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和德成還在公安局,我強忍着心中的不快,來到了公安局。
來到公安局,又讓我遇到了一件難堪的事。
慕先生原本給管事的人打了電話,可是我去了以後,自我介紹自己是慕先生的太太,可是那幾個人卻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幾許不相信的神情。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我穿了一套幾百元一套的灰色套裙,由於心情不好,臉上也沒化妝,還忘記了戴首飾就出來了。
我站在那裡,頓時有些尷尬。
那個管事的,在我介紹了之後,又跟慕先生通了個電話,確認了我是慕先生的太太之後,又詫異地看了我幾眼,然後說,已經跟慕先生說好了,需要交五萬元錢的取保候審金,因爲對方現在還有兩個人住院呢。
“可是我們這邊的廚師也受傷了。”早上臨來的時候,嬸嬸告訴我,有兩個廚師也住院了,跟對方受傷的人是一樣的。
管事的告訴我,這是他和慕先生商量的結果,有什麼疑問讓我給慕先生打電話。
我想起慕先生說讓我帶着銀行卡,估計着慕先生知道交錢這件事,於是我沒說什麼,帶着叔叔和德成從公安局回來了。
把叔叔和德成送回了飯店,我一個人回了家裡。
還沒邁進家門,我就聽見了小雪唱歌的聲音,我心裡激動極了,立馬推開了房門,“小雪!”
“媽媽——”小雪看見我,立刻停止了唱歌,高高興興地向我撲了過來,我激動地抱着小雪,流下了眼淚。
我把小雪隔開一小段距離,上上下下認真地檢查着小雪,想看看小雪受了傷沒有。
這個時候,我聽見沙發上傳來了“咯咯”地笑聲,笑聲特別得熟悉,我不禁回過頭去,只見徐佳媛坐在沙發上,正和婆婆說着話。
徐佳媛坐在沙發上,和婆婆老熟人一般地很親切地說着話,看見我進來了,徐佳媛停住了笑聲,然後站起身來,從揹包裡拿出一條圍巾,雙手拿着恭恭敬敬地遞給婆婆,“媽,這是上好的蘇繡,是蘇州刺繡大師黃一佳女士的經典之作,我費了好大勁託朋友買到的。”
婆婆“哦”了一聲,拿起那條圍巾打開看了一下,嘴裡發出了“嘖嘖”地讚歎聲,“不愧是大師之作啊,你看這花鳥繡的,栩栩如生……”
徐佳媛笑笑說,“媽,您這眼光,也就是這樣的大師的作品您纔看得上,一般的圍巾我哪好意思給您拿過來?”
婆婆看着徐佳媛,笑了。
我見到徐佳媛,原本是說不出的憤恨,想到她無緣無故地把孩子搶走,現在卻又公然回到慕家,竟然還和婆婆這樣的說話。
我看着徐佳媛那樣的和婆婆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實在忍不住了,站起身來走到她跟前說,“這次沒把你抓公安局去,完全是看在你是慕先生前妻的面子上,下次,如果你再敢搶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哈——”徐佳媛看着我,身子向後微微一仰,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這次看在我是青宇前妻的份兒上,那下次,我不還是青宇的前妻嗎?哈哈……你呀,嘖嘖……嫁進這個家這麼久,怎麼還像一隻土狍子……”
徐佳媛看着我,有些嫌棄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然後有些厭惡地搖了搖頭,“你整天跟青宇和媽在一起,出入各種場合,你自己不覺得丟人嗎?”
徐佳媛看着我,輕蔑地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我看着她,真是恨不得衝到她身邊,把她抓到公安局去,可是婆婆在一邊卻說了一句,“行了,佳媛就是想孩子了,帶着孩子去玩了一圈。”
婆婆說話的口氣輕描淡寫,彷彿徐佳媛完全沒有搶孩子,而是真的只是簡單地帶着孩子出去玩了一圈。
徐佳媛斜着瞅了我一眼,有些輕蔑的笑笑,從我的眼前走過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我和婆婆,還有小雪,表姨這個時候過來了,把小雪抱到裡屋去玩了。
婆婆看着我,說,“你過來。”
我看着婆婆,看着她身旁那條圍巾,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這算是什麼事?明明是徐佳媛搶了孩子,現在她把孩子送回來,還給婆婆買了圍巾,婆婆非但不責怪她,看起來兩個人還特別融洽,並且她竟然這麼樂呵呵地收下了徐佳媛的圍巾。
徐佳媛,畢竟只是慕先生的前妻,一個跟這個家已經沒有關係了的前妻,婆婆怎麼會收下她的圍巾?
