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忐忑着。
大約一個小時,徐佳媛回來了,不過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還帶回了兩個人。
兩個五大三粗,身強力壯的彪形大漢。
我和張嫂都呆住了,徐佳媛這是要幹什麼?
徐佳媛讓那兩個人在外面先等一會兒,然後把我叫到了她的房間。
“秀兒,當初我就說你不該回來,可是你不吃不喝的鬧,現在讓你回來了,你看你給惹了多大的亂子?”徐佳媛看着我,忿忿地嘆了口氣。
“太太,我……”我看着徐佳媛,使勁地搖着頭,“太太我沒想添亂,我就想帶好小雪……”
“小雪用得着你帶嗎?”徐佳媛看着我,口氣裡充滿了諷刺,“小雪現在還小,將來我會送她接受最好的教育,用不着你帶。”
“嗯。”徐佳媛的話,一下子把我踹到了陰暗自卑的角落,我其實是用詞不當,或者是欠思考,說了句“就想帶好小雪”,徐佳媛的話又給我打了一劑“清醒針”,我是沒有資格帶孩子的,我只是孩子的奶媽。
可是徐佳媛的下一句話說出來,我就明白,我的奶媽也做不成了。
“你收拾一下東西,準備走人吧。”徐佳媛看着我,臉上還是說不出的不耐煩,她甚至不願意看我一眼,把頭扭向了別處。
“太太,你……說什麼?”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擡起頭來,又問了徐佳媛一遍。
“我說你收拾收拾東西,可以走人了。”徐佳媛的口氣愈加得耐煩了。
“太太!”我一下子着了急,“你讓我去哪兒,太太,我還得給小雪餵奶,小學習慣了母乳,再吃別的奶會不習慣,太太……你聽我說,我保證……”
“夠了!”徐佳媛說着,狠狠地看着我,站起身來,“別跟我保證了,你都保證了多少次了,你自己不嫌煩,我的耳朵都長繭子了。趕緊收拾東西,給我走人!”
“太太,我求求你,求你,別讓我走,我能往哪兒走,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回家,小雪也離不開……”我看着徐佳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又來這套!”徐佳媛不耐煩地說着,皺起了眉頭,站起身來往外走,“你不收拾,我讓張嫂給你收拾。”
“太太不要——”我跑過去,使勁地抱住了徐佳媛。
“錢我已經給了你,一會兒我再給你點現金。我不會把你送到你們村上,我先把你送到郊區的一個賓館,你自己養好了身體,回家該嫁人嫁人。慕先生那裡,你也不要聯繫了。你要是敢給慕先生打電話,就別怪我敢把小雪扔了!”徐佳媛看着我,恨恨地說着,“我也豁出去了,有你攪合着,青宇他的心就不在我這裡,如果你不聽話,一旦我知道你給慕先生打了電話,那麼,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你這一輩子再也別想見小雪!”
徐佳媛的話,嚇得我渾身顫抖起來。
“當然,慕先生也見不到了。”徐佳媛意味深長地說着。
徐佳媛說完,衝我踢了一腳,“你鬆不鬆開?”
我已經傻在了那裡,我……我就要被轟出去,而我的女兒還在徐佳媛的手裡,我不能給慕先生打電話,看徐佳媛這架勢,外面還有兩個彪形大漢,我就是不想走,一會兒也會被拽着走。
我根本就掙脫不了的。
女兒,我親愛的女兒!
我忽然意識到,我可能很長時間,甚或是今後,都不知道要多久纔會見到我的女兒!
“小雪……”我喊了一聲小雪,哭着向小雪的房間跑去……
小雪剛好醒了過來,張着小嘴“啊啊”地哭了起來,我二話不說,把小雪抱在了懷裡,撩起衣襟給小雪餵奶。
小雪的小嘴很準確地找到了奶頭,張着小嘴巴吮了起來。
女兒,我親愛的女兒,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餵奶了。
女兒,這,會不會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啊!
我抱着小雪,眼淚嘩嘩地流着,小雪吃着奶,一隻小手抓着另一隻,感覺到了我的眼淚,禁不住停住了吸吮,擡起頭來看着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開始泣不成聲了!
小雪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伸出小手來,竟然摸了一下我的臉。
我真的到了一種極限,我抱着小雪,渾身突突地顫抖起來……
張嫂在一旁看見了,趕緊一把接過了小雪,我感覺眼前一黑,“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一家賓館裡。
潔白的牀單,簡單而乾淨的房間,除了我,還有另外一個人。
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徐玉亭。
徐佳媛的家庭醫生。
我納悶地看着他。
徐玉亭見我醒過來了,坐在了我身邊。
他這樣的坐在我身邊,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掙扎着坐起來,徐玉亭伸出手來,按住了我的肩膀。
“你剛醒,先躺着恢復一下,否則會頭暈的。”徐玉亭面無表情地說着。
我是感覺到了頭暈,於是又躺了下來。
徐玉亭告訴我,徐佳媛擔心我會出什麼事,所以讓他過來,有什麼事讓他給處理一下。
“我剛纔看你的左乳那裡淤青,就給你做了一次泥灸,只是你昏迷着不知道,現在你應該舒服一些了。”徐玉亭說着,我不由得低頭去看自己。
天啊!
