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是天馭嗎?
腳下像是長了意識一般,柳思姍快速地跑了兩步,剛一張嘴,身後一道急切的嗓音率先傳來:
“珊?你幹什麼?”
一頓,柳思姍再擡頭,兩抹交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過道口:
不,怎麼可能是他?肯定是她眼花了!他那樣高高在上、清貴又冷傲的男人,泰山崩頂都是面不改色,即便是沒人的場合,也不可能這般輕浮!就算迫不及待,也該是女人扒着他纔對!
他怎麼可能來這兒?一定是她最近太累了。
回身望了下同伴,她乾笑了下:“好像是看到個熟人!沒事,我們走吧!”
電梯門前,擁着依蘭,?天馭禁不住又在她粉膩的臉蛋上偷了個香吻。
惱羞成怒,胳膊肘搥了他一下,依蘭抿着脣瓣,還是羞紅了臉:’他今天中邪了嗎?’
剛想說些什麼,電梯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剛一走入,依蘭卻再度被按到了一側的牆壁上:“你?”
電梯的門緩緩闔上,狂風驟雨的吻也同時而至,屏着呼吸,依蘭渾身緊繃,眸子頃刻都瞪得滴流圓:
這個色胚!真吃錯藥了?
“哎,電梯!”
另一邊,柳思姍跟同伴衝出,卻也只捕捉到這樣一幅一閃而逝的畫面,步子一頓,恍惚着又愣了兩秒,前方,另一名外國女子拍着按鍵,一臉懊惱:
“oh!就差一點!”
“lily,算了!那是上樓!走樓梯早到了。你非要坐電梯…”打趣着,柳思姍的心裡突然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悶悶地,胸口突然就像是被什麼給賭注了。
電梯裡,見縫插針的?天馭還沉浸在偷歡的喜悅中,根本不知道,曾經,他們有過這樣一次的擦肩而過!
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
如果這天,他不是這般輕狂難以自禁;如果這天,她的呼喊出口了;如果電梯闔上的瞬間。他不是背對門口;他們的未來,或許都將改寫!偏偏這一天,他們有無數次的機會相遇,卻都在電光火石間,生生錯開了!
而這一次的錯失,也徹底改寫了兩人曾經的所有!
***
房間裡,甚至連牀都等不及上,浴室裡,?天馭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拉開了攻勢。這天,像是回到了那場賭局之前,兩人熱情纏綿,瘋狂了整整一夜。
中斷的蜜月再度續接,撒開了歡,?天馭也跟瘋了一般,原定的遊玩計劃全都就此擱置,接連的幾天,兩人當真是連房門都沒踏出一步,依蘭就更慘了,幾乎連牀都沒下過,每天除了睡覺,彷彿也就只剩下一件事。
以至於到了最後,每次看到他放光的眼神。她都怕怕地想‘裝睡’!
但又不得不說,這種聯絡感情的方式,當真是坐火箭一般的速度。甚至於,每每,依蘭都有種錯覺,只要餵飽他,自己就可以橫着走!
當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在?天馭的面前,她的心頭始終還是殘存着一絲揮之不去的陰影,多少,她還是有些怕他的!
但幾天朝夕相處下來。她也摸索出了一些相處之道,對他的性情,多少也有了些把握!也許,每個人的骨子裡先天都藏着‘欺軟怕硬’的本性吧,?天馭的態度一轉柔,依蘭都覺得自己的小尾巴直直往上翹!
經常,她也會忍不住狠狠鄙視自己一把——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這天,難得一覺睡到自然醒。
睜開眼,依蘭纔想起?天馭好像是說過,今天要見個什麼朋友來着。
異國他鄉,不知道他拿來的那麼多朋友?管他的呢!
眯着眼睛,伸了個攔腰,依蘭又舒服地蹭着被窩賴了會兒牀。翻了個身,一擡眸,就見一邊的牀頭櫃上擺了個小餐盤,透明的玻璃罩裡,放着一杯牛奶跟幾塊很漂亮的小蛋糕。
雖然知道高熱量,卻絲毫不妨礙蛋糕成爲她的摯愛!
坐起身子,依蘭的脣角禁不住上揚起了一個弧度:有時候,他也是個挺細心的男人!
心暖烘烘地,漾起一股甜蜜的漣漪。
起身,依蘭哼着小曲,頗爲歡快地進了浴室。拋開蜜月不計,倒真不失爲一段度假散心的好時光。
天馭進門的時候,就見依蘭站在梳妝鏡前,正攏着頭髮,下頜微擡,脣角微揚,輕柔的光照下,一襲月白色的睡裙泛着漣漪的光澤,嫋娜多姿,宛如初生的月夜仙子,嫺靜如水,清美如畫。
緩步上前,?天馭自身後抱住了她。
“啊!”
