆,怒聲呵斥。

段折疆蹲坐在地上,喃喃道。

“我不能去的,那個殺手說過,我只要把當晚的事情說出去他就會打死我的.”

段迎風深吸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火氣。

“這件事由不得你,等我們殺了柯萬長,我就會帶你去見朝家後人。”

清晨,初升的太陽將天空渲染成一片橘黃色。

水泥鑄就的天台上,李安上身赤裸,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上有汗水滴落,拳腳帶出的勁風漸漸停歇。

拳法達到大成,融匯貫通的速度也更進一步。

對於摔跤術和八卦掌行步走轉的融合,李安也有了更深地領悟。

一條毛巾遞了過來。

李安接過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問道:

“考慮清楚了。”

他面前的花曼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你說的對,報仇並不單單只是我一個人的事。”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哥應該快過來了。”

李安一邊說,一邊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

噠噠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李安看了一眼來人,輕笑一聲:

“說曹操曹操到,你們兄妹倆好好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拿過搭在水泥柱上的短衫套在身上,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迎着拳佬走了過去。

“今天練拳怎麼來這麼晚?”

李安隨口問了一句。

“刁蘭有個從小要好的朋友特地來城寨看她,來者是客嘛,我們就多聊了兩句。”

“刁蘭的朋友?”

李安心中一動:“他叫什麼名字?”

刁蘭是楊竹鑾手下的殺手,這件事他很清楚。

現在刁蘭的那位殺手朋友既然出現,那就說明楊竹鑾很快就要出手了。

拳佬想了一下:

“好像叫陳杰倫。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

李安搖了搖頭,隨即說道:“花曼有事找你,你去吧。”

龍津路,中心賭坊,二樓。

“柯先生,你找我。”

一名穿着白色襯衣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福壽金的貨平常是怎麼出的,查清楚了沒有?”

坐在椅子上的柯萬長頭也沒擡,呼出一口煙霧,掐滅手上的雪茄。

男人站在他對面,靜靜地點了點頭:

“查清楚了,據福壽金手下的馬仔交代,城寨有家鉢仔糕工廠,老闆叫楊竹鑾,生產的鉢仔糕供應九龍、新界。

福壽金每次出貨時都是把貨交給楊竹鑾,藉着鉢仔糕的掩護神不知鬼不覺把貨運出城寨,送到買家手裡。”

柯萬長冷笑一聲:

“難怪這麼多年,我和馮春美都沒查清福壽金是怎麼送貨的。”

他眼皮垂着,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這個楊竹鑾掌握着買家的信息嘍?”

男人想了半天,才觀察着柯萬長的臉色說道:

“雖然福壽金手下的馬仔說,這個鉢仔糕老闆是被福壽金逼迫的,但楊竹鑾幫福壽金運了這麼多年貨,肯定對買家的信息有所瞭解。”

柯萬長臉上露出笑容。

“還真是個意外之喜。幫福壽金制粉的師傅已經答應幫我做事。

現在有了楊竹鑾,完全用不着我們自己再花費精力找買家,只要貨一做出來,就能借助福壽金以往的渠道,順利出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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