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之前就已經收拾好了,機票是舅舅早都訂好的,就等着蔡叔和趙姨的婚宴過後,我動身了。
我和她拿着行李走到門口,哥哥來接我們,送我們去省城的機場,路途較遠,他不放心我們兩個女人,執意要親自去送,我知道他是捨不得我。他說和我在一起,彷彿好像思楠媽媽就陪着他,可是我爲了詩語而拋棄了他,我果然是個重色輕兄的妹妹,我聽完他這些瘋話,笑完又哭了。
若涵不捨我離開,這段時間,我還真和這個小丫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其實真的挺好的,如果再改掉野蠻任性的脾氣,我相信爲了詩語,她會改變的。詩語可能真的會愛上她的,那就愛吧,兩個人好好的幸福生活。
舅舅嘴上雖然說非常不捨得,一直拉着自己妹妹的手,可是把我們送到那麼大老遠的可是他啊。離開吧,這麼陰險的人,我也不想再離他這麼近。我走了,他也就安心了。
車上我一直都沒有說話,她摟着我,我沒有拒絕,靠在她的懷裡,此時我們好像真的是一對母女。
車子已經開到郊外,這會兒的我有些迷迷糊糊,昨晚因爲傷心沒有睡好覺,這會有些困了,眼睛發澀。正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哥哥一剎車,我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車門就被打開了,幾個黑衣的男人拽着我就把我往外拖,那邊的她也是一樣被幾個黑衣男人拽出了車外,難道是舅舅反悔了嗎?難道是要置我們於死地,他才放心嗎?可是那是他的親妹妹啊。
我不能再想了,拼命的反抗着,我看見哥哥也沒黑衣人制服了,我又向她望去,她被他們按住,要弄到另一輛車上去,我拼命的在喊,“媽,媽,你們不要這樣對我媽。”我終於喊出了這個詞,可是她被壞人擄走了,不知道是否能聽見我剛纔喊她,那個盼望很久的稱呼。
我被人用一塊布捂住,旋即沒了意識,昏了過去。
當我再度醒來時,我以爲我是到了另一個世界。我都還沒有再叫一次‘媽媽’,我爲什麼那麼固執,不肯叫她,如今到了天堂,不知道是否還能再見到她。
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好熟悉。可是腦子有些混沌,一時想不起那是什麼味道了。不對,我好像沒死,我的眼睛是被什麼東西蒙着的,依然感覺到有些光亮,但是又看不到東西。
我的衣服好想也被換過,我的肩膀上沒有了衣物,奇怪我早上明明是穿着毛衣和外套的,可是這會卻沒有了。好像是抹胸的衣服,禮服嗎?這是什麼人給我換的啊?舅舅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派人殺了我就是了,還給我換什麼禮服呢?那綁架我們的到底是什麼人?
屋裡還開着空調,溫度適宜,所以我穿着這件裸肩的衣服,一點都不會感覺到冷。這是什麼人呢?太匪夷所思了。
屋裡好像只有我一個,沒有媽媽和哥哥,不知道他們被那些人弄到哪裡去了,我不想喊,有過上次的那個經歷,我知道喊也沒有用的。我可真夠悲催的,人家一輩子都不會被綁架一次,我卻被幫過兩次。
唯一能做的就是凝神靜氣,好好想想這到底是誰做的呢,如果能把眼睛上的布弄掉就好了。可惜手被幫着,還是膠條粘的。對了,是膠條,而不是繩子。難道會是他嗎?
