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鄉醫院就在華冠對面,我給王雨打電話問她在哪,電話裡王雨的聲音特別虛弱,最後我們在急診室找到了他。她捂着肚子,滿臉的病態坐在椅子上好像隨時都會倒下。我坐在她旁邊讓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他說:“我一去醫務室,大夫就讓我來醫院,剛纔檢查了一下,說是要做手術,必須讓輔導員來簽字,交了錢才能住院。”
她的卡里沒有那麼多錢剛給她媽媽打了電話,現在匯錢去了。而文瑜已經去找了輔導員,說是一會就到。高慧說:“那我先把訂金交了先安排住院吧,別在這兒坐着了。”說着就要去交錢。這時文瑜和隔壁宿舍的思思、依然匆匆忙忙趕了過來,文瑜靠過來說:“給你找了齊老師一會兒就到。”依然怕高慧錢不夠,一塊兒去繳了住院費,我們扶着王雨一起去了三樓住院部。
等王雨躺進了病房我們幾個站在走廊裡面面相覷,本來明天是王雨男朋友的生日,說好他先去買蛋糕,明天一起出去過生日的,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現在她男朋友拿着蛋糕正在往這邊趕。
樓道里的空氣混濁夾雜着煙味兒、飯菜味兒,還有些難聞的味道,讓人心裡不安。我給袁天打電話說我在醫院裡,他幾乎吼了出來:“你怎麼了?”“不是我,是我室友,闌尾炎要做手術。”“你呆在那別動,我讓何語陽先過去,我一會兒就到。”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聽到他的聲音一下子不安的心就踏實了下來,但不知爲什麼淚水就不爭氣的往外涌,我抽了一下鼻子,聽到電話裡溫柔的說着:“沒事,有我呢。”
過了一會兒何語陽就到了,大家在一個學校裡又因爲趙秋旭的關係所以都認得,說了幾句又問怎麼回事兒。何語陽跟齊老師的關係比較密切又幫忙催了催,說是已經快到了。可能是因爲何語陽長得比較帥氣又或者是因爲我們這一大幫人太顯眼,值班室的護士直往這邊瞟。何語陽最後站到我身邊,悄悄說:“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出事了,你要住院了我就只能以死謝罪了。袁天一會兒就到了。”說着拍拍我的肩膀。
說實話從我知道王雨要做手術開始到現在我都感覺像行屍走肉一般,不知心該往那兒落下。
不一會兒一個男生提着蛋糕從走廊盡頭走過來,瘦高的身材,白皙的皮膚,一臉的風塵樸樸。我們這裡面只有文瑜見過王雨的男朋友,但都見過他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了他。他跟我們打過招呼就進病房裡去看王雨。何語陽跟文瑜說齊老師來了,他們兩個就下去接齊老師。老師上來之後醫生開始安排檢查準備做手術,齊老師只需要籤個字就可以了,之後一直坐在中央大廳裡,何語陽文瑜陪着他。我們站在走廊裡商量着給王雨要拿些必需品過來,晚上還要輪流照顧她。最後我們列了一個單子讓高慧和依然回去拿東西,文瑜和思思晚上照顧她,明天我來換班。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醫生說還在安排,我和王雨的男朋友站在門外等做檢查的王雨出來,我跟他說了一下大概經過,他一臉憂鬱:“我跟她說不要去獻血,本來女孩子體質就弱,你也不應該去
。她就是不聽話,說什麼都不聽。”我無奈笑一笑,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去看。那人身材修長挺拔,正側頭聽何語陽說着什麼,燈光剛好打量亮了他左側的臉頰,線條分明的下頜微微上擡,看了一眼何語陽,輕輕皺眉。那個人,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成了我唯一的寄託和依靠。
他轉過頭與我對視眼裡充滿了愛戀與疼惜,彷彿他知道此刻我承受着的煎熬。這一刻時間似乎停止,天地之間只剩下我和他,我們之間的距離就這麼短,只要我邁一步就可以觸摸到他。可是我的腿似乎定在了原地,想邁出一步,卻像提起千斤重石一般艱難。
終於還是朝他走了那一步,他快步走過來把我抱進了懷裡,熟悉的檀香充滿了鼻腔,我可以聽見他節奏分明的心跳聲可以感受到屬於他的溫暖。
擡起頭髮現他胸前的衣襟都溼了,我抱歉地笑笑,用手擦擦他的外套,他擡手溫柔地抹去我臉上的淚水,吻在了我的眼角。我的臉開始發熱,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不知什麼時候大家都已經圍了過來,我尷尬的指着袁天說:“這是我男朋友,袁天。”
我看見幾個女生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見何語陽無奈的笑容,看見袁天寵溺的笑容,我害羞的低下了頭。
王雨從檢查室推出來又被推進了病房。
