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擊穿的畫面,立時讓蘇悅兒睚眥欲裂。
“承候!”她大叫了一聲,腦袋嗡的一響之後,手就已朝着巫承候一比:“領悟!”
王爺禁止她用治療術,可這個時候,她根本什麼都顧不上,她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舉動,因爲她不想巫承候出事。
於是金色的光芒絢爛而出,席捲籠罩在了倒地的巫承候身上。
生命差一點就結束的巫承候,卻發現自己不但所有的痛楚消失,精神百倍,更有了一種更加充沛的感覺。
而此時,殷眠霜的一道冰槍也紮在了那蠍子的腦袋上,立刻把那傢伙給釘在了地上。
“你要小心!”蘇悅兒衝着巫承候大聲提醒,她很清楚自己的治療術附帶的極脆負面,而此時霍驚弦也奔到了巫承候的身邊,儘可能的保護他,避免他被哪隻魂獸又或者自己人給碰到。
“我!快給我治療啊!”就在此時,一隻手抓上了蘇悅兒的腳腕,她一回頭,就看到血糊糊地靳昊蒼幾乎在瞪着自己,怒氣滿滿地大吼。
蘇悅兒咬了下牙,豁出去的衝着太子一比:“領悟!”
立時金色再次絢爛,而在這個過程中,蘇悅兒則是衝着太子急速言語:“殿下,你好了以後,立刻退回掩體去,千萬別和人再交手,更別讓人碰你!”
她很無奈:太子已經成了這般摸樣,又怒氣衝衝的和自己要治療,她要再不治療,只怕太子事後算賬就能把她給滅了。
所以她只能出手,並且在第一時間告訴太子趕緊退離此處,以免被人給碎了。
可是當金色的光芒融進靳昊蒼的身軀,把他瞬間給治癒之後,靳昊蒼竟然興奮不已的從地上爬起來後,就看着他自己的雙手--他感覺到了自己變強了。
“退啊!”蘇悅兒衝他大叫,可是她喊的是退,太子卻一臉興奮的揮舞着他的雙爪就朝面前的魂獸給衝了過去……
“不要……”蘇悅兒頓覺悲劇的閉眼--她不敢看那可怕的一面。
“啊!”果然慘叫聲從靳昊蒼的嘴裡大叫而出,他面前的魂獸已經被他給撕成了兩半,可是,他的雙爪也碎成了數截……
“領悟!”想都不用想,蘇悅兒對着靳昊蒼再使用了一次。
她知道太子爺若再受傷會痛的更加厲害,可是太子雙爪都已經碎了,她要再不治療,也是死路一條啊!
靳昊蒼的慘叫戛然而止,他看着失而復得的雙爪,一時間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
他可是龍魂之體啊!
雖然比不了殘王的強悍,卻也是以強大着稱的命魂啊!
剛纔他被一個千年的魂獸一爪子抓到了腰上,所以血肉模糊,卻也還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可他明明被治療好了,還變強了的,結果只是撕裂一個和他差不多等級的魂獸,自己的雙爪竟然就給碎了!
這,怎麼回事?
“快退啊!殿下!”蘇悅兒見靳昊蒼傻乎乎的立在原地,急忙衝他大叫着:“千萬別讓人碰你!你更別動手啊!”
靳昊蒼聞言驚愕又茫然的看向蘇悅兒,此時前方一個士兵被魂獸所傷身子一歪竟是斜着摔了下來,不偏不斜的正好砸在了靳昊蒼的背上!
“上帝!”蘇悅兒看得驚叫了一句再次閉眼--她不忍看,她等着那慘烈的叫聲響起。
可是……
沒有!
她非常意外的睜開眼,就看到太子靳昊蒼並沒想自己想象的那樣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相反他倒是伸手把那個砸在他身上的士兵給推了一把。
沒有斷裂,沒有碎脆發生,這讓蘇悅兒懵了,可這個時候,一個魂獸卻一個飛躍朝着他們兩個撲來。
“纏繞!”
蘇悅兒本能地使出了魂技想將其捆綁,結果掌心的草魂一動,兩個綠油油的草簍出現:一個捆在了那魂獸的身上,兀自利刃乍現的放血,一個則出現在了她自己身上,將她包裹的嚴實的,除了一雙眼睛,幾乎哪都沒露出來。
蘇悅兒的心裡一個咯噔,迅速地收了自己的魂技--她沒忘了王爺說過,不許她用這招在太子的面前,所以她怕太子發現她草魂的堅韌程度,趕緊的給收了。
而這一收,因爲太過慌亂,兩個草簍是瞬間消失,結果魂獸和太子面對面的立在一起,而後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了叫聲,朝着對方出手。
慘叫再一次出現。
魂獸叫着倒下升起了魂環,而太子則叫着在地上打滾--他可憐的手又碎了,而這一次,他卻覺得,他是半拉身子都碎了一般的疼!
蘇悅兒伸手捂了下額頭,只能再一次的對太子使用領悟,而這個時候夜白的巨龍之體忽然就出現在了近前,他的利爪一掃,就把還在咆哮的兩個魂獸抓起,在空中只是用力的一拍。
那魂獸立時就變成了兩坨爛肉,魂環升起。
“吼!”龍吼之中,夜白的巨龍之體迅猛的衝壓踩踏,先前吃力的困境立刻就被緩解。
一分鐘後,號角聲再一次的響起,交戰的前線,最後一隻魂獸已在夜白的巨型利爪中被揉成了肉丸。
……
一片的狼藉裡,大家紛紛倒在地上呼哧哧的大喘息着。
與昨日的那一波結束後不同,大家似乎就沒幾個還有魂力與精神,全都爛泥似的癱在地上,根本不管身下那些魂獸殘屍是怎樣的造型。
而在這些紛紛癱軟的兵勇裡,靳昊蒼呆滯的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雙手,像是陷入了對自己的自我懷疑當中。
“眠霜,驚弦,善後!”就在此時,夜白的聲音響起,蘇悅兒順音瞧看,就看到夜白已經穿套好了衣裳從林地裡走了出來。
“是!”殷眠霜和霍驚弦立時應聲,而夜白走過蘇悅兒身邊時,卻是二話不說,一臂摟住蘇悅兒的腰就將她直接抱了起來,而後在蘇悅兒驚愕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被某人像貨物一樣的扛掛在了肩頭……
頭朝下倒垂着的蘇悅兒,能看到的除了滿地的殘屍和自己長長的黑髮外,就是某人圓而翹的臀部……
不過此刻,她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
因爲滿腦子,就只有兩個字:慘了!
……
五分鐘後。
當蘇悅兒被夜白丟在王帳內的地上時,她縮着脖子一臉無辜的爲自己辯解:“不是我不聽話,而是事情太過緊急,巫承候被刺穿了,太子爺又抓着我不放還對我怒吼,我是沒得選擇才……”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爲此刻夜白竟然蹲在了她的身前。
“謝謝。”很輕的兩個字,卻帶着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