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局,本來是她特意爲阮林夕佈置的,一女三男,一夜瘋狂,她保證褚浩宇絕對不會再看林夕一眼。
不是她太大意,也不是盧婷婷太沒用,而阮林夕太狡猾!
阮林夕,你記住,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阮思雅最後清晰的意思,只有對林夕的恨,很快房間裡就充斥着她的呻吟。
男男女女的喘息聲混着成一片淫-靡-之-音。
雖然喝下的酒是乾淨的,雖然拉皮條的人不是自己,雖然自己只是爲了自保,可林夕心裡還是覺得難受,一出門她就衝進廁所嘔吐起來。
“現在吐已經來不及了。”見林夕出來,岑少倚在廁所門口,痞痞的說着風涼話。
林夕白了他一樣,將擦嘴的紙扔進垃圾桶裡,離開的每一步都踩得堅實。
“喂,你就這樣走了?”岑少盯着林夕的背影皺眉。
其實他剛纔在房間裡就發現路少和喬少不對,只是一直沒吭聲,他對這個美麗的女人很好奇。他以爲沒被下藥的只有自己,跟着她出來,只是以爲她覺得不好意思,要另外選一個地方。
現在看來,從頭到尾,她都是清醒的。
“你這樣是走不掉的。”他不甘心,又喊了一聲。
“why?”林夕停下腳步,雙手交叉在胸前,回頭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如果你想回去,我不介意,不過不知道他們介不介意。”
“你到底是誰?”相對房間裡那些事情,他對阮林夕更感興趣。她原本應該是被賣的那一個,現在卻成了數錢的那一個。
“阮林夕,阮思雅的乾妹妹,你剛纔沒聽清嗎?”林夕挑眉看他,這個岑少她有點印象。岑家棟,是岑美新的外甥,職位是尚頤開發公司的項目經理。
“那你爲什麼這麼做?你知不知道給我們幾個少爺下藥,後果有多嚴重?”岑家棟邁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向林夕,好像怕嚇跑這個獵物。
“你憑什麼覺得是我?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
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怕他。
“我原以爲六個人只有我一個人沒事,現在看來是我們兩個沒事,你覺得他們會懷疑你還是懷疑我?”
岑家棟危險的氣息近在咫尺,林夕忽然笑起來,他的話提醒了她。
“專門給人下藥的人,被人下藥,說不去會笑掉人大牙的。岑少之所以能全身而退,你覺得你不應該感謝我嗎?”因爲笑得燦爛,林夕的眼睛微眯起來,眼底泛着讓人不易察覺的冷光。
“嗯,有道理,所以爲了感謝你,我自願跟你共處一室,良宵一度。”
“呵呵,呵呵,”林夕乾笑兩聲,斂起臉上的笑意,將他快要傾過來的身子推開,“如果真要感謝,你就回去感謝阮思雅吧,或者盧婷婷也行。”
林夕指了指樓下的大廳,“你看看這樣的排場,我一個新人,有什麼能力給各位下藥呢?岑少您是聰明人,我不適合這裡,勞您得饒人處且饒人。”
真是個既聰明又倔強女人,最重要是美女,對美女的要求,岑家棟向來不會拒絕,只會欲擒故縱。
真怕他會反悔,林夕噌噌跑下樓梯,才覺得害怕,手心都溼了,背心也感覺黏糊糊的。
一拐彎,撞上一個人:陳振南。
“sorry!”
“sorry!”
兩個人異口同聲,顯然都走得十分匆忙。
認出林夕的那一刻,陳振南顯然很震驚,然後脣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雖然那震驚只維持了短促的一秒,但林夕還是看在眼裡,這個眼神來得突兀,除非他知道剛纔將會發生什麼。
陳振南匆匆上樓的背影在林夕心裡種下狐疑,但她更多的是擔心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還沒到門口,電話就響了。她以爲是褚浩宇,忙不迭的接起來。
“小夕,我在會館門口,你趕緊出來。”
聲音是熟悉的,卻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個。
“阿澤,你怎麼來了?”看見趙澤在車外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在林夕的心上。在她最需要褚浩宇的時候,出現在身邊的那個,永遠是趙澤。
何詠思住院如此,何詠思去世如此,今晚也是如此!
“瑤瑤說你到這裡來,所以我就來了。”這句話趙澤說得有點爲難,好像什麼都沒說,卻已經是什麼都說了。
他顯然是來過這裡,顯然知道這裡面是些什麼骯髒的交易。
他臉上的焦急和擔心,清清楚楚的印在林夕的眼裡,讓林夕說不出話來。
因爲從沒參加過,不知道阮思雅耍什麼花招,身邊也沒什麼這種出生的朋友,林夕不得已纔給張瑤打了個電話。
張瑤當時的反應是驚訝,因爲她也沒有參加過,只是聽說風氣不好,叮囑林夕小心。
所以林夕纔會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見林夕臉色泛紅,一言不發,趙澤的心提起來,“你,沒事吧?”
“放心,我不是傻子,沒事啊!”林夕莞爾,握着他的手臂用力,想要證明自己真的沒事,只是感動而已。
“阿澤,你是不是也來過?”已經臨近冬天,可林夕還是固執的打開車窗,冷風讓她清醒,讓她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嗯,現在送你回家嗎?”他知道林夕的最終選擇是褚浩宇,所以他刻意很久沒有跟她聯絡,將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可他心裡終究還是放不下。
“有沒有時間?”
林夕歪着頭看着趙澤,將車窗升起來,這樣的問題,這樣密閉的空間反而讓趙澤不適應,“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