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盡地從徐成的bed爬下來之後,我說我發誓半個月內再也不要上你的bed了。
徐成笑嘻嘻地說:餓了那麼多年,最近才感覺剛剛吃飽。
我惡狠狠地瞪着他,我說:繼續餓着吧,老孃不想伺候了。
他趕緊過來抱着我,然後溫馨地說:寶貝兒,有你的世界真好。
我隨口蹦出來一句:那好啊,娶我啊。
一句話說出口,我們兩都愣了。其實,我完全沒有考慮過結婚的事兒;而我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徐成就說了,暫時不考慮結婚的事。
或許,再不想結婚的女人,當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愛人的時候,對婚姻,也會有憧憬和期待吧。如果有天我能披着白紗從紅毯向他走去,我一定會覺得特別特別的幸福。
我們都沉默了,他的沉默,有些傷我。我覺得我的心嗖地一下冷卻了,我說:我隨口說說的,你別當真,也別介意。
說完,我掙脫他的懷抱,開始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我沒有再看他,他尷尬地自己拿出香菸點上,世界突然靜得可怕,靜得讓我覺得有些心酸。
等我拿着包準備走的時候,他拉着我的手說:之之,對不起,這有點兒突然。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我就衝着他笑,笑得他膽顫心驚的,我不想這事兒成爲我們之間的交往障礙,可是他這樣的態度真的傷了我。我不是在乎婚姻的女人,我在乎的是他對我的肯定。如果我這樣說,他立馬就說:好啊,你要願意我明天就可以娶你。
那樣的話,我可能會說:切,誰要嫁給你呢,老孃暫時還不想嫁人。
幾句玩笑,輕鬆帶過,誰也不必當真,因爲這並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可他的沉默,反而讓你措不及防,讓人心意漸冷,會讓我不禁想,原來我不是你想娶的女人。這種感覺,讓不久前的恩愛廝守都變得有些諷刺。這種失落感,竟會大到讓我懷疑,徐成,你是真的愛我嗎?
我笑笑地看着他,手撫摸着他的臉,越失落,越愛舔他的脣,舔到最後,我狠狠地咬了他的舌頭一下,他吃痛地收回,我說:對不起,我難受了。我走了,半個月不要聯繫我,我想我得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關係。
說完,我就風一樣地飄走了。他的任何解釋,都不是我想聽的,因爲我知道了他最內心的想法——他根本沒有動過娶我的心思。
坐上出租車,我回想着我們這麼久以來的恩愛和相守,我們之間無論做任何事情都如此契合,他的年紀和閱歷足以包容我任何的小心思,他的智慧足以洞察我任何的小心機,我想我們之間或許真的是天造地設一派和諧,我們應該永遠不會吵架不會鬧彆扭,因爲我們的心智都足夠成熟。
可是彆扭,說來就來了,一句話,讓我感觸良多。我第一次發現,自己並非不在乎婚姻。我想,沒有一個女人不在乎婚姻。婚姻,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雋久最真誠的給予。他不給,我沒有關係,但我需要他有一顆隨時想要給我婚姻的心。
是不是女人愛得久了,就變得貪心了呢?我從前以爲我可以像男人一樣灑脫自如,現在我才發現,我的本質還是一個女人,一個有着細膩心思和少女情懷的女人。
哎,算了,不感傷了。收拾收拾心思,趕緊帶着方案去貂皮的公司找她吧。
突然感傷的情緒,讓我有些無所適從。我必須迅速提升自己的happy值,不然我怕一會兒的談判會被我的情緒干擾。我大喊:小米,給我拿瓶紅酒來。
小米直接被我嚇到,她說:大易,大中午的喝什麼酒。
我說:我得讓自己興奮起來,不然我今天情緒不對。
小米匪夷所思地看着我,弱弱地說了句好吧,然後很快給我來了瓶紅酒。我喝了兩杯,出去外面晃了一圈,跟他們開開玩笑調節下自己的情緒,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我就拿着方案,帶着小崔去了貂皮的公司。
我的到來貂皮還是很客氣的,畢竟那天晚上她在我家被仙女招待得特別不錯,老劉這同志也挺有意思,知道貂皮喜歡皮草類的東西,還特地拖人做了件豹紋的披肩,臨走前當做回禮送給了貂皮,下了這麼大勁一陣哄,我今天來她當然待我很親厚。
我把我的方案詳細介紹了一下,着重突出了我們的優勢所在,並且承諾只要她願意合作,價格上我們還會做相應的讓步。
貂皮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聽了下去,也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結果接了個電話之後,態度立馬就變得有些模棱兩可,我打破砂鍋問到底,她終於交了實底兒,她說:實話跟你說吧,之之,其實我已經口頭上答應辰溪那邊了,估計這事兒,多半得和他們定。雖然你們的方案我很滿意,但是商人講究一諾千金,而且你們的實力畢竟比辰溪那邊兒相對薄弱些。這樣吧,明年,明年我再和你合作。今天我就先跟辰溪那邊試試看,你覺得呢?