我跟袁天站在走廊的盡頭她一臉嚴肅地看着我。“幹嘛要去獻血,多危險。”“她又不是獻血弄的,我不是也沒事兒嗎?”他一把把我抱進懷裡,用力極大,像是要把我揉進身體裡。“幸好,幸好不是你。”我用力捶了,他的肚子一下感覺他的身形明顯一頓。但是我發現我的手好疼,打在了他的腹肌上。“我還不是爲了你,想跟你換一個情侶手機,可是沒有錢。獻血可以補助嘛,一點點攢,總會有的。”
他把下巴靠在我的肩上,輕聲說:“傻瓜,你想要什麼告訴我啊,我給你買。”“我不想用你的錢。”“我的就是你的,我們結婚吧。”
“啊?”我一把推開他,掙脫他的懷抱。“可是我們還沒有畢業啊。”他輕笑眉宇間英俊進盡展,“那就在遊戲裡,我們結婚。”我又一次害羞地低頭輕笑,“好。”
他走近我,重新拉我進了他的懷裡,檀香歷久彌新,像他一樣。
高慧和依然帶着必需品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天色早已黑暗,因爲大家明天還有事,就讓大家都先回去,只留思思和文瑜還有王雨的男朋友留在這。明天只有我沒事,所以我明天守着王雨,齊老師帶着高慧和依然回學校了,而袁天在這我和何語陽回了家。
第二天,我和袁天早早就到了醫院替換下守了一晚上的文瑜、思思和王雨的男友,讓他們回去休息。王雨昨晚做完手術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現在正在睡着,但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是醫院普通病房沒有牀位,所以只好還住在這兒。這個病房不大但住了八個牀的人,還都是那種嚴重病,基本都是老人,
王雨醒了之後,我開玩笑說:“你拉低了這個屋的平均年齡。”
屋裡
的空氣不好,袁天不想我一直呆在裡面。王雨的男朋友因爲擔心她,並沒有睡多久中午又回來守着她了。我和袁天就在樓下隨便走走,然後再上去看看王雨有什麼需要。
上午隔壁寢室的幾個女生來看過她,下午原來寢室的女生和她的媽媽也來了,晚上文瑜和高慧也都留下來陪她。王雨算是屋裡最幸福的了。
第二天有課,大家就都回來了,期末老師一般都會講些重點,大家都不敢逃。王雨的媽媽也從江西老家趕過來照顧她。等我們再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說是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算了算日子,一出院就要考試了。
週二迎來了誰與爭瘋人最齊的一次活動,雖然只是普通的一次龍戰,但所有人都處於亢奮之中。由於小水的離開致使帶走了很多人,原來的隊伍都已經被打散了重新分配,畢竟我是剛來的對幫里人不太瞭解。所以全部的活又落到了幫主手裡,本來還指望副幫主幫幫忙的,但無奈我們的副幫主向來懶散,要不然也不會讓小水在幫裡如此的風生水起,深入人心。不過我雖有心幫忙,但奈何也是散漫慣了,不想讓這種條條框框加於身上,這一點,我跟何西還是很像的。
之前說好我、袁天、何語陽、黃燚垚和Jeremy、齊天大聖,我們幾個一組龍戰,因爲我們比較熟悉。但等到袁天排完小組,我們幾個還是被拆開了。Jeremy和齊天大聖都是高輸出,高防禦,被排到了幾個遠戰的隊伍裡當靶子去了。何語陽、黃燚垚被分到沒醫生的隊伍,我和袁天帶着幾個剛升到100級的新手隊伍,帶着他們做活動。
經過之前幾次的戰鬥,我們倆配合的已經相當有默契了,只需要一個走位,或是一個技能就能知道對方的策略,立刻接上走位和技能。也因爲這樣越來越多人看出了端倪,有幾個口無遮攔的公然叫我幫主夫人,袁天自然落得欣喜,我也就沒有辯解。
龍戰很快就結束了,我問何語陽他一會去幹嘛,卻看到何語陽專心致志的盯着電腦屏幕。我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他的屏幕,發現他居然還站在龍戰的入口,打開私聊窗口一直在說話,旁邊還站着黃燚垚。
心中不由猜測,黃半仙跟他說什麼呢,弄得他表情這麼嚴肅,他們倆不會來真的吧?
雖然我一向不反對同性戀,但我心裡還是很牴觸身邊的人有這種感情,畢竟這對他們倆都不好。但是如果他們真心的話,我還是勉強會祝福他們的。
“喂?”我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啊?”他一個激靈關掉了聊天窗口,轉頭看我。
“你在幹嘛?”
“沒,沒幹嘛。”他眼神閃躲,表情也變得不自然。
“你不做活動了?”
“不做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回去看書了。”說完關了電腦回自習室看書去了,留我一個人在大廳裡頓時就懵了,這不會是真的吧?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他不太想提起,我也只能權當沒看到,只能裝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