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徐佳媛的主意。
那個時候,她愈加明顯地感覺到了我和慕先生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尤其是因爲這個孩子,她感覺到了我們之間或許會越來越親密,於是她抓住欣靈兒和趙平的把柄,讓欣靈兒勾引慕先生,從而把慕先生的從我這兒的注意力轉移到欣靈兒那裡。
正好欣靈兒也有此心,所以徐佳媛一說,欣靈兒就同意了。
可以想象得出,徐佳媛恨我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從第一次她發覺我和慕先生關係親密,就不斷地攛掇慕先生換人,可是慕先生就是不同意,而且,我對慕先生的依戀,尤其是懷孕以來那種那種愈加渴望的思念。
我承認,懷孕以後,由於身體上的不適,我是愈加地思念慕先生了,恨不得每天每日都和他在一起,只要眼睛能看見他,我的心裡就踏實。
正如徐佳媛所說,我並不會撒謊,我的眼睛也不會撒謊,我看慕先生那種眼神,我儘管抑制了再抑制,但是見到慕先生以後,那種說不出的激動,這一切都暴露了我心底的秘密。
徐佳媛讓水靈兒勾引慕先生,未遂。
慕先生訓斥了水靈兒。
我以爲我和水靈兒拉鉤了,水靈兒就不會出賣我,可是後來的事實證明,我所有的一切徐佳媛都瞭如指掌,並且對我的恨意越來越濃。
徐佳媛加緊了“攻勢”。
那一天是陰曆的七月十五,李嬸陪夫人去老家上墳了,家裡又剩下了我和欣靈兒還有慕先生三個人。
欣靈兒象沒有以前那件事一樣,穿梭在我和慕先生之間,忙忙碌碌着。
吃完飯以後,欣靈兒給慕先生沏上了茶水,慕先生坐在沙發旁喝茶水。
欣靈兒跟我在房間裡玩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幾顆包着好看包裝的杏梅糖,讓我嚐嚐,說是夫人的朋友從泰國帶回來的特產。
禁不住她的好意,我嚐了一顆,酸酸甜甜的,果然特別和我的胃口,於是我又吃了兩顆。
可是幾顆杏梅糖吃下去,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睡了一覺,由於吃飯的時候喝得湯有些多,我睡着覺又醒過來,我迷迷糊糊地向洗手間走去。
可是就在我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我聽見慕先生的房間裡傳出的聲音特別不對勁。
“熱……”是慕先生的聲音,我不由得嚇了一跳。
“沒事兒——”欣靈兒的聲音也特別的異樣。
我的腦子“嗡”地一下。
我試圖推開房間門,可是房間門已經鎖了。
怎麼辦?我知道慕先生臥室裡面還有一件休憩室,休憩室的窗戶對着的是外面的花園,於是我跑到花園,慕先生裡面的休憩室窗戶開着,可是太高了。
站在窗臺下面,我仍然可以聽得見裡面異樣的聲音。
“別急,嗯……”欣靈兒嬌喘撩人的聲音。
“啊——”慕先生有些痛苦的聲音。
我不敢在窗戶外面喊,擔心有人聽見,於是我又跑過房間,艱難地搬過了一把木椅子,把木椅子放在窗臺下,艱難地爬了上去。
欣靈兒和慕先生的聲音仍然一陣又一陣地傳了過來。
我艱難而小心翼翼地翻窗而過,迅速地跑進了臥室。
只見慕先生和欣靈兒的衣裳都已經脫了,慕先生一隻手抓着欣靈兒的肩膀,同時緊緊地抱住了欣靈兒。
我嚇得目瞪口呆。
再看慕先生的臉和身體都特別的紅,整個人像一隻烹熟了的蝦一樣,閉着眼睛,五官痛苦得扭曲着,整個人完全是一副要炸開的樣子。
我頓時明白了,一定是欣靈兒做了手腳,給慕先生下藥了。
想到這兒,我大喊了一聲“欣靈兒——”,然後飛快地跑了過去。
我使勁地拽着慕先生,可是慕先生還是緊緊地抓着欣靈兒不放。
“你出去!”欣靈兒衝我使勁地擠着眼睛,小聲地喊着。
“我不……”我看着欣靈兒和慕先生那個樣子,心裡難過極了,我拽着慕先生的腿,嗚嗚地哭了起來,“慕先生,慕先生——”
慕先生終於有了知覺,回過頭來看見了我,近乎跌跌撞撞地摟住了我。
欣靈兒見狀,禁不住着急了,她飛快地從牀上下來,使勁地推着我……
我懷着三個多月的身孕,哪裡有她的身手利索,欣靈兒一推我,我頓時腳下不穩,身體傾斜着倒了下去。
“啊——”我感到頭部一陣鑽心的痛,忍不住“啊——”地一聲大喊起來。
或許是我的喊聲喚醒了慕先生的意識,慕先生猛地楞了一下,把我抱到了牀上,然後飛一般的衝向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水龍頭嘩嘩地響着,我躺在牀上,感覺天旋地轉的,頭部鑽心地痛。
欣靈兒看看我,忿忿地喊着,“秀兒你活該!”然後一跺腳跑了。
我感覺頭部有黏糊糊熱乎乎的液體往外流,我伸手一摸,竟然是血,我嚇壞了,艱難地從牀上爬了起來,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的冷水嘩嘩地噴到了我的身上,臉上,我喊了一聲“慕先生”,然後整個人扶着門框倒下了。
慕先生向我衝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了醫院裡。
慕先生守在我的身邊,徐佳媛在一旁氤氳着一張臉,夫人也在一旁坐着。
看見我醒過來,幾個人一起站起身來。
夫人激動地把手放在胸口,說了聲,“你可醒過來了!”
