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嵐怡沒說話,只是轉身就進了屋,自顧自的坐在了沙發上,臉臭到了極點。
夏婉初看在眼裡,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淡粉色的窗簾將窗外的陽光一半擋在了外面,儘管已經是不早了,可是屋裡依舊是暗沉沉的,氣氛壓抑凝滯,有些凌亂的屋裡,無形的就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客廳的茶几上、地上,擺着一堆酒瓶,空氣中似乎都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酒味兒。
看的出來,郭嵐怡最近的生活過得很不好。
畢竟,在夏婉初的記憶裡,郭嵐怡是一個愛乾淨,不管是人前人後都要打扮的一絲不苟,屋子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人。
而她自己,從來不修邊幅,屋子裡雖然不至於亂的看不過去,但是對於郭嵐怡一個處女座的人來說,絕對是地獄一般的存在。
所以,只要郭嵐怡去了她住的地方,總是會無比的嫌棄她一陣,然後嚴令她收拾乾淨,乾脆後來,郭嵐怡懶得去她住的地方,就成了夏婉初一個人蹭吃蹭喝了。
現在想想,還真是諷刺。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心痛,如果不是因爲真的受到了傷害,一個處女座的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見夏婉初不說話,只是呆呆的打量着她凌亂的屋子,郭嵐怡冷哼了一聲,隨手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就喝了起來,一眨眼,見底。
“怎麼,你過來不會是體察民情來的吧?看我現在過得這麼的不堪,你很高興對不對?不用裝,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想笑就笑吧。”
郭嵐怡說着,略狠的將手中的酒瓶子扔到了地上,發出了“咣噹”的聲音,這纔將出神中的夏婉初的思緒帶了回來。
“你誤會了,我沒有……”
“沒有,那你來幹什麼?”
“……”夏婉初語塞,看着郭嵐怡冷漠怨恨的樣子,心裡剛纔還殘存的一絲心疼和自責不知不覺間就被衝的煙消雲散了。
腦海中浮現的就是報紙上的內容,和那張特殊的照片。
“算了,反正都已經鬧翻了,她也不會原諒我,幹嘛還拐彎抹角的呢?我只希望,能弄清楚事實真相,好歹朋友一場,沒必要在最後還留下什麼誤會。”
這樣想着,夏婉初就從包裡拿出了從別墅帶出來的報紙,放到了郭嵐怡面前的茶几上。
郭嵐怡只不過淡淡的瞥了一眼,神色就變了,眼神裡有一瞬間的閃爍,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而且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了一樣。
她蒼白的臉上勾起了一絲猙獰蒼白的笑意,明知故問的說到,“這是什麼?”
一邊說着,就拿起了報紙,駕輕就熟的翻開了第一版,當看到上面關於池御封包養情婦的頭條的時候,眼裡那種讓人發寒的笑意更放肆了。
“果然是你嗎?小怡子,你怎麼會……”夏婉初看在眼裡,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那一瞬間,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根針紮了一下一樣,雖然看不見傷口,卻疼得她一身冷汗。
“池御封包養情婦?喲,夏婉初,原來你不過是情婦啊?虧得我看你一臉幸福的樣子,還以爲至少池御封會把你當成女朋友,就算終究還是會一腳踢開。”
郭嵐怡陰陽怪氣的說着,素顏的臉上毫無血色,笑起來格外的猙獰。
既然這樣,郭嵐怡,那就讓我們開門見山的把話說清楚吧!
這樣想着,夏婉初坐直了身體,語氣嚴肅的質問了起來,就算明知道是她做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還是想聽她親口承認。
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徹底的對她們這段已經回天乏術的友情死心吧?
“是不是你做的?”
“我做的?我做什麼了?”郭嵐怡笑着,故意將目光鎖定在了那種特寫上面,也就是她之前給夏婉初拍的私房照。
“哎,這張照片怎麼這麼眼熟呢?”
哼,到現在還在裝,有什麼必要呢?
看着惺惺作態的郭嵐怡,夏婉初咬牙,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
“別裝了,這張照片是你放出去的對不對?當時你說刪掉了,其實根本就是在騙我,還有,那些逛超市去醫院的照片也是你做的對不對?”
郭嵐怡嘴角勾起了一個意味深長挑釁的弧度,一把就將手裡的報紙拍在了茶几上,突然悶沉的響聲,讓偌大的空間裡原本就尷尬的氣氛更加的詭異了起來。
“你說是我做的,你有證據嗎?”
證據?
真是可笑,明擺了的事實還需要證據嗎?
“郭嵐怡,我們兩個人之間,還需要拐彎抹角嗎?你這麼做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讓我受盡天下人唾罵,讓池御封迫於壓力一腳踢了我不是……”
“什麼?你被池御封踢了?”沒等夏婉初說完,郭嵐怡突然雙眼泛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就差在每一個毛孔裡面寫上激動和幸災樂禍了。
“抱歉,要讓你失望了,至少暫時還沒有。”
一句話,剛纔還雙眼放光的郭嵐怡,臉上的萬里chun光瞬間淪爲了寒冬,嘴角抽搐着,一屁股就坐回了沙發上。
而她所有的反應,一點一點的終於將夏婉初心裡最後的耐xing消磨殆盡了。
夏婉初用手拍了拍茶几上的報紙,聲色俱厲的質問到,“我最後一次問你,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呵,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嗎?反正,只要你認爲是就是了,哦,對了,池御封呢?他怎麼沒來?”
郭嵐怡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夏婉初說話,說着說着,寒冰一般的臉上有了一點點氣色。
上次在池御封別墅那邊,她不過是推了夏婉初一把,池御封就叫囂着要對她不利。
可現在呢,池御封居然讓夏婉初一個人來找她?
難道,就不怕她郭嵐怡吃了夏婉初嗎?
再說,既然夏婉初都已經知道是她做的了,怎麼可能會放着池御封這個大靠山不利用,如果池御封真的在乎夏婉初的話,這個時候她應該早就死的很慘了吧?
居然是夏婉初一個人來找她對峙,看樣子,夏婉初一定是失寵了纔對,畢竟包養情婦這種事情,對於一向形象正面的池御封和池御集團來說,都是莫大的污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