沉思中,猛不丁地被嚇了一跳,倏地回身,見是他,依蘭才陡然舒了長長的一口氣:
“想什麼,這麼入神?”
他進門少說也有五分鐘了,她世界裡,他好像總沒什麼存在感!
“呃?”
擡眸,依蘭眸光一頓。不自覺地紅了下臉。總不能說,照着鏡子,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美了,就自戀地在那孤芳自賞,然後還天馬行空地把他跟初戀幻想到一塊兒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跟曲青臨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少會想到顧辰,但是近來,那塵封的記憶,就像是突然破冰了一般。
第一個說她漂亮、讓她自信的男人,是顧辰!甚至今天。她都清楚記得他的原話,他說,是他讓她變美了!所以,命中註定,她的愛情,她,都該屬於他一個人!
可是最後的最後,他也帶給了她無盡的痛楚,成了她心頭最深的疤,一碰,就疼!
“怎麼了?有什麼難以啓齒的?”
直直望入?天馭深邃如海的眸底,依蘭才驀然回神:也許因爲他們兩個有更多的相像之處吧!一樣的冷峻非凡,也一樣的執拗霸道!
斂了下眸子,也掠去了浮動的心思,不想再提及過去,仰頭,依蘭細白的藕臂搭到了?天馭的肩頭,媚笑絲絲:
“馭,你有沒有覺得洗完澡,我變得又白又嫩、更漂亮了?”
感情剛剛,她是在自戀?
扭頭,?天馭在她香噴噴的腕上親了一下:“嗯…不覺得!”
“……”眨巴了下眼睛,依蘭有些蒙圈:這個時候,難道不該順勢誇她兩句嗎?
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點着她的鼻頭,?天馭很不給面子地道:“你會這麼覺得,是因爲洗完,腦子進水了!洗完又白又嫩的…”
故作思考地停頓了下,?天馭又繼續接話,逗弄道:“不是抹布,就是小豬吧!”
“?天馭!你取笑我?取笑我!讓你取笑我?”
捶打着,依蘭撓了過去,嬉鬧着,一個踉蹌,就撲進了他的懷中,一個擡眸,又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揉着額頭,依蘭禁不住地就嗯哼聲:
“疼…”
柔軟的身軀隔着薄薄的布料整個貼在他的身上,嬌滴滴的一聲,?天馭整顆心彷彿都要融化了,低頭,在她臉頰親了下,這纔想起什麼地,將一直放在他背後的手拿到了前面。一捧美麗的紫色花束變魔術一般就搥到了依蘭的眼前。
“好美!”
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花束,一朵朵花苞整齊的排列着,夢幻的紫色,浪漫又唯美,十分特別,剎那間,依蘭都有些莫名的激盪:
“這是…”
“睡蓮!看到,就覺得特別適合你!”自身後抱着她,?天馭低頭在她頸項間輕嗅了下:
跟她一樣,聖潔妖豔,濃馥芬芳,卻又出淤泥而不染!
她何止是漂亮?簡直就是妖孽!
第一次收到這麼特別、又這麼喜歡的花,依蘭心裡是很高興地,扭頭,她卻扁了扁嘴巴:
“我腦子纔沒進水!不過,我喜歡!”
近乎同時,?天馭的脣角就噙起了一抹笑,在依蘭眼中,卻彷彿在說‘喜歡,還說沒進水?’
杏眸一瞪,她便兇巴巴地道:“不許再取笑我!”
低頭,?天馭便在她的脣上啄了下。其實,他根本沒那個意思!但不管如何,他卻深深被愉悅了。
轉而,退了一步,拉着她便坐到了牀畔,習慣地,他便將她扯到了腿上。
瞬間,依蘭還是不習慣的僵了下,雖然她調整的很快,?天馭還是捕捉到了她的反常,似乎,每次,她的反應總有些明顯的、牴觸的怪怪的,可真正哪裡怪,他又說不出來。
不自覺地,?天馭就多看了她兩眼,才圈緊地扣住她的腰肢:
“不知道在男人腿上亂動,是件很危險的事兒?”
以前,她跟顧辰在一起的時候,他好像特別喜歡這個動作,特別每次鬧彆扭,他總是這樣抱着她。哄她、逗她,偶爾情不自禁,也會親吻她!這個動作,總能莫名地勾起她很多不願回想的甜蜜又心酸的往事。
乖乖坐好,依蘭心裡又有些莫名的不快。不懂,爲何男人都喜歡這個動作!曾經,她有多依戀,而今,她就有多排斥!