敢情她早就想好了合作的事兒,卻一直吊着我的胃口呢。臥槽,貂皮果然是個很壞很壞的女人,我對她這種行爲表示強烈的憤慨,我覺得她這樣嚴重不對!我很生氣!
我嘴上卻皮笑肉不笑地說:張姐,你說的這事兒也是個正理兒,我能理解。但是我相信你僅僅只是口頭上玩笑式地答應了他們,畢竟沒簽合同之前都是不生效的,我想如果你找到更合適的合作伙伴,辰溪那邊也是可以理解的。
貂皮聽我這麼說,又犯了難,貂皮說:辰溪一會也會過來,這樣吧,我一會兒也聽聽他的方案,我這邊再對比一下,這樣對你也比較公平。
我一聽貂皮這麼說,我就知道這事兒挺懸了,等辰溪說完,合同都簽上了,還有我p事兒呢。我想,我得乾點兒什麼。這麼一想,我就想到了劉憶惜。這種時候,只有劉憶惜能拖得住他。
可是,我有什麼理由讓劉憶惜大鬧呢。這麼一想,我突然記起了那天晚上逛街,偶然拍下來的辰溪和貂皮比對衣服的照片,我其實是爲了拍一件衣服的新款,可是拍到的照片裡,剛好是辰溪在貂皮的背後幫她綁帶子,我的角度拍過去,兩人顯得特別曖昧。
我用小崔的私人手機號給劉憶惜發了條匿名的彩信,把這張照片發了過去,我在上面寫道:這就是深愛你的男人,哈哈,他馬上又要和這個女人見面開房了。不要問我是誰,我的名字叫雷鋒。
然後我又用小崔的手機給貂皮發了條短信,上面寫着:又老又醜的老女人,接着和他談合作就勾引我男朋友,卑鄙!
發完了之後,我就叫小崔關了機,然後最近這個號碼都別用,避免引起懷疑。
做好這一切之後,我和小崔不動聲色地坐在貂皮的會客廳,等待着接下來的事情的發生。
我看到貂皮看到短信之後暴怒,卻又不知道是誰發的,打了這個電話已經關機了,她狠狠地把電話撂了,然後不一會兒又見她手機響,她接着聊了幾句之後,有些生氣地掛掉了電話,然後朝我們這邊走來。
貂皮說:之之,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我和你籤合同吧。
我喜出望外,趕緊拿出合同,她麻利地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大名,又蓋上了公章。我瞬間覺得整個心都沸騰了,卻還裝作假惺惺地問:怎麼了,張姐,看你好像不開心呢……
貂皮說:別提了,辰溪那個孫子,打電話跟我說突然有事要等一會兒過來。我問他是不是女朋友鬧意見呢,他支支吾吾說了幾句就掛了。
我繼續假裝不知道地問她,我說:張姐,你怎麼知道他女朋友鬧意見啊,你認識他女朋友?
她氣不打一出來,她說:剛收到一個女的短信,說我什麼藉着談合作勾引她男朋友,我心想着可能是誰發錯了,一會兒辰溪電話就打過來說自己有事來不了。這不是明擺着的事麼,我想着和這樣的人談合作也沒有必要,能因爲女朋友就耽誤正事兒的男人,我張玲也不屑於合作。
我和小崔默契地一笑,我說:張姐彆氣了,他女朋友就是某某公司董事長的女兒,以前我們也共事過,的確脾氣挺大,大概從小被寵壞了的緣故。
這種時候,不落井下石,還等什麼時候呢。
她說:噢,是嗎?那女孩子我還見過一兩次,長得是不錯,沒想到說話這麼沒品呢。
我笑了笑,我說:大概太在乎辰溪了吧,凡是有女人靠近辰溪的,她好像都是這樣。
貂皮說:哎,算了,現在的富二代沒幾個真正有出息的。之之,我還是比較欣賞你的,你有我年輕時候的風範。
哎唷,這樣一聊,還聊出共同語言了?
我說:我能有張姐您一半的成就,我就滿足了,你就是我學習的楷模。
她立馬笑開了,她說:你啊,跟你媽一樣,巧嘴一張。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一起去做個spa如何?火氣大了,想去按摩按摩。
我立馬說:好啊,那小崔先回去吧,我們一起去做spa,也不談工作了,談談我們女人的事情。
她哈哈大笑,她說:好好,那走吧。
這額外的插曲,突然加深了我和貂皮的相互印象。一起做spa的時候,她給我講了講自己曾經的奮鬥史,我突然發現這個女人並不是我一開始對她的印象那樣,她能走到今天的確有她的過人之處。
我能說,我已經喜歡上了她這種火爆和果斷的個性麼。徐成說得對,貂皮雖然愛披着各種皮,但是肚子裡確實也有料,一個女人在商圈拼搏了那麼些年,無論是見識還是氣場,無論是閱歷還是智慧,都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夠企及的。雖然,她的穿戴品味着實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