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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三九

一場遊戲一場夢(修改中) 三九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鳳椋的排場如想像中的一樣大,沿途接待的官員便不知有多少,到了雲州,鳳椋依徐閣老的意思見到了雲州的州官——秦梟。

鳳椋斜倚貴妃榻,問道,“徐閣老的信收到了嗎?”

“是,下官已經爲大皇子準備好了。”秦梟畢恭畢敬道。

“那些雜事你看着辦就好了,不要出什麼亂子,多餘的我便不說了。”鳳椋懶懶道。

“是。”

揮揮手,這一路走來怪累的,“你先退下吧。”

“是。”

接連數日都是連綿不絕的雨天,撐着繪有云州山水的油紙傘,凌非立於別院中。

院中的幾株白荷斂着瑩白的花苞在雨中搖擺,頗有幾分憐人的姿態。

“南堤差不多了吧。”凌非望着迷濛的雨線,問道。

歐陽亭輕聲道,“再有一場暴雨南堤必毀。已經準備好車馬,走吧。”

“歐陽不怪我嗎?”

搖頭,歐陽亭笑得憐惜,“雖然我不贊成,但小非,你一向都清楚自己要什麼,只要你開心,我和流川都會爲你去做。”

“房中還有另一套方案,若是南堤兩日之內不能自己毀掉就按照我上面寫的做。”凌非忽然有些悵然,“還有,每日爲嘉蘊傳信的那隻夜鴿也不必再留着了。”

與歐陽亭、流川退到顰州的當日便傳來了雲州南堤被毀的消息。凌非笑,“看來還真是老天在幫我,倒是可惜了那所別院。”

從外面進來,流川道,“雲州的事情,鳳淮帝震怒急召鳳椋朝,而且雲州的安撫事宜交給了鳳宇來做。鎮南王也已經從淮都出發;凌譽、鳳瀾仍坐守淮都。”

凌非臉色陰晴難測,歐陽亭問,“非兒擔心鎮南王嗎?”

勾起紅脣,凌非笑得冷魅,看向歐陽亭和流川道,“若是嘉蘊不肯放過你們,大家就一起死如何?”

“這是最壞的結果嗎?”流川問。

凌非搖頭,“不,這是兩個結果中的一個。”

“那你還瞎擔心什麼。”流川瞪向凌非,揉揉凌非的頭,道,“別有事沒事的瞎想。”

“這樣我就放心了。”凌非笑。

……

斜倚軟軟的滕椅,再加壺上好的香片,旁邊香檀小几上擺滿了各色精緻的點心。與來勢洶洶怒氣沖天的人有着天壤之別。鳳嘉蘊擡腳踹飛別院的大門,眸中的殘暴直想將凌非撕碎。

“嘉蘊先喝口茶,歇息片刻如何。這梅花糕雖比不上百花樓的手藝,卻也算可口呢。”凌非擡眸淺笑,難得的陽光灑在雪白的錦衣上,整個人似會發光般的聖潔。

鳳嘉蘊欲上前,卻被歐陽亭和流川出手攔了下來。

“這是我鎮南王府的家事,你們二位還是不要插手爲好。”鳳嘉蘊出聲警告。

“不,嘉蘊,現在我們先不談家事,先說歐陽和流川的事情吧。”從滕椅上起身,凌非笑,“我想要嘉蘊放過飛玉山莊和隱冥堡。”

“做夢。”鳳嘉蘊聲音冷似三九寒天。

“是嗎?”擡起頭,凌非看着鳳嘉蘊,笑得很淺,“我知道嘉蘊會拒絕的,那讓嘉蘊看個有意思的東西吧。”

“要出去嗎?”歐陽問。

“嗯,準備好四匹快馬。”看透鳳嘉蘊急欲擒拿他的神情,凌非笑,“嘉蘊,等這兒的事情了了,我會和你一起走的,你不用擔心。”

四人快馬奔至阻隔了雲州之水的北堤,涼風襲人,估計這雨要停了吧。

“在這裡來做什麼?”鳳嘉蘊問,卻也料定凌非不是無聊之人。

鳳眸望進鳳嘉蘊深不見底的眼中,凌非再次問道,“嘉蘊真的不肯放過歐陽和流川嗎?”

“同樣的話我從不說第二遍。”

“那好,歐陽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吧?”見歐陽點頭,凌非拈住顆黑色的直徑不過三公分的黑丸,“嘉蘊知道這是什麼嗎?”

指向距他百米遠的木屋,“那嘉蘊看清楚了。”示意隨侍的人將手中之物取走……一陣驚天動地的響動後,那木屋頃刻之間變爲飛屑。

鳳嘉蘊的臉色沉得更厲害了,“凌非,你不想活了嗎?”

凌非點了點頭,眸光幽遠,“若是嘉蘊不肯答應我說的話,那大家真的只有一起死了,不過有嘉蘊和顰州數以百萬的百姓陪着,這黃泉路上應該不會寂寞的吧。”

“你……”他真是低估了凌非的膽量。

凌非笑,“嘉蘊你說若是這樣的東西製出個百十來斤,夠不夠在這完美的北堤上開個口子的,雖然這天是要晴了,但水往低處流的道理嘉蘊應該明白吧,其實若將顰州做爲雲州的瀉洪區也不錯,你說呢,嘉蘊?”

“好,我答應不追究歐陽亭和流川。”鳳嘉蘊捏緊拳頭,冷聲道。

“嘉蘊錯了,我要你以鎮南王府的榮譽發誓,絕不追究旁人的責任,我,你可以任意處置。”凌非眸中盡是堅持。

等了很久,才聽得鳳嘉蘊咬牙道,“好,我,鎮南王鳳嘉蘊發誓……。”

遠處已傳來馬蹄奔跑的噠噠聲,凌非笑,“嘉蘊,暗來了。”

四人下馬,流川從車廂裡將還在昏迷的暗抱了出來,交給了鳳嘉蘊身邊神出鬼沒的影衛。

鳳嘉蘊冷聲道,“現在處理的該是家事了吧。”

“是。”

“非非……”歐陽亭非常擔心,傳說鎮南王鳳嘉蘊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子,今日這般,怕是已經快被非非氣瘋了,把非非交到這樣的鎮南王手上……

走上前,凌非緊緊的抱住了歐陽亭,笑道,“歐陽不用爲我擔心的,若是再來了顰州,我還想喝歐陽泡的茶呢。”

“先把北堤上的東西給我撤了。”鳳嘉蘊命令道。

“哈哈~~~”凌非大笑,指着鳳嘉蘊道,“看來嘉蘊真是被我氣糊塗了,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嗎?”

“你敢騙我!”鳳嘉蘊欺身向前,單手便將凌非提到了手中,凌非無辜道,“反正已經做了讓嘉蘊生氣的事了,再多做一件又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想要嘉蘊放過歐陽他們而已,怪就怪嘉蘊開始嘴硬得很,不肯答應我嘛。”

鳳嘉蘊的手高高擡起,凌非低聲肯求道,“嘉蘊,家事不應該到家裡再解決嗎?”

“主子,您要的車準備好了。”

放開凌非,鳳嘉蘊冷冷的轉身,“把小世子給我看護好。”

凌非尾隨鳳嘉蘊上了車,掀開簾子對着歐陽和流川揮了揮手,“有時間替我到離州去看看小落兒,告訴他不用擔心我。”

“非非也要保重。”歐陽的笑像要哭出來般難看。

凌非笑,“歐陽好醜哦。”

車被馭得飛快,很快便再也看不到歐陽亭和流川的身影了,凌非放下簾子,安靜的坐回車廂內。鳳嘉蘊冷冷的看了凌非一眼,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淺淡均勻的酣聲傳來,凌非小心的將閒置在旁的抖篷蓋到了鳳嘉蘊身上,也閉上了眼睛。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車內不知何時又進來了個黑衣大哥。“我已經點了主上的睡穴,你不用擔心。”

凌非嘆了口氣,望着鳳嘉蘊淡青色的眼圈和憔悴疲倦的臉龐,幽聲道,“嘉蘊很累吧。”

“八天的路硬被主上不眠不休三天走完,主上從未如此震怒。”

“是我的錯嗎?”凌非搖頭微笑,“不是的……”

“您是鎮南王府的世子,請您不要再讓主上操心了。”

“也許很快就不是了呢,”凌非笑,“嘉蘊如此生氣,怕是親手殺了我也不解恨。”

“不會,那樣鎮南王府就沒有世子了。”

“是嗎?”這樣誘人的位子,不定有多少人排着隊等着坐呢,但他卻是再也不想了……

“當日遊湖,您沒有反對主上的提議,主上非常開心;您出走一天一夜,主上很生氣也很擔心,直接派了暗去保護您;主上一直住在鳳王府是因爲主上真的非常喜歡您。”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影衛們希望您不要再繼續忤逆主上。”

真是忠心!!凌非勾起脣角,“爲什麼不告訴嘉蘊讓他別再壓制我?”看向無言的影衛,凌非笑了,“我和嘉蘊的立場一開始就不同,註定只能這樣吧。”臉上浮現絲絲暖意,“怕他冷,我會擔心爲他披上抖篷,雲州的事我何嘗不知道嘉蘊會生氣,但我不能放棄;同樣嘉蘊欣賞喜歡我,但在卓家提出聯姻的時候明知我不喜歡卻還是會點頭,無論怎樣的激賞,我們卻都不可能爲了對方改變自己所堅持的東西。”

“暗什麼時候會醒?”

“再過十幾天吧,他身上的蠱沒有害處,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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