只是,在?天馭的面前,她不能說,還必須忍!
軟玉溫香的享受,身爲女人的她,自然不能體會,男人這一刻內心的澎湃與滿足。
撫着她如玉的臉蛋,?天馭給了她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一會兒,我們出去吃飯!里納街新開了幾家店,我帶你去逛逛?”
“嗯!”
抱着她,兩人溫存了片刻,才起身收拾,出了門。
***
此時,盛世大劇院裡。一場熱烈的芭蕾舞劇正在如火如荼的上演,伴隨着一陣陣熱烈的掌聲,臺上的紅幕漸漸落下。
一行人窸窸窣窣的回到房間,陣陣嬉笑聲也接連而起:
“完美落幕!終於鬆了一口氣!下午休息,我們一起去還海拼吧!”
“我要去做美容!”
“我想睡覺!”
換着衣服,接二連三的人,全都擺了手,提議的女子轉而將目光落向了另一邊:
“真掃興!珊?lily?anna?你們組呢?不會也都有安排了吧!”
“我約了男朋友!”
此時,anna隨口喊了一句,霎時引起一片軒然大波:“男朋友?是那個又帥又有錢的超級男模林安南嗎?聽說他家裡是做餐飲連鎖的,還是個富二代呢!他也在嗎?”
“嗯!他剛巧有個活動。過來走秀!趕上gof俱樂部最近又有活動,又順便看我,就多停留了些日子…”
“哇!真得嗎?真是羨慕死你了!要是有這麼個男朋友,誰還跳舞啊?你要加油,牢牢把握住!”
“嘻嘻,你可要悠着點,不要太過操勞!最重要的是,做好措施,現在,可千萬不要有了喔!”
“哈哈!對,對,還有,不要誤了晚上的飛機,我們還要飛莫斯科呢!”
“討厭!我會加油的!有好事,一定不會忘記你們!記得替我保密!”
“…”
一行人討論的熱烈,柳思姍的心裡突然就空落了下。
在這個組裡,她跟anna可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甚至於,anna的表演從各個方面都要比她略爲出色,拿過很多獨立的大獎不說,更是整個舞團的頂樑柱了!這樣出色光彩的人物,現在正是表演大賽的關鍵時刻。她的心思居然更多的是在戀愛上,這一點,與她的想法截然不同,看着周遭一羣人的附和,她的心底也莫名震顫了下。
第一次,竟莫名地有了種孤獨的感覺。
換了衣服,收拾好東西,剛一起身,領班走了進來,吩咐叮囑了幾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關上門。幾個女孩子又開始扎堆熱聊了起來:
“好想吃東西!等哪天不跳舞了,我一定要環遊世界,嚐遍所有的美食…”
“哈哈!美麗,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像anna學習,想着以後可以釣個金龜婿,也必須忍!加油!加油!”
此時,一個女人跳上梳妝檯,解開鞋子,手一撐,就碰到了一份報紙,一個打眼。頓時驚呼出聲:
“好帥的男人!快來看!是gof俱樂部的活動照,不知道是誰偷拍的?不就是前些日子的事兒嗎?大明星徐子娥,朗力士!還有很多知名人士!快看快看!”
“這個,我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好像很有名的!”
“對!?天馭!他好像很厲害,上次州郡的領導人親自接待過他…還去看錶演了呢!我見過一面,他很年輕,長得特別氣派,很尊貴…那天,我們也在啊!早知道,我們應該去俱樂部的…”
“是啊,好多名人!好可惜!”
…
像是被人悶了一記。頃刻間,柳思姍的臉色都變了:他真得在拉斯維加斯?
後面,同伴再說什麼,她什麼也沒聽進去。
一直磨蹭着所有人都走完,她才走向了那份報紙,臉色越發煞白:那天,不就是她們剛入住的那一天嗎?
走廊上…那個男人,真是他嗎?
腦子一陣嗡嗡地,柳思姍心情突然就抑鬱了起來。
略顯凌亂的換裝室,此時靜謐的鴉雀無聲,空蕩蕩的,只剩下她一個人,攥着報紙,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就涌上了心頭。
拿起,看了半天,終歸,她還是又放了回去——
怎麼回事?堅持了這麼久,怎麼會突然有了累的感覺?堅持了這麼久的夢想,臨門一腳,要放棄嗎?
閉上眼睛,臺下令人振奮的、驚叫歡呼聲再度涌入了腦海,睜開眼睛,望着,她的心情卻已經平靜了許多:
再堅持堅持,等她站上世界舞臺,他一定也會爲她驕傲的!就算