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奇幻世界:冒險之旅 > 奇幻世界:冒險之旅 > 

第二十九回 腐爛的男人

第二十九回 腐爛的男人

衆人有些瞠目結舌。

這是……桃花源?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就在衆人思緒萬千時,其中的一個稻農,忽然拾起身旁的一把鐮刀,徑直走向一具泛白的屍體。

衆人的目光緊貼着稻農,那稻農的動作,似乎很奇怪啊。

稻農蹣跚地挪着步子,慢慢靠近了屍體。

手起,刀落。

一隻蒼白、腐爛的胳膊被那稻農猶如切菜般,輕鬆地削落。

胳膊落入水中,緩緩地浮了起來。

而屍體臂膀的缺口上,則有黃色的屍水淌出來,靜靜滴入水田之中。

雖然只是遠遠看着,但那腐臭的氣味彷彿傳入了衆人鼻中似的,使得幾人均是不由得堵住了口鼻。

但那稻農並未完,只見他僵直着乾枯的手臂,從水中撈出斷臂,緩慢地舉到嘴邊,隨即,一口咬了下去。

撕下一塊腐肉之後,他慢慢地咀嚼了起來,彷彿享用的是什麼美味一般。

方虎不由得有些腿軟,他用懇求地目光看向了瀟雲:“那……那個,雲兒妹妹,我們回去吧,這裡……”話未畢,瀟雲豎起手臂,擋在方虎面前,示意他不要說話。

瀟雲壓低聲音,對其他幾人說道:“那個稻農朝這邊看了,注意不要做奇怪的動作。”

被瀟雲一說,衆人立刻噤聲,果然見那稻農向此看來。

但那稻農的目光在掃過幾人時,並未做停留,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眼,便轉向了手中的“美味”。

方虎和他的幾個手下頓時鬆了一口氣,但卻依舊不敢大聲。

是錯覺嗎?瀟雲覺得那稻農蒼白的臉上,似乎掛着一絲詭異的微笑,眼神也有些意味不明。

“是食屍鬼。”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輕然地響了起來。

瀟雲的美目移向了墨軒:“食屍鬼?”,而其它人也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墨軒。

墨軒點了點頭,說道:“食屍鬼,以腐屍爲食,來歷暫時未明,是否吃人,也並不明瞭。”

瀟雲皺了皺眉,隨即又是擡起頭看向了那稻田。

稻田中的那幾個稻農,似乎都是墨軒所說的食屍鬼。

“這桃花源,爲何會出現食屍鬼呢?”瀟雲微微低着頭,紅脣輕啓。

墨軒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即說道:“不知,我們要繼續深入其中嗎?”

還未有人答話,方虎的聲音卻突兀地響了起來:“糟了,我們來時的路不見了!”

衆人回頭,發現來時的山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森林似乎無窮無盡一般,一眼望不到邊。而樹木也是緊緊地貼在一起,彷彿一道天然的屏障,要把人關在內部一般。

“怎麼辦?要朝哪邊走?”少女一時有些拿不定注意,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墨軒。

儒雅的男子考慮了一下,淡淡地道:“向桃花源裡行進吧,這片森林應該是某些法陣,才導致山洞消失的。若我們貿然進入森林的話,也許會迷失在其中。”

衆人紛紛同意墨軒的說法,隨着少女和一襲藍衣的墨軒,一起向桃花源裡面走去。

瀟雲留意了一下方纔食屍鬼所在的稻田,卻發現稻田中的那些食屍鬼都不見了,也不知是去哪兒了。不過,瀟雲打算先進入桃花源內部探探情況再說。

而與此同時,桃花源的一座富麗堂皇的房子外,杜鳴正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那房子不遠處的茶館裡觀察着那座房子。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幾口,隨即又是擡起頭看了一眼那房子。

那房子建的甚是華麗,一看就是個大戶人家。不過,屋內卻沒有一絲燈火,漆黑一片。

明明還是白天,屋內卻像是照不到陽光似的十分黯淡。

那座豪華的房子,便是杜鳴今晚的目標。

據杜鳴的觀察,那房子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人出入了。

而今晚,杜鳴終於決定要潛入那屋子着手開始盜竊了。

日落西方,月上柳梢,時間慢慢來到了晚上。

周寂靜無語,杜鳴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白天的那座房子門前。

鼓搗了一會兒後,那門上的鎖便被杜鳴撬開了。他推開門,悄悄地溜進了屋子。

屋裡一片漆黑,爲了不留下蛛絲馬跡,杜鳴沒有點燈。

然而……一陣異樣的感覺掠上了心頭,杜鳴忽然產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他不由滲出了冷汗,這陣沒來由的心悸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心跳似乎都快了許多。

屋內一片寂靜,竟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杜鳴開始緊張了起來,額上的冷汗也是越來越多。

忽然,在這伸手不見五指並且悄無聲息的屋內,突兀地響起了一聲急促的呼吸聲!

杜鳴被驚得一跳,腳也開始發軟。

哪裡來的呼吸?

