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能有多少愛? 三七
激烈的歡愛過後，男人躺在他身旁，陷入了沉睡中，一隻胳膊還摟在他肩上，呼吸均勻而深沉。
輕輕撥開他的手，慢慢地起身，吳刀下了牀，扶着牆壁緩緩走進浴室。
打開熱水，他仔細地清洗身體，從裡到外，洗了很久，直到把身上的情慾痕跡全部沖洗乾淨，然後關了水，擦乾身體，再徑直走進房間，從那個熟悉的大衣櫃裡，他找到了自己以前穿過的衣物。
他果然還留着他的衣物呢，一件也沒少。
撿出一套自己最喜歡的深灰色亞麻西裝，穿上，再把頭髮仔細地梳理了一遍。
頭髮還沒幹，溼溼地滴下水珠，很久沒有剪，都變得有點長了，後面稍微倦曲的髮尾柔順地貼在頸上，有點涼涼地。
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都有些陌生了，記憶中小麥色的肌膚已然變得蒼白，失去光澤，穿着的衣物有點變闊了，眼睛下面多了兩道青黑色的yin影。
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是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對着鏡子淡淡地笑了，突然覺得很釋然。
打開書桌抽屜，拿出紙和筆，用端正的筆跡寫下自己的名字。
摺疊好的紙，放在桌上，他慢慢走近牀邊，望着沉睡中的全赫，他睡得很熟，可能是太累了吧？剛纔哭過的眼睛，有點紅腫，濃密的睫毛下顯出兩片淡青色。
其實他有點意外，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全赫哭，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個樣子。
一點也不像從前的他，不像自己記憶中那個全赫。
是因爲自己麼？
害他變成這個樣子，都是自己的錯。
已經沒辦法去贖罪，對他，對張勝．．．．．．他們三個，就像是一個死結，解不開，理不清。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他所虧欠的，這次就全部了結吧。要還是還不清，那就等下輩子，下下輩子，變牛變馬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