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遊戲一場夢(修改中) 二七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小非?”
書房的門被人推開,鄴玄擡頭,他不是吩咐下去,不得隨便打擾嗎。
凌非眉間頗有些倦色,鄴玄笑着將手的筆放置妥當,問道,“小非不開心嗎?對了,這個時候不是該在戶部練字嗎?”
走到鄴玄的身邊坐了下來,凌非揉揉太陽穴,笑得有些酸澀,“我有些累了,玄。”
“蘊叔逼你逼得這麼緊嗎?”
嘆了口氣,凌非凝眉,“其實一天天的坐在戶部練並不是什麼難事,玄,如果嘉蘊開心,這樣的事我可以爲他做上五年十年。只是偏在這種關鍵時刻……”
“小非。”鄴玄沉吟着……
“不要說,玄,”凌非笑着撫上了鄴玄的脣,淡聲道,“我不會放過卓家,絕對不會。因爲我不能輸,尤其是鳳嘉蘊,玄……我不能輸給他……”
鄴玄微皺眉,繼而笑了,拉過凌非道,“好了,別說這些煩人的事兒了,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小非呢?”
“嗯?”
“按理說小非這麼有學問,怎麼會連最普通的字都寫不好呢?就算寫不好,但也不至於那麼差吧?”凌非的字他有幸看了幾眼,還真是……差!
凌非眨眨眼,也笑了,“也許是因爲一開始我並不是學得寫字而是認字吧。最初學習的時候,他只將字讀給我聽,讓我認識瞭解它們的含義就行了。後來他開始教我念書,可是我一直都極討厭寫東西,沒辦法他便告訴我只要將書上的東西都背下來,便不用寫了。我這人也是懶得出奇,對我來說,背書反而比將那些字寫下來容易得多了。以後,不論什麼東西我都會將它半句不差的背下來,久而久之,字真的是從來沒有寫過。其實不只嘉蘊,他也曾爲我的字傷透了腦筋,玄肯定不知道我曾經練過三年字吧。”
“三年?”
凌非站起來,脣邊始終掛着溫柔的笑,“是啊,整整三年。那三年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都要按着他的要求練字,每個月只給我兩天出門的時間,我喜歡的東西都被他扔了出去,碰都不能碰。每天的事情就是不斷的練字,他爲我請了很多先生,但我根本就是半點竅也不開。最後,沒辦法,他默許了我不用再練字,家裡所有有關書法的東西也都被他燒了。他對我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小候爺,鎮南王來找小世子了,您看……”屋外的聲音打斷了凌非的話,鄴玄不悅的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嘉蘊來了嗎?”眉間那無法散去的憂傷,纏繞在鄴玄的心間讓他不由的想伸出手撫平凌非眉間的傷痕,“沒關係,小非,若是真的那麼難,我來替你擺平。”
“不,”凌非搖頭,“玄,這是我的事。來找你,只是因爲我心裡很難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玄。”
門被人推開,鄴玄習慣性的將凌非護在身後,低聲道,“蘊叔。”
鳳嘉蘊似笑非笑的從二人身邊走過,優雅萬分的坐在了書桌後,挑眉問向凌非,“你練字練到候爺府了嗎?”
“蘊叔,既然小非不喜歡練字,你又何必要強他所難!”鄴玄不贊成的看向鳳嘉蘊。
“玄兒不得無禮!”鄴少桓的話,果然令鄴玄乖乖的噤聲。
“對不起,嘉蘊。沒有好好練字,私自跑出來是我的不對,我現在馬上和你回去。”凌非低頭道。
鳳嘉蘊冷笑,“凌非,喜歡你並不代表我會縱容你。我不知道在我來淮都之前你是如何的狂妄嬌縱,但從今天起,你這脾氣就要改改了。你要明白,這世上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規矩,鎮南王府更不例外,作爲鎮南王府的世子,我絕不允許你這般任性。離紫,把戒尺拿進來!”
正在門外踟躇不知該不該進的鳳離紫聽到鳳嘉蘊的聲音也只有硬着頭皮將從戶部取來的戒尺送了上去,在手中掂了掂,鳳嘉蘊冷聲道,“凌非,過來!”
凌非咬緊下脣,走了過去,將白玉般的右手伸平放到鳳嘉蘊的面前。
“告訴我你錯在哪裡。”
“戶部是牢,我是囚。嘉蘊,我錯在哪裡不是顯而易見嗎?”凌非笑,“是,哪裡都有自己的規矩,但鳳嘉蘊,若不能容忍我的任性便廢了我。凌非永遠是凌非,即使有要我遵守的規矩,也應由我自己來定,不是你鳳嘉蘊,更不可能是鎮南王府。”
鳳離紫私下拽拽凌非的袍子,小非啊,你就少說兩句吧。
鳳嘉蘊眸光一沉,擡手便是一板狠狠的落到凌非無瑕的掌中,寸把高的腫痕印在雪白的掌間,咬住下脣,凌非沒有作聲。
“鎮南王府的世子從來只有立沒有廢,凌非,就算哪天你死了,也將揹着鎮南王世子的名義下葬。今天若是不想死,就向我認錯。”鳳嘉蘊沉聲道。
凌非展眉忽然燦爛的笑了,殷紅的脣向上挑起個譏諷的弧度,輕聲道,“鳳嘉蘊,你在做夢嗎?縱然我有錯,也是被你逼的。”
真是不知死活!握住戒尺的板子猛然抽了過去,凌非步子不穩單手撐住了書桌方穩住了腳步,青絲凌亂掩住了左臉的傷處,輕輕的用袖子拂去了脣邊的血跡。
“蘊叔!”鄴玄上前一步,將凌非攬在了懷中,“你太過分了!”
“王叔,”鳳離紫急聲道,“小非年紀小,王叔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起身走至凌非面前,冰冷的戒尺挑起凌非優美的下巴,就是這雙眼睛,清澈而倔強的光芒,美得讓人想不惜一切手段的馴服,“凌非,認錯,今日我便饒了你!”
撫上痛得麻木的左臉,凌非笑,“嘉蘊有沒有聽過馴馬的故事。”
不待鳳嘉蘊回答,凌非接着道,“相傳,皇帝有匹烈馬,名叫獅子驄,性暴難馴。一天,皇宮的大院裡聚集着一批文武大臣,皇帝問大家:“你們誰能駕馭它?”大家面面相覷,無人敢對。只見一個妃子撥開人羣,站出來自請馴馬。皇帝問她的馴技,妃子說:“臣妾只需三樣東西,一鐵鞭,二鐵錘,三匕首。先用鐵鞭子抽它;不服,就用鐵錘猛擊它的頭;再不服,就用匕首刺斷它的咽喉!”
鳳嘉蘊沒有動怒,反而笑了,“非兒想說什麼?”
傷了的右手緊緊的握住戒尺的另一端,凌非淺笑,“嘉蘊,我已知錯了,請饒恕我這次吧。”
漂亮幾近完美的身體躺在溫泉中的白玉上,凌譽禁不住憐惜的撫上凌非左臉的傷處,“還疼嗎?”
“哥哥不用擔心,早就不疼了。”鳳眸輕閉,凌非懶懶道。
鳳瀾嘆了口氣,“別在惹王叔了,非兒,無論怎樣,我和凌譽都不希望看到你受傷。”
“我知道,”坐了起來,倚在鳳瀾的健碩的胸前,凌非鎖眉道,“可是瀾,這種情勢下,我不能讓步,半點都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