他咬了咬牙,緩緩燃起了一根細小的蠟燭。

用燭光照了一下四周,他發現屋內並沒有人。

是自己聽錯了嗎?杜鳴再一次舉着蠟燭四處看了看。

頓時,一種不和諧的感覺伴隨着那陣詭異的心悸出現了。

等等,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

杜鳴舉着蠟燭四處照着,想找出不和諧的源頭。

忽然,在蠟燭微弱的光芒中,杜鳴看見堂屋的地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看灰塵的厚度,似乎已經有半年多沒人打掃了。

而在這一地灰塵中,竟然有着一排腳印!

那腳印從大門一直延伸到了最裡面的內室,而內室的門此時正緊緊地關着。看樣子,腳印的主人是從大門口直接走到了內室中,然後就再沒有出來。

因爲……整個堂屋中,就只有這麼一排進入內室的腳印,而竟然再沒有其他任何出來的腳印!

這腳印的主人,一直在內室裡麼?

他是這個房子的主人,還是另一個同行?

杜鳴打算先躲起來觀察一下。

不過,糟糕的是,杜鳴此時已經踩在了屋子裡,也就是說,地面上的灰塵已經留下了他的腳印。於是,他只得慢慢地退出大門,而同時還得清理他的腳印。

杜鳴從懷裡翻出一塊手帕,這塊兒手帕原本是他偷完東西后擦拭痕跡用的,現在居然要拿來清理腳印。杜鳴不由啞然失笑,然後蹲下來打算處理腳印。

杜鳴用手帕輕輕地抹去自己的腳印,然後把旁邊的灰塵往腳印上拂了拂以掩蓋他擦拭的痕跡。

第一個處理好了,他收回一隻腳往後退了一步,打算處理第二枚腳印。

而就在他收回腳的一瞬間,他無意中掃到了旁邊另一個人的腳印。

那個人的腳印,似乎不太對勁……

可是,哪裡不對勁呢?

杜鳴用蠟燭照着那枚腳印,想觀察出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根本看不出來。

爲什麼看不出來哪裡奇怪自己卻下意識地覺得不同尋常呢?那個腳印不同尋常的地方似乎很容易被忽略。

看那腳印的大小應該是一個成年男性,而且最起碼有七尺的身高。

等等……身高七尺的男人的腳印,似乎有點太淺了吧?

即使他再瘦也絕不可能有這麼淺的腳印。

而且,腳印這麼淺似乎並不是因爲那個人的體重輕。

此時,他終於明白奇怪的地方在哪兒了。

這腳印分明是踩上去之後又落上了一層灰,纔看起來這麼淺的!

看落灰的厚度,似乎是三、四個月前的腳印了!

杜鳴忽然有了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一個身高七尺的男人三、四個月前從這兒走進內室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那個男人三、四個月前走進內室後……怎麼樣了呢?

是不是從內室的窗戶跳出去了?然而,他卻隱約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杜鳴用蠟燭遠遠地照着那間內室的門,卻沒敢走過去。

之前的那種不詳的預感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在看到內室門的時候,心悸感更加強烈了,就彷彿那扇門隨時會被打開,然後出來什麼東西似的。

他咬了咬牙,從包袱中拿出了一盞燈籠,用蠟燭點燃之後,內室頓時亮了起來。

這時,杜鳴纔看到內室的那扇門上有一個刺眼的血手印!

心悸感更強了!杜鳴感覺有些頭疼,於是決定離開這裡。

他轉過身,去開大門。

門居然死死地定着,不管他怎麼使力,就是推不開大門!

杜鳴咬緊牙關,使力向大門撞去,門卻紋絲不動地立在那裡。

他急忙從包袱中翻出工具去砸門,然而……沒用!

此時,這扇薄薄的門卻把他與外界徹底地隔開了。

被關在這間屋子裡了……

杜鳴掃視了一下堂屋,發現堂屋裡居然沒有窗戶。

怎麼回事?他在白天觀察的時候,明明看到這屋子裡是有窗戶的呀!爲何現在窗戶消失了?

只能去那間內室看看了嗎?

這一切太不尋常了,似乎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引導着他進入那間內室。

他嚥了口吐沫,捏緊了燈籠的把手,小心翼翼地向內室走去。此時,他的手心已經浸滿了冷汗。

站在內室門口,他忽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似乎是,肉腐爛的味道。

杜鳴顫抖着伸出手去打開門,用燈籠向內室裡照去。

看到的一幕卻使他差點魂飛魄散!

一個腐爛的男人被吊在房樑上!

由於掛的時間太長,身體與脖子已經撕裂開來。

腐爛的頭顱還吊在繩子上,而身體卻倒在一邊。

頭顱與身體均是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了,腐臭的屍水還從脖子上慢慢滑落,然後滴在地上。

綠頭蒼蠅密密麻麻地落在屍體上,有的還在內室裡亂飛。

屍蟲在頭顱的眼睛、嘴巴里蠕動,使整個屋子的腐臭味更是濃烈!

杜鳴這一打開門,濃濃的腐臭味幾乎是迎面撲來。他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半張着嘴打着顫,腿也是抖得如篩糠一般。

一聲淒厲且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隨即,便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