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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穩穩過日子

安安穩穩過日子

安安穩穩過日子

方嶸坐在電腦桌上晃盪的兩條腿,看着家勇想她媽的話,“感情你們玩了,也學了,就蒙我一個人呢?”

“誰蒙你了?我沒提醒你?張明蔚沒提醒你?你自己死活聽不進去,我咋辦?”

“你不會逼着我學呀?”

“少胡攪蠻纏啊!我一管,你就急眼。”輕輕打她胳膊一下。

“呀,疼。”正好碰了捱打的地方,眼淚又出來了,“我媽這回真生氣了,我傷她心了,家家咋辦吶~”

“別哭別哭,下回好好考不就完了。”

“還有一個學期呢~~”哭得更大聲了。

“主動請纓,參加補課班。”哭聲驟停。

“行嗎?”擦乾眼淚,試試吧。

“又不是後媽,母女哪有隔夜仇啊。”家勇心疼的看看她胳膊上的傷,李眉鳳打起孩子來基本是沒腦袋沒屁股的,得下手處就下手。

方嶸也委屈,撩起衣服給他看腰上的傷,“這還有呢,還有這也是。”

她本來皮膚就白,身上尤其白,鮮紅的淋子十分明顯,小檯燈照的更是觸目。家勇心不在焉的碰上去,方嶸誒呀一聲叫疼。“用不用給你上點藥什麼的?”他頭也不擡的問,想給她呼呼氣,涼點能止痛,可是吹上去的都是熱風。

“沒事兒,我都打皮實了。”方嶸扒拉他頭頂的短髮,真柔軟,腰上熱熱的風,“家家,想壞事呢吧?”

家勇眯眼,歪頭看她,拿食指直接捅在她腰側的傷口上,行兇的手遭到反擊。他站起來,把她攆出門,“滾蛋,等着回家挨收拾吧。”關上門,拍拍心口,呼口氣喃喃自語,“被看出來了。”

李眉鳳在屋裡生氣,不吱聲,晚飯也沒做。自己拿根黃瓜充飢,在大屋門口晃悠半天沒敢進去。

“怎麼了閨女?”方啓國下班回來,洗洗手到廚房轉一圈,沒飯,看上來鬧家變了。

“沒事兒,我媽給我鬆鬆骨,累着了。”小聲的說,洗根黃瓜給她爸。

“哼!開家長會了吧,幸虧去的不是我,要不回來非給你卸胳膊卸腿。”堂堂七尺男兒,要是讓老師一頓數落,估計必定火山爆發。

“嗯,你可得有時間管我。”挑釁威嚴。

“找抽是不?”

“別!抽過了。”舉起胳膊給他看。爺倆煮了麪條,拌着醬油醋吃了一頓。李眉鳳生夠氣,自己吃了碗雞蛋醬拌麪。方嶸很委屈,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學做飯。

這個暑假過的單調。劉曉流考上了普高,他爸高興的不知道該怎麼獎勵了,劉曉流說,讓我出去旅遊吧,去南京,有朋友在那。於是劉曉流一放假就跑到南京去找蘇曉了。

補習班的老師在講新課,家勇認真的做筆記,方嶸愣愣的看着黑板,魂兒跟着劉曉流遊走在“六代帝王國、三吳佳麗城”中。

假期還要補課,變相的精神虐待,罷了,看在老媽肯心平氣和做飯的份上。她傳張小紙條給家勇,家勇拿過來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寫了個字。方嶸高高興興的接過來,看完表情瞬間垮掉,上書“我美不美?只許回答一個字。(換行)否。”

出了校門家勇嘻嘻哈哈的哄人,方嶸撅着老高的嘴,看見羅陽的時候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大師傅!給我當家教吧!我不跟他一起上補課班,憋死了。”

“抱歉。你師傅我沒時間。”

“哼!我哥也是上了大學就沒時間,忙着滿世界撩貓逗狗。”

羅陽打她腦袋,“目無尊長。”

方嶸回頭跟對象求救,“他打我腦袋!”

家勇象徵性給揉揉,跟羅陽說,“哥,別打腦袋。已經夠笨的了,我可不想下半輩子養個殘疾。”軟肋遭到攻擊,笑着把人抱到懷裡。

羅陽輕笑,“行了,別在我面前演肉麻啊。吃飯去吧。”

大酒店有大酒店的品味,小吃部有小吃部的吃法。三個人坐個小摺疊桌,一碗羊湯,兩屜包子,一個花菜,兩瓶啤酒,天南海北的侃大山。

“陽陽哥,聽說你多個妹妹啊。”家勇聽老何講,羅陽的爸爸再婚了。

“嗯,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多了個媽吧?”他點菸。

“不是不是,你別瞎想,我聽說你那個妹妹特猖,原來鐵西那邊一個流氓學校的校花。”

“哼!她那個媽更猖,連我爸都敢倒追。”

“嗯,那是夠猖狂的。”方嶸拿花生米溜達牙,想象傳說中的女性,穿着黑色皮衣,黑色大賽,手裡拿着一把滴血的板菜,或者冒煙的手槍更好。羅陽的新電器發出聲響。

“外邊吃飯呢……跟家家他倆……你過來幹啥?……不行,你讓她自己過來……嗯,給他倆帶來吧。在南市這邊XXX飯店……對,她來過……知道了。”撂了電話,方嶸把手機搶過去,滴滴答答的玩貪吃蛇。

“有人要過來啊?”家勇跟他碰了一杯。

“白天不說人,就你個敗家嘴叨咕的。”一飲而盡。

“不是你妹吧?”

