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臉色一變,說道:“就不能給你好臉色。”
“嘿嘿,這樣挺好,剛纔那樣看的我渾身不舒服,好像你要算計我似的!”楊斌一邊灌着茶一邊說。
說的顧青媛一陣心虛,她趕緊問道:“你來有事?案子?”
她站起身,坐到了他的對面沙發上。
“可不是,收穫頗豐,我讓人查了楊麗的消費記錄,把她買的幾樣金飾都拍了下來,結果發現,其實我的人找姜磊的那個女人時,我妹妹的金飾就在她手上戴着,可惜誰都沒有發現,這是我妹妹在和我申冤啊!”
楊斌的表情有些痛苦。
顧青媛忙勸道:“你別多想,現在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呢。”
楊斌搖頭說:“顧青媛,我知道,如果沒有你,這案子不會進展到這個地步,你真是天生幹這行的料。膽大心細,又有心理學的背景,如果把催眠用在審案上,那簡直比測謊儀還要強大啊!”
“我的目標不變。”顧青媛不爲所動地說。
“唉!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我接着說,景厲珍的電腦,我的人已經入侵過了,沒有什麼發現,有點失望。”楊斌搖搖頭說。
“她肯定不會留下線索給你查的,不意外。”顧青媛勸道。
“嗯!我想到了!還說姜磊吧!這算是個突破,我們就手中的證據又進行了審訊,結果和我們猜測的差不多,姜超把屍體搬到門口的時候,感覺好像動了一下,他嚇的一鬆手,屍體掉在地上,是後腦着地,我想這應該就是死因了,我會把屍檢報告傳給專家,看看能否判斷誰是殺人的兇手。”楊斌淡淡地說。
“真沒想到會有如此的逆轉!”顧青媛感慨地說。
“是啊!”楊斌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化妝品結果檢測到,是景厲珍的,內褲洗的很乾淨,沒檢測到什麼,但是有景厲琛說的話,可以證明內褲也是景厲珍的,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她在楊麗的房間裡出現,並不意外,不能證明她是兇手。”
“我們只能用證據來確定我們的判斷並沒有錯。”顧青媛擲地有聲地說。
楊斌長長地嘆了聲氣,顧青媛擡起手,撫耳邊的碎髮。
她撫了一次,楊斌覺得她這樣很有女人味,說不出的嫵媚妖嬈,他又看到她撫了第二次,第三次……
顧青媛的聲音響了起來,“楊斌,你最後一次尿牀是幾歲?”
“……六歲”楊斌停頓了一會兒才說。
顧青媛知道,這是他不願意提的事情,果真結果讓她意外,她給了個指令,說道:“你可以醒來了。”
楊斌清醒後,有那麼一刻怔忡,他不解地看着她問:“我剛纔怎麼了?太累睡着了?”
顧青媛忍着笑問他:“我先問你個問題啊,你六歲還尿牀呢是嗎?”
“你怎麼知道的?”楊斌的第一反應之後就是滿臉的漲紅,他猛地站起身問她:“誰告訴你的?這事兒只有我媽才知道,是我媽說的?”
顧青媛但笑不語,他神色猛地一變,說道:“不對……我媽怎麼會和你說這些?不會是……”
他的神色又是猛地一變,然後就是跳着腳地叫道:“顧青媛,你居然敢催眠我!”
看他急赤白臉的,知道他是真急眼了,也是的,誰沒事兒時不時被催眠一下,太沒安全感了不是?
於是顧青媛嘿嘿一笑,說道:“你別急嘛,我總要找人練手的,你不覺得你很適合?”
“那你怎麼不找你老公練手?你拿我練手,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楊斌面對她的嬉皮笑臉根本就不爲所動,還是瞪着眼。
“萬一要是被他發覺了,我就別想再學催眠了,咱們關係這麼鐵,我又是爲了幫你破案,你看我都沒問你喜歡誰,我就是問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我肯定爲你保密,不會給你說出去,也不會以此要脅你,這還不行嗎?我用我的人格來擔保!”顧青媛信誓旦旦地說。
“哼!人格?人格算什麼?”楊斌還是氣急敗壞。
“別人的人格可能不算什麼,但我的人格肯定算啊!”顧青媛覺得自己不是那種說了不算的人吧,他怎麼就不相信她呢?
“你可算了吧!”楊斌還是生氣。
他六歲尿牀的事兒,居然都給他翻找出來了,那別的事兒不也瞞不住?
“那你先說說,我剛纔的催眠水平怎麼樣?”顧青媛試圖轉移話題。
“你還別說,這個倒是厲害,我就看着你攏頭髮來着,怎麼我就被催眠了呢?”楊斌不解地問。
“每個催眠都有暗示,相比起厲珍的眼珠子催眠,我這個已經不算是什麼了。”顧青媛笑着問他:“什麼感覺的?”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楊斌回味着說。剛說完,他就察覺到不對勁,瞪着她說:“別想轉移話題!”
顧青媛瞪大眼睛看着他討饒道:“楊斌,你就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看到她那又黑又大的瞳仁,如同一汪春水,此刻還微微地顫動着,無比的動人,他有點陶醉,像是做了最美的夢一般……
顧青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楊斌,你第一次戀愛是在多大?”
楊斌老實略帶木訥的聲音響了起來,“沒有戀愛,只有暗戀。”
顧青媛適可而止,又給出指令,“楊斌,醒來吧!”
楊斌又露出迷茫的表情,顧青媛搖頭說道:“果真是無趣的人,少年時期竟然沒有戀愛過!”
這次楊斌又跳了起來,大叫道:“顧青媛,你居然又催眠我,你還跟我講人格?你就沒有人格,你剛纔還說你不敢了,你轉眼就催眠我,你太過分了!”
顧青媛興奮地看着他說:“剛纔我用眼睛催眠的你,我也做到了,我本來就是想試試的,真是沒想到啊!”
“你你你你你……你居然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真是氣死我了!”楊斌氣的大步離開,走得足下生風,一看就是生氣了。
顧青媛卻顧不上他是否生氣,她高興地站起身,步伐輕快地往外走,聲音也跟着脆了起來,“去學校!”
宋玉山正在給顧青媛設計下次輔導課題,看她這次也不敲門,推門而入,不由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顧青媛興沖沖地說:“老師,我成功了,眼睛催眠,眼睛催眠啊!”
“哦?”宋玉山放下厚重的書,興致盎然地問:“真的?你和我說說!”
顧青媛仔細地把剛纔的兩個催眠情形說了一遍,宋玉山有些激動地感慨道:“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啊,你不做這個,真的是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