婆婆什麼樣的圍巾沒有,她收徐佳媛這條圍巾完全沒有道理。
我看着婆婆,儘管心裡特別生氣,但是還是沒說什麼,坐在了她的面前。
婆婆看着我,端起水杯來,輕輕地呷了一口茶,問了我一句,“公安局的事怎麼處理的?”
我不會撒謊,告訴婆婆交了五萬元錢的取保候審金,住院費還沒算。
婆婆看着我,毫不掩飾地嘆了口氣說,“你說你,出去辦事就穿這身衣服,怎麼我這麼讓你學習,你就是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呢?你看徐佳媛,雖然現在不是慕家的兒媳婦了,可是看着打扮還是和過去一樣高端上檔次,看起來光鮮可人,可是你呢,你是正兒八本的慕太太,你自己看看你的穿着,這麼年輕打扮得老氣橫秋,也不戴首飾,不知道的誰會以爲你是慕太太呢?”
我看着婆婆,小聲的解釋着,“今天早上出門太着急了。”
“我們這種家庭的人,無論有多麼着急的事情出門,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你不知道那些小報記者,專門拿一些小事做文章,尤其是青宇這樣的身份。”婆婆看着我,說,“現在,千誠也出生了,你也沒什麼事了,我要你在三個月之內,迅速地學習好那些禮儀和着裝,我堅決不允許你穿得不倫不類,出去給青宇和我們慕家丟人。”
婆婆的話毫不客氣,我聽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婆婆看着我,嘆了口氣,然後拿起那條圍巾,又前後地看了看,臉上帶着不易覺察的欣喜上樓去了。
晚上,慕先生從公司回來,和他同時回來的,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和慕先生差不多小一兩歲的年齡吧,氣質和裝扮簡直是讓人過目不忘。
女人的身高和徐佳媛差不多,一米六八左右,身段苗條,穿衣大氣出塵,氣質高雅,讓人看了以後就感覺出絕對的與衆不同,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同,只是感覺絕對不是普通的名媛。
她的長相也是清麗脫俗,五官特別精緻,化妝也濃淡適宜,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簡直是完美。
她的穿着打扮,她的出塵的氣質,優雅得體的言行舉止,讓人看一眼,便禁不住被深深地吸引。
“如煙?”不待我說話,婆婆先吃驚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女人看着婆婆,沒有說話,眼圈微微地紅了。
“青宇,怎麼回事?”婆婆看着那個叫如煙的女人,問着慕先生。
慕先生看看我,又看看母親,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媽,如煙剛從國外回來,我也是剛剛看到她。如煙剛回國,別的情況我還不瞭解,今天我是在機場接法國客人的時候,意外地看見了如煙。”
慕先生說着,給我和她正式作了介紹,“葉如煙,我的朋友,這是秀兒,我的夫人。”
葉如煙看着我,明顯地吃了一驚,她看看我,又看看慕先生,但還是保持了很好的風度,向我伸出手來,“慕太太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我伸手去握葉如煙的手,只是感覺手兒纖細,手指冰涼,加上她略有幾分憂鬱而出塵的氣質,讓人無端的心疼。
“媽,我們先吃飯吧,一會兒再說話。”慕先生說着,安排葉如煙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回臥室換衣裳了。
我不明情況,趁着婆婆跟葉如煙說話的空兒,跟着慕先生回了臥室。
“青宇,怎麼回事?”不知爲什麼,我憑着直覺,感覺慕先生跟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關係,他看她的眼神,她看他的神情,那種說不出的微妙,作爲一個女人,我還是感覺出來了。
“沒什麼。”慕先生看着我,貌似平靜地微笑着,“對了,叔叔和德成的事怎麼處理的?”
我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詳細的說了一遍。
慕先生點了點頭,說,“叔叔不知道,我今天問了公安局的人才知道,昨晚鬧事的是這一代的老大黑哥的人,這些年,我一直不跟這些人來往,因爲我在市裡的影響,所以他們也不把我怎麼樣,但是這一次,可能這事還不算完。”
“那……還會怎麼樣?”我聽慕先生這麼一說,禁不住心往上提了一下子。
“我也不會主動去找他們,聽聽吧,大不了多賠給他們點錢。”慕先生不以爲然地說着,“這幫人,怨不得近不得。”
“嗯。”我看着慕先生,點了點頭。
婆婆在外屋喊着我們,“青宇,秀兒,吃飯了!”
我們答應着,慕先生換完了衣裳往外走,我悄悄的問着他,“這個葉如煙到底是誰,我怎麼感覺她……我說不出來,感覺她和你的關係,是不是特別近?”
我看着慕先生,輕輕地問着,不知爲什麼,心裡有一絲說不出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