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冒充顧氏集團千金的事情被爆出之後,夏婉初的人品算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無法挽回的質疑。
畢竟,從她剛開始跟池御封在一起的時候,有關她的新聞全部都是負面的,公衆對於她的容忍度早已經到了極限。
這一次,算是徹底激起“民憤”了。
這不,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池御封跟夏婉初離婚”“夏婉初滾出池家”“夏婉初去死”的微博、帖子各種點擊率爆表,點擊量和轉發量突破了一億大關!
就連許多其他城市甚至國外的媒體,都在對池御集團大少nainai進行各種“深入”的報道,因爲脫離了池御集團的掌控勢力範圍,爲了收視率,媒體也是豁出去了。
總而言之,現在夏婉初在全世界人民的心中,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可惡的心機婊!
再堅強樂觀的人,面對這種來自全世界無端的謾罵,總也有經受不住的時候。
更何況,就算夏婉初再怎麼找理由安慰自己,可是她的心裡總也是對自己的身份有懷疑的。
畢竟,俗話都說虎毒不食子,就算是池勝天,也能容忍池御封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了這麼多年。
偏偏在顧青雲眼裡,這麼多年,就像是沒有她這個女兒一樣,任他們自生自滅,在她媽媽出事成植物人之前,每個月至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可憐的撫養費的。
後來,她媽媽成了植物人之後,不僅撫養費沒了,就連她媽***醫藥費,顧青雲也只是拿出了十萬,九牛一毛都不到的十萬!
再然後,顧青雲幾乎就跟她們母女失去了聯繫。
夏婉初好強,她知道以前顧青雲給她們母女所謂的撫養費,其實就是封口費而已,避免她們母女出去亂說暴露了身份,影響他顧青雲的形象。
她也知道,這麼多年,顧青雲給她媽***每一分錢,她媽媽只是存着,根本從來沒有用過,用她媽***話說,那是顧青雲應該的,可是她也可以選擇不用。
所以自從她媽媽出事後,顧青雲不給,她也不要。
顧青雲視他們母女如空氣,她也無所謂,反正從小到大,她的生活裡就從來不存在父親這個角色。
之前要不是因爲三百萬的治療費實在是太天文到她難以想象,她又迫不及待的希望她的媽媽能夠醒過來,她是打死也不會跟顧青雲開口的。
事實證明,顧青雲也的確無情的沒有讓她失望。
這麼多年,面對顧青雲的無情,她怨恨過,怨恨同樣身體裡流淌着的是一樣的血液,卻要過着兩種不同的生活。
同樣是顧青雲的女兒,一個活在光鮮亮麗的花花世界裡,被當做公主一樣的寵着愛着,另一個卻要生活在見不得光的黑暗世界裡,艱難的生存下來,而不是生活。
現在,被媒體爆出來她居然不是顧青雲的親生女兒。
不管她願不願意相信,她都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解釋爲什麼作爲一個父親,居然可以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那樣的無情。
只是因爲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
從之前顧青雲氣急敗壞的行爲來看,顧青雲應該之前也是不知道她夏婉初不是他的親生女兒的,可是血濃於水,顧青雲應該是能夠感覺到什麼的吧?
所以這就是他無情冷漠的原因了吧?
這樣一來,她倒是更偏向於也懷疑她自己的身世了。
現在,她只有兩個方法來證明自己的身世,一個方法就是再去跟顧青雲做一次親子鑑定,而另一個方法就是從她媽媽口中得出真正的答案。
第一個方法,她不想用,估計顧青雲也是不會答應的吧?畢竟,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冠冕堂皇的撇清跟她們母女的關係了不是嗎?
再說,她爲什麼,爲什麼要去證明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是她的父親呢?
所以,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從她媽***口中得到答案了。
經過幾個月的治療,她媽***病情已經大有好轉了,現在基本上能夠聽懂說話並且正確理解了,也能夠做出簡單的反應了,比如眨眼睛,搖頭,點頭……
至於說話和行動自理,還需要一個漫長的康復訓練過程。
夏婉初已經迫不及待想去醫院問清楚她的身世了,如果她真的不是顧青雲的女兒,一直以來都是她媽媽在騙她和所有人,她媽媽所要承受的也就是她要承受和麪對的。
她看了看時間,才早晨五點半,冬天的這個時候,外面的天依舊還是潑墨一般的黑。
屋裡的暖氣開的很足,可是她卻好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全世界鋪天蓋地的寒意。
一個晚上沒睡再加上昨天哭過了,眼睛紅腫乾澀的厲害,夏婉初揉了揉眼睛,耳邊是池御封勻稱而有力的呼吸聲。
整整一個晚上,她都是背對着池御封,而池御封從背後將她環抱住小心翼翼的呵護着,用他身上的溫度溫暖着她。
從晚上十一點睡下起碼一直到凌晨3點多,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池御封也是沒睡着的,一直在守護着她。
直到後來,她隱隱的眯了一會兒的時候,池御封好像也睡着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總算是有了一絲溫暖的感覺。
她不打算吵醒池御封,所以小心翼翼的想要先拿開池御封搭在她身上的一隻胳膊,然後再動作小心的悄悄起牀。
可是事與願違,就在她胳膊剛剛擡起來一點兒的時候,猝不及防的就被池御封搶了先,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的胳膊壓在了他胳膊下面。
同時,那個懷抱抱她抱的更緊了。
夏婉初心裡一緊,心想可能是池御封夢裡的自然反應吧?
“怎麼醒了?”
什麼!
聽到池御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她是驚訝的,也是有些自責的。
“那個,是我吵醒你了吧?”
池御封深深吸了一口夏婉初發絲間淡淡清香的味道,抱着她的肩膀,輕而易舉的就將夏婉初的身體掰了過去,跟他面對面了。
然後,他的一隻手伸出去打開了牀頭燈。
牀頭燈亮起的那一瞬間,儘管是很柔和溫暖的光亮,夏婉初依舊覺得刺眼到了極點,本能的蹙眉,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