我突然想起,那次被綁架,我身上被繩子捆的太久了,渾身淤青,疼了好久,詩語給我擦了好多藥油,才幫我把淤青揉散。我當時就在發牢,幹嘛要用繩子啊,用膠條不好嗎,粘糊糊的粘住,也不拽不開,不會把我弄得這麼痛,詩語還壞笑的對我說:“遵命,下次應蓉兒的要求,給她用膠條。”
難道真的是詩語嗎?我又仔細感覺着身上還有哪些改變了,耳朵上有東西,沉沉的是耳環,我沒有耳洞,
好像是夾扣的,這會有點夾的痛。脖子上也有,是項鍊,還好沒啥感覺。我的頭髮也被人挽起來了,大概是盤着的。我明明早上只梳了一個馬尾,但是此時的好像和雪兒結婚時梳的那個髮型很像,我腦海裡馬上就閃現了雪兒結婚時的形象,天啊,與此時的我很像,雖然我看不見自己的樣子。還有鞋子,是高跟的。我激動的眼淚在打轉,是他,肯定是他,可是他怎麼會知道的呢?
我還在激動,剛纔那股淡淡的香味變得濃了起來,是有人在向我走來,好像不只一個。我周圍應該鋪的是地毯,他們進屋時,沒有聲音,但是我還是感覺的出來。可能當眼睛被蒙上時,耳朵就變得異常敏銳。
我知道那是什麼香味兒了,真是該死,開始竟然沒有猜到,這個可是我自己調配的啊。是我送給若涵的薰衣草香水,這個小丫頭不知道聽誰說的,我學過調配香水,就非得纏着我給她調配一個,我當時手頭材料有限,就爲她調了一個最簡單的薰衣草香水,沒想到她還很喜歡。就是這個味道,進來的人裡面有她,那另一個是?我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難道詩語知道了一切,是若涵和他一起演的這齣戲?想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
“詩語,是你嗎?”我站了起來,可是我被粘在椅子上,椅子也被我拖動,再加上我的高跟鞋,差點摔倒。
“姐姐,你小心點兒。”這是若涵的聲音,果真這個小丫頭沉不住氣暴露了身份。
“摘掉這塊布好嗎?若涵,快點幫我把這塊兒布弄掉。”我央求着若涵。
沒有人再回應我,可能剛纔小丫頭覺得暴露了目標,就不再說話了。而另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我有些心急,難道我猜錯了,可是那個人確實是若涵啊,這個小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呢?
薰衣草香水味兒,漸漸的淡了,而且還有關門的聲音,是若涵出去了。我的心很焦急,但是沒有辦法,還是先冷靜吧,再感受一下週圍環境。
心靜了下來,果真就能感受到剛纔感覺不出來的一些信息。在離我兩米處應該有一個人站在那,大概怕離我太近,而讓我發現,所以要站在那麼遠處。他一動不動,但是我感覺他好像有些激動,有時候能聽到喉嚨裡的聲音還有一些鼻息聲。是哭了嗎?詩語你是哭了嗎?我讓你難受了,對不起。
這種沉默,我忍受不了,詩語你一句話不說,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的不辭而別,是嗎?我決定打破這個沉默。
“詩語,我知道是你,把這塊布摘掉,讓我和你好好的說話,可以嗎?”我楊秋着他,可是那人沒有向我走過來。
我知道他的犟脾氣又來了,在生我的氣。爲了讓他能夠理我,我又一次站了起來,一邊叫着他的名字一邊向他走過去,但是我被膠條粘在椅子上,我還穿着高跟鞋,一個不穩,我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椅子砸在了我的身上,我痛苦的叫了一聲。
那個人終於過來了,把我一把摟在懷裡,他的淚滴在了我的臉上,“詩語,是你嗎?”我的腿可能被椅子上的什麼東西刮傷了,我忍着痛問他。
他終於摘掉了蒙在我眼上的那塊兒布,我終於看到了他,我這輩子的最愛。“疼嗎?”他查看着我的腿傷,我點點頭。
“活該。”他可能是狠了狠心才說出的,眼裡還有淚水,我又點點頭,我是活該,我拋下了他。我們曾說過,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許拋下對方,這次是我失信,沒有和他商量,雖然初衷是爲了他好,但我還是做錯了。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同意他的說法,瞪了我一眼,我竟然笑了,能夠再看到他,真的很好,無論他是怎樣對我。
詩語幫我把膠條撕掉,膠條一點不比繩子
好,他撕的時候,粘掉我很多的汗毛,也是很痛的,我子哇亂叫的。他依舊不理我,而且還很用力的撕扯,我真的是氣壞了他。
他終於撕掉了所有的膠條,拿開了椅子,我還是半跪在地上,我此時才發現我真的是穿着婚紗,裸肩的款式,很美的裙襬,竟然是我說過的那種裙襬上很多紗做成了花朵的式樣,似夢似真。原來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
他也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禮服,他這是在做什麼?和我舉行婚禮嗎?