我的衣襟還敞開着。
“你!”我看着徐玉亭,猛地掩住了自己的衣襟,瞪着眼睛四下裡尋找着東西,直覺告訴我,我昏迷的時候,這個混蛋肯定沒幹什麼好事。
可是我的身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你,你……”我看着徐玉亭,氣得說不出話來,不禁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褲帶,還好,褲帶系得結結實實。
“噗”,徐玉亭看着我,搖了搖頭冷笑着說,“我的身份還不至於去奸一個死屍一樣的人,放心,我什麼也沒做,就是給你做了個泥灸,幫你按摩了一會兒。”
“混蛋!”我看着徐玉亭,捂着自己的衣襟哭了起來。
“這是徐佳媛,你的主人交代給我的任務,讓我臨時作一會兒你的醫生,別讓你出什麼事。你要是沒事,我就走了。”徐玉亭說着,往地上吐了兩口唾沫,“特麼的,這麼腥氣!”
我想起了徐佳媛說我和小雪身上的奶腥味,看着徐玉亭,我也真是要吐了。
“滾,你給我滾!”我衝着徐玉亭喊着,伸手去錘他。
可是徐玉亭已經向前走了幾步,到了門口。
“你的卡都在你的包裡。太太還讓我給你放了兩千元錢現金,說讓你自己買飯,還有,桌子上有回奶藥,你吃了,奶就沒了。”徐玉亭說着,又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你要是需要我,還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已經把電話存在你手機上了。”
混蛋,他竟然還動了我的手機。
“滾,你給我滾——!”我衝着徐玉亭大喊着。
“行了,別喊了,我沒辦了你就算不錯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房間裡,我這就算不錯了,不知好歹。”徐玉亭說着,伸手拉開房門出去了。
我一個人趴在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站起身,去了洗手間。坐在馬桶上,感覺胸部雖然好了一起,但是外皮卻有些灼痛。
怎麼回事,我打開衣襟看了看,徐玉亭這個混蛋,趁着我昏迷,給我做泥灸的時候,肯定折騰我了。
我的胸口處,出現了紅紫色的兩塊“吻痕”。
我對這個痕跡太熟悉了,慕先生激動地時候,不小心會把我弄成這個樣子,可是現在徐玉亭這個混蛋趁機揩油,還好,他不願意“奸AA屍”,我才得以保全。
天已經黑下來了,可是我的手機一個電話也沒人打進來。
當然,以前也沒什麼人給我打電話。
我拿起手機,看到慕先生的號碼已經被人刪除了。
只不過我心裡明白,刪不刪除我都不會打的,因爲徐佳媛那個表情,我就已經明白了。
我如果一意孤行,非要給慕先生打電話,那麼遭殃的會是小雪。
賓館的長條桌上,放着方便麪火腿和礦泉水,我的牀頭櫃上放着我的手機,揹包和徐玉亭留下的小包藥。
另一張牀上,是一大一小兩個箱子,我知道那裡面是我的衣裳。
徐佳媛是真的把我趕出來了。
我真是來了哪裡,距離慕先生的家有多遠?
那些藥我是不會吃的。
現在我心裡還有一個企盼,萬一小雪不吃別人的奶,慕先生是不是還會把我接回去?
我知道,徐佳媛把我趕出來,肯定會去找慕夫人的慕先生的母親態度很明確,她不想讓這個家成爲全市的新聞,所以她堅持讓慕先生和徐佳媛穩穩當當的過日子。
現在,這個孩子對外已經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了,慕先生肯定不會希望有什麼風波。
徐佳媛肯定會動用慕夫人的力量,因爲慕先生聽母親的話。
我只有一個希望了,那就是小雪不吃別人的奶,所以我堅決不會吃回奶的藥。
我看着那些方便麪和火腿,本來一點胃口也沒有,但是想到小雪或許還會吃我的奶,於是我用電熱壺做了一壺熱水,衝了一碗方便麪,就着火腿把方便麪吃了。
吃過了飯,奶就來了。
我那裡漲得難受,我知道奶要是不擠出來,生生地也能憋沒了,於是我撩開衣襟,一個人在那兒默默地擠着奶……
“抓住他!”我聽見外面有一個女人,在大聲地喊着,我嚇得“噌”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