時間已經近了中午,徐佳媛說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兒。
慕先生面無表情地說了聲,“不必了。我在這兒吧。”
徐佳媛沒說什麼,跟着夫人回去了。
醫生告訴我,只是頭部撞了一下,出現了暫時性的昏厥,因爲我懷有身孕,身子虛,所以這麼長時間才恢復過來。
“我的頭……”我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部,慕先生抓住了我的手。
“你的頭撞破了,包上了紗布,不過已經沒事了。”慕先生說着,把我的手放了回來。
我看着慕先生,不禁想起他難受的樣子,心疼地問了一句,“你……沒事了吧?”
“啊……我沒事。”慕先生說着,嘆了口氣,“欣靈兒,我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大膽,我覺得這事不這麼簡單。”
我聽着慕先生這麼說,不禁嚇了一跳,“她,她說她喜歡你……”
我看着慕先生支支嗚嗚地說着。
“我早就看得出來。但是她在這個家裡快兩年了,什麼時候有過這麼大的膽量?我懷疑這件事……”慕先生說了半截話,又停頓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最近她和徐佳媛走得很近。
我想起欣靈兒把我推倒在地,看着我倒在牀上,不但不扶我,反而喊了一嗓子,“你活該!”
我覺得,欣靈兒跟我的“情誼”,在我闖進房間那一刻全沒了。
我看着慕先生,實在忍不住了,把欣靈兒跟我說的徐佳媛讓她監視我和慕先生的事,以及想讓欣靈兒取代我以及徐佳媛說我再跟慕先生有曖昧之事,就做掉我的孩子這些事,一股腦地跟慕先生說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跟慕先生說了,或許,是欣靈兒對我惡狠狠地韓那一嗓子,“秀兒你活該!”讓我有了害怕的意識。或許,是我潛意識裡覺得,徐佳媛這次不會放過我了,因爲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更深的恨意。
慕先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
“不要……”我看着慕先生,擔心地說着。
“秀兒,這次不能聽你的了,再這樣下去,孩子就真的保不出了。”慕先生看着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她們,太爲所欲爲了。”
我心裡明白,徐佳媛想在醫院陪我,慕先生拒絕了,自己在醫院陪我,這件事也會讓徐佳媛愈加的不高興。
所以跟慕先生回去的時候,我見到徐佳媛,就像做錯了事一般,不敢擡頭看她一眼。
不敢擡頭看人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欣靈兒。
吃過晚飯,慕先生跟母親回了房間。
一會兒,慕先生從房間裡出來,叫徐佳媛,我和欣靈兒一起去夫人的房間。
我預感到要有大事發生了,心裡忐忑不安。
欣靈兒用眼睛看着徐佳媛,全部是恐懼的眼神,徐佳媛瞪了她一眼,然後旁若無人地向夫人房間走去。
夫人的房間裡,老婦人一臉蘊怒。
房間裡靜悄悄的,似乎一根針落地都可以明顯聽得到。
大家都不說話,顯得房間裡的氣氛異常得壓抑。
徐佳媛看看大家,先開口說話了,“欣靈兒你過來!”
欣靈兒看看大家,又看看徐佳媛,戰戰兢兢地來到了徐佳媛的面前。
徐佳媛二話不說,擡手衝着欣靈兒就是一巴掌,“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你竟然敢給慕先生下藥,真是反了,下人沒個下人的樣子!”
徐佳媛說這話,我不由得也心驚。因爲房間裡至於我和欣靈兒是下人,所以徐佳媛說這話,我隱隱地能感覺到,這句話裡含沙射影指着我。
欣靈兒捂着臉嗚嗚地哭了,“太太,對不起,都是我不對,我錯了……”
“你現在知道錯了,早幹什麼去了?”徐佳媛還在喋喋不休地訓斥着欣靈兒。
“夠了。”慕先生在一旁說話了,聲音不大,但是有着足夠的力度,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房間裡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