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乙拿出筆記本，做着記錄。
“老太爺喜歡寫字！我還知道三太太的，她喜歡錢。”管家木訥地說着。
這愛好，真直接。
管家說完之後，配合地把了解其餘人愛好的傭人都找了來。
景銳才喜歡古董、紀晨曦喜歡漂亮的衣服、景銳學喜歡名車、景寒墨喜歡女人、景厲瑄喜歡奢侈品，而景厲珍的喜好，沒人知道。
不管厲珍是不是兇手，顧青媛都有點心酸。
明明是景家的大小姐，可活得卻如此沒有地位。
女傭生怕大少奶奶生氣，她忙說道：“少奶奶，我真的觀察過厲珍小姐的愛好，是真的什麼都沒發現。”
管家一旁斂眸說道：“少奶奶，厲珍小姐的衣物都是她給準備的。”
顧青媛順勢說道：“那就讓她帶我上去看看，厲珍穿衣都是什麼風格的，我就按她平時穿的準備吧！”
管家給女傭遞了個眼色，女傭低頭說道：“少奶奶，您跟我來。”
顧青媛如願地進了景厲珍的房間，爲了不讓人覺得奇怪，她先看了外衣，然後纔像是不經意地拉開放內衣的抽屜，裡面的內衣疊放整齊，全部是粉藍或粉色又或白色的顏色，跟性感完全搭不上邊。
女傭解釋道：“少奶奶，目前我給厲珍小姐準備的還是少女款的內衣，她沒有異議，我就沒有換。”
顧青媛點點頭。
看樣子那條蕾絲內褲，不一定是厲珍的？
她的目光掃向厲珍的書架，上面的書除了幾本當下流行的小說之外，還有的就是和厲珍專業有關的音樂類書籍，根本沒有半點與心理學相關書籍。
顧青媛問她：“厲珍喜歡看書嗎？”
女傭有些茫然地說道：“厲珍小姐有時候會看、有時候不會看，我也不太清楚她……”
“好了，我知道了。”顧青媛沒心思聽她嘮叨下去。
女傭還是補了一句，“不過厲珍小姐有學校圖書館的借書卡，我想她應該是愛看的吧！”
學校的圖書館？顧青媛眼前一亮，她怎麼就沒想到呢？如果景厲珍在圖書館裡進行學習，並不借閱出來，那麼誰會知道她對心理學有涉獵？簡直太高明瞭！
顧青媛的心有些激動，她簡直呆不下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
她能看的，都是表面上的東西，誰也不會把線索放到表面的。
出了景宅，她給楊斌打過去電話。
楊斌明顯鬆了一口氣地說：“怎麼這麼半天？”然後跟着就問：“有什麼線索嗎？”
顧青媛說道：“厲珍的內衣，都是普通的少女款。不過倒是有條可能有用的線索，她有學校圖書館的借閱卡，我想如果她在圖書館裡看心理學的書籍，這應當是最好的途徑，你是不是讓人查一下監控？”
“好的，我知道了，你現在去哪兒？”楊斌問她。
“我回趟公司。”顧青媛還想把紀氏的項目再看一下。
楊斌二話沒說，坐着車一邊安排工作，回了局裡。
可是沒想到，一進辦公室，從來不在他辦公室出現的人，居然出現了——大哥楊銘騰。
在這個時候出現，楊斌不得不想起顧青媛的那個項目。
他露出一個應酬的笑，說道：“大哥，稀客啊，想喝什麼茶？”
“不必了，我來找你，是爲了與景氏合作項目的事。”楊銘騰直接說道。
“哦？”楊斌擡起頭，然後坐到椅子上說：“大哥，你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不插手的。”
“不是要你做什麼大事兒，對你來講，不足爲道。顧青媛呢，一定要求五五分，但我之前和景厲琛談好的是四六分……”
楊斌笑着打斷他的話說：“那肯定就是五五了，景厲琛那點規矩到了顧青媛面前那就是顧青媛說的是規矩了，你乾脆無條件妥協得了，回頭她心情一不爽，弄個你四她六，到時候你都沒地兒哭去。”
“你……”楊銘騰氣得臉都黑了，他的皮鞋輾了輾地，下巴一揚，說道：“楊斌，別忘了你是紀家人。”
“哥，我沒忘啊！但你讓我插手生意，真是爲難我了。”楊斌頗有點不羈地說。
“對於你來講，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你和顧青媛不是朋友的？”楊銘騰覺得他就是不想幫自己。
“哥，我和顧青媛是朋友，可朋友不是讓她爲難的。”楊斌說的沒有一點餘地，顯然是要幫理不幫親。
楊銘騰看着他，脣角往下一壓，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健壯的手臂隨意搭在扶手上，犀利的目光望去，帶了幾分玩味地說：“好吧，交換一下，我知道一個秘密，或許對你破案有利。”
“切，你知道早說了。”楊斌顯然不相信。
楊銘騰笑笑，說道：“我知道的很多，但沒必要說。如果今天不是有需要，我也不會說的。”
“那我怎麼知道你的秘密是不是值得我這麼幹？”楊斌不由坐直了。
“肯定值得，這時候就是比人品了，我可以先說，你要說不值得，那我自己想辦法去，如何？”楊銘騰問他。
“行，你說！”楊斌擡手。
楊銘騰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到他的桌前，雙手撐在桌上，把頭低到與他視線齊平，輕聲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麼？”楊斌突然站起身，跟着問：“真的假的？”
楊銘騰扯了扯脣角，問他：“你覺得我會編造一個消息來騙你？”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楊斌又問他。
“作爲楊家的家主繼承人，我知道的，遠比你要多的多。”楊銘騰毫不掩飾他的優越感。
——
顧青媛回到景氏之後，景厲琛便進了她的辦公室，坐到沙發上問她：“你打算給景宅裡的所有人都買過年禮物？”
“這事兒呢……有原因的。”顧青媛站起身，走過去坐到他身邊。
他很自然地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若有若無地揉捏着，彷彿這動作就像妥貼地撫平耳邊碎髮一般。
“什麼原因？我聽聽。”景厲琛問她。
“是這樣，我在楊麗的家裡發現一條不屬於她的黑色內褲，我想知道是誰的，我又想到厲珍和楊麗的關係不錯，但我貿然去查厲珍又不合適，所以就找了這樣的一個藉口，進厲珍的房間看看她的內褲是什麼風格的，結果發現那應該不是厲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