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前所未有的充沛!就好像一個人擁有了一頭大象的力氣一般。
這是張天凡現在對體內真氣的唯一感覺。
他突然睜開眼睛,瞳孔一縮,才發覺自己躺在賓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牀上。只見牀周圍站着五個人,一老爺爺,一青年男子,一少男,兩少女。
少男是段子輝,少女是唐魅兒和楊若雪。
青年是和張天凡打鬥的“人影”,正是任天雷。他受師父也就是白衣老者的指令,二次試探張天凡的武功,早已把長頭髮,長鬍子剪掉了,也脫掉了白衫,換上了一身帥氣西裝。
他本來就是一個現代人。他之所以那樣做,全是因爲報答他師父的恩情,師父要他留起長髮,留起鬍子,穿古裝,那他就那樣做。師父現在要他剪去長髮,剪去鬍子,脫下古裝,那他就這樣做。
那老爺爺是白衣老者,也就是任天雷的師父,他依然是一襲白衫,長長的白鬍須,長長的白頭髮,光滑細嫩的臉。
如果把他的鬍鬚剪掉,頭髮染黑,誰也不會想到他是個老人。
但他爲什麼還穿着白衫?
穿着古代的衣服?
難道他是個古代人?
張天凡一雙冷眸睜大了一些,嘴裡吐出幾個字:“師父!你怎麼在這裡?”跟着又問:“我體內真氣……”
“你剛纔可真是有驚無險啊!”段子輝說,“幸虧我醒的早,助你引導真氣,要不然你真氣走錯經脈再晚一點就要走火入魔死了!但誰知……唉!算了,不說了。我正在全力救你呢!這個老爺爺就過來了。他是你師父啊?”
張天凡看着他點了點頭,瞳孔一縮,似乎已經知道答案,說:“誰知道我體內真氣混亂不堪,又渾厚霸道,你控制不了,所以你就把全部真氣灌給了我,才引導我的真氣走回正道。”他看着段子輝,過了一會兒,才問:“爲什麼要這麼做?”
段子輝微笑着回答:“咱們倆個是兄弟,不是嗎?”
張天凡冷冷地說:“可我不需要你的幫助,現在我就把功力還給你!”
段子輝厲聲說:“我就把功力傳給你了,那又怎樣?”
“你沒有資格,根本不配!”
“你說誰沒有資格!有種再說一遍!”
張天凡冷冷地說:“你沒有資格,根本不配!”
忽然空氣中一股肅殺之氣瀰漫開來……
唐魅兒對張天凡說:“他也是爲你好啊!”
張天凡沒有說話,一雙冷眸卻變得更加冰冷,過了一會兒,對段子輝說:“你是我兄弟,我不希望你爲了我報不了仇。”
語氣竟然出奇的柔和。
段子輝嘆了口氣,雙手搭上他肩膀,說:“你也是我兄弟,我不想你出任何意外。”
“失去了功力你還怎麼報仇?”張天凡說。
“報仇不一定需要武力,何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功夫還可以在練。”,段子輝笑着說:“再說不是還有你嗎?”
“我不會幫你!一個男人的仇,只能靠他自己來報!”張天凡冷冷地說。
楊若雪拉着白衣老者的右手,撒嬌道:“老爺爺,老爺爺,您就幫幫他們,好不好,好不好嘛。”她的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十分可愛。
老者看着她清純唯美的臉蛋兒,聽着她撒嬌的聲音,一顆心“砰”一動,立即撇過頭去,淡淡的說:“先不急!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唐魅兒問:“你什麼都知道?”
老者笑了笑,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上面,說:“我什麼都知道。”
“你真的什麼都知道?”唐魅兒又問。
“我真的什麼都知道。”老者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回答道。
唐魅兒心想:“我纔不信呢!”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這兩天遇到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以爲老者一定回答不上來,心中正洋洋自得。
老者卻笑着說:“問得好!一句話就可以讓我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頓了一下說:“綁架你們的八個人是我安排的。是爲了試試天凡的武功。那八人都是古武界的敗類,我即是讓他們去試試天凡的武功,又是讓他們去送死的。”
他看了張天凡一會兒,緩緩地說:“你很好!”
“什麼?是你安排的?”唐魅兒和楊若雪齊聲說,語氣已經有些不善。
她們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那裡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這次被那八人拐走綁架,實在是嚇得不輕,聽那老者說是他安排的,不由得怒氣漸生,雖然對方是個老爺爺,但也顧不得了。
不過她們心中也有一絲驚喜,那就是一直在心頭圍繞着的謎題終於解開了!
老者笑了笑,說:“倒把你們兩個小姑娘給嚇壞了,不過老夫又怎會讓你們白受驚嚇呢?”說完又對段子輝說他失去功力乃是因禍得福。
張天凡,唐魅兒,楊若雪三人不明不白,但段子輝卻暗暗心驚!
原來想要練成“凌波微步”需要深厚的內功修爲爲基礎,但段子輝功力不夠就強練,雖然最終憑藉頑強的意志,一路過關斬將,練成了這絕世步法,卻也因爲強練步法留下了後遺症。
那就是他運功時間一久,手少陽三焦經與足少陽膽經便會痛如刀攪。
這也就是他爲什麼和任天雷比拼內力,卻不能持久的原因。
這時候,老者看了看楊若雪,說:“你一身都是上乘武功,而且你資質不錯,雖然現在武功低微,功力不夠,但是隻要以後勤加練習就一定能問鼎第一流高手之位。”又看看唐魅兒,說:“你資質也不錯!只是所練的武功不太高明。不過,你唐家堡的暗器功夫和輕功是很不錯的,你怎麼不去練?反而去練什麼鞭子?被震壞也好。”
唐魅兒和楊若雪對望一眼,心想這老爺爺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老者對她倆說:“你們的兵器被天凡損壞了,就由我這個做師父的賠吧!”
說完老者雙手伸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件兵器,一根玉簫,一根皮鞭。
在場沒有人看到老者是從哪裡拿出這兩樣東西的,但這兩樣東西確實已經出現在他手裡!
段子輝,唐魅兒,楊若雪三人面面相覷,心中大吃一驚!
唯有那如萬載寒冰一樣冷的張天凡,冷冷地看着地面,不言不語,不動。
彷彿,只要不是和他有關的事,他就絕不會有任何反應。
唐魅兒,楊若雪接過了兵器。
老者說:“這兩件兵器中藏有一套適合女人練得上乘內功心法。”說到這裡對唐魅兒說:“你的皮鞭裡不僅有內功心法還有一套上乘鞭法,如果你想練這鞭法,那麼你以前練得鞭法最好忘的乾乾淨淨,一招不剩!那簡直不能算是鞭法,實在是太糟糕了!”
“老爺爺!真的太謝謝您了。”楊若雪和唐魅兒心中歡喜,異口同聲的說。她們見這老爺爺慈眉善目,現在又給了自己好處,先前的怒氣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着,笑着,一夜就過去了……
旭日東昇,黎明已經來臨。
陽光從窗戶外照了進來,卻照不進那陰暗角落。
陰暗角落裡有人,看起來竟是那麼孤寂!
孤寂的人是張天凡。
張天凡等人雖然一夜沒睡,但他們之中又有誰不是練武之人?別說是一夜不睡,哪怕幾天幾夜不休息,也無妨。
雖然其中段子輝功力全失,但此刻有說有笑的,顯然也無妨。
這時候,任天雷凝望着窗外說起了自己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