“詩語,”我叫了他一聲,可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知道自己錯了嗎?”他終於開口和我說話,我努力的點着頭,我早都知道我錯了,剛纔的一路上,我不知道有多後悔,我竟然把你託付給別人,可是爲了你,還有趙姨,我也是不得已的。
“這是懲罰嗎?”我低着頭問他。
“嗯,不過還沒罰完。”說完他緊緊的摟住我,用他的脣封住了我的。一切發生的太快,我彷彿還在夢中,這時我真的在懷疑,我這不是在夢中嗎?我是不是已經去了天堂,這一切都是幻像。
我們吻了很久,他才鬆開我,惡狠狠的對我說,“以後敢離開我,你就試試看,後果自負。”我哭了,點着頭,不過這次的是幸福的淚水。
他打了一個響指,門開了,一下子進來的好多人,我首先看到的是媽媽和哥哥。我一下子,朝他們撲了過去,緊緊的摟住他們,我又趴在媽媽的耳邊,大聲的叫着她,剛纔不知道她是否有聽到,這次我一定要讓她聽到我在叫她媽媽。
媽媽也哭了,哥哥的眼睛也是溼潤的。
“對不起,蓉兒,讓你受到驚嚇了。我們也是沒辦法啊,只能這樣子了。”媽媽的話好奇怪,難道只有我一個是矇在鼓裡的,他們都是知情的嗎?
我回頭看看詩語,沒了剛纔的那副順從的模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他們都串通好了是嗎?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一步步的緊逼着他,把他逼到了一個牆角。
“蓉兒,有話好說嘛,是若涵告訴我的。我又和大家商量了,幫助我演這一齣戲,也是懲罰你啊,誰讓你都不和我商量,就私自決定的。我就是要給你一個教訓,這個阿姨也是同意的。”說完他就看向媽媽,希望她能來幫他說兩句好話。可是我卻不買賬,幸虧我聰明發現的早,要是一般的遲鈍點兒的,早都被嚇得魂飛魄散了,搞綁架,這是鬧着玩的嗎?
若涵跑了過來,“姐姐,你要幹嘛啊?我是覺得你比我還要愛詩語,所以才忍痛割愛把他再還給你的。你不要傷害詩語,要不我可要再搶了,你把他再給我吧。”說完就要拉着詩語走,這可不行,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把他拱手送人了,說我不講信用也好,說我什麼都好,反正男人經常說那句女人和小人都是難養的。我是女人我怕誰,我一把也拉住了詩語的胳膊,“不許走,他是我的,誰也別想和我搶。”若涵笑着對詩語說,“幫你試出她的真心了,怎麼謝我啊?”原來兩人又是在演戲,今天真的是被他們耍個夠了。
衆人簇擁着我們出了這間屋,到了大廳,蔡叔爲我們證婚。當許下誓言時,大家都哭了。一路走來,太多的艱辛,太多的不易,不過爲了驗證這段感情,這些都不算什麼,因爲我們都挺了過來。我總是在想,每次我們在一起時,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要分開我們。今天想起來,才發覺是我太悲觀了。
因爲每次分開不久,我們還都又會聚在一起啊。而且每次這樣,我們的感情又會再加深。我們是彼此的向日葵,都會一直注視着對方,我們的愛是沉默的,都駐守在彼此的心中,不用說出,因爲都已明瞭。就這樣最好,默默的,一直到終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