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浩宇頹然坐在長椅上,望着手術室的燈出神,時間纔過去一個小時,他覺得好像過去一年那麼漫長,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只能將所有的罪過歸於阮林夕。都是因爲這個女人,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女人。
空寂的走廊,響起急切的腳步,接到護士的電話,阮林夕不得不扔下薛靜騰趕到醫院。所有事情似乎都在朝一個未知的方向發展,因爲全部亂套了。
薛靜騰說李小雨要跟他分手,已經連續幾天沒到教室上課,也不接任何人電話,連寢室也沒有人,如同人間蒸發。究其原因,薛靜騰竟然不知道,這完全不符合邏輯。李小雨是直腸子,照她的脾氣,如果因爲薛靜騰做錯事分手,她一定會在離開前將他罵個狗血淋頭,而不是一聲不吭。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褚浩宇看着她,虛僞的笑意裡是更深的嘲諷和嫌惡。
“護士說董事長忽然暈倒,我過來看看。”阮林夕心裡含着愧疚,身爲褚瀚倫的首席秘書,竟然連他什麼時候醒的都不知道,她覺得是自己失職,所以對褚浩宇的的表情,並沒有介意。
“你來多久了?知道他是怎麼暈倒的嗎?”
她問得很着急,流露的感情很真摯,褚浩宇審視着那張美豔的臉,精緻的五官,力圖尋找到面具下的破綻,可惜沒有。
“他醒來見不到你,急暈的,”褚浩宇靠着長椅的椅背,讓自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你信不信?”
“神經病!”他語氣裡的輕浮,讓阮林夕蹙眉,與其跟他廢話,不如緊盯着手術室。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
原本就冷清的手術區,更加寂靜,手術的時間越長,褚浩宇的心就越亂,他是怨恨褚瀚倫,就算九年過去,他的氣也沒有消,可他真的沒想把他氣進手術室,如今生死未卜。
打過李家的電話,李爸、李媽說小雨不在,頻頻撥打李小雨的手機,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擔心她出事,阮林夕的心跟着揪起來,可這個時候褚瀚倫生死難料,離開似乎很不恰當,但坐以待斃又不是她的風格,“總裁,我家裡有事,想先離開一下,如果董事長出來,麻煩你第一時間通知我,好嗎?”
就知道她會按捺不住,從開始到現在都一副煩躁不安的樣子,褚浩宇冷笑,“請便!”
“不好意思,請你務必打給我!”雖然很不爽他的樣子,可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阮林夕不得不放下氣勢,儘量誠懇。
“要走就走吧!”她的態度,無論多真實,在褚浩宇看來都是惺惺作態,“我不是你的褚董,也不是趙澤,在我面前,不用演戲。”
一再的忍讓無非是爲減輕心中的愧疚,希望褚瀚倫醒後看到一個平靜的事態,但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阮林夕無謂多言,“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她始終認爲,做比說,來得更加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