“還有張明蔚她們姐倆。”

“啊?還有小蔚的姐?她爸老婆的閨女?”方嶸的蛇撞死,Game over了。

“他們怎麼整一起去了?”家勇心說話真亂啊。

“我爸的新閨女的媽,和張明蔚的媽原來是姐妹兒,她跟張明蔚的姐現在是同學。”

“哇~世界真奇妙。”重新開始遊戲。

“沒啥奇妙的,都在我爸手底下幹活出身的。還有你們張明蔚上的那個破學校,基本就是收這樣主兒的地方。”

“那你怎麼沒去?”

“沒辦法,誰讓咱們是好學生。”當年入學的時候,他媽是用了關係,但自己考的也不是太差。

“不要臉。”她頭也不擡的辱罵師長,遭到花生米的攻擊,家勇罵她活該。蛇又死了,她羨慕的說:“上大學的都拿手機了,我也想要。”

“我給你買啊?”那年必勝客裡的表情再次顯現。

“我不會以身相許的。”

“那不給買了。”

“別當我是死的行嗎?”女朋友被人勾搭,雖然未遂,也得出聲壯個聲勢不是。

“那你給我買啊?”

“等你許我的。”

“還有好些年呢!還是等考上大學,讓我媽買吧。”表情太自然了,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害臊。桌子被笑的直顫悠,方嶸趁他倆樂的快抽了,趕緊多吃兩個包子。他們吃了半頓的時候,張明蔚來了,後面跟着兩個美女。

張明蔚坐到方嶸身邊,對着他們倆上下打量。另外兩個,一個一臉的慵懶,燙過離子的頭髮披散着,低眉順目不發一言。另一個,束高高的馬尾,大領子的小衫,臉上化了妝,從打進屋就四處打量,“你找的什麼破地方啊?還大公子呢,就帶你朋友吃包子啊。”方嶸想,這大概就是很猖的校花。

老闆給上了口碟,她又嫌棄不乾淨,方嶸任憑着家勇和張明蔚在那掐架,一言不發的看着對面同樣一言不發看着自己的人。上菜之後,羅妹妹又開始挑剔菜不好吃,之後又說筷子太次,連着掰壞三雙。

家勇小聲問張明蔚,“你這同學今天是來踢館的吧。”看打扮不像是個這麼矯情的人,感覺就是處處跟羅陽對着幹,倒是羅**本也不理她。

“基本上很專業。”張明蔚拿筷子在方嶸面前晃悠,得到注意,“我那天聽個人唱了首老歌,我覺得要是你唱能老有味道了,怎麼都得練首能唱完整的不是。”

“真的?是得學一個,要不跟你們出去玩我都搶不上麥。”

方嶸不小心弄撒了幾滴羊湯,羅妹妹皺眉低咒着喊老闆,“老闆!給拿幾張衛生巾。”

方嶸看看她,不像是故意開玩笑。幾個人憋不住噴笑,羅陽笑得最大聲,連一直沒出聲的張姐姐也笑了。隔壁桌一個小夥正在喝茶水,一口全噴了出來,嗆得順鼻子淌水。老闆娘一邊樂着一邊拿過來一打餐巾紙。

從打進門就挑三揀四,最後自己鬧個大笑話,羅妹妹這頓飯吃的可不怎麼舒服,早早就散局了。

方嶸拉着家勇的手,心裡很滿足,“有錢人真累,也亂。咱家小蔚性格真好,要不這樣的家庭一般都是性格怪異的孩子。”

“倒是,張明蔚性格真挺好的。”

“咱們以後也不發財,就好好的過日子就行了,安安穩穩的,像你爸你媽那樣。”

“好,咱倆就上班下班,回家做飯,吃完飯帶孩子逛夜市。”

“吃臭豆腐,魷魚,爆米花,蜂蜜糖……”

“呵呵,那我不成了帶倆孩子逛夜市了。”

“你佔我便宜。”

“還沒開始呢。”說着低頭吻她。

她沒老實一會兒,就哧哧笑了,“你還長鬍子了?能耐呀!”

“廢話!不長就麻煩了。”

方嶸仔細的看他下巴上稀疏的小鬍子,悠悠的問,“你說,我爸他也沒錢啊,怎麼還那樣呢?”

“現在不是挺消停,誰沒犯過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張嘴咬她手指頭。

她就勢用拇指和食指掰他門牙,狠狠的說,“要是再看見他們在一起,我就不客氣了。”

爲了說話,打掉佯裝鉗子的手,“不行那樣,怎麼說都是你爸。”

“我想要你爸,多好的爸呀。”

“嫁給我,就是你爸了。”

“還得等好幾年呢。”

“哈哈,寶貝兒,我就喜歡你這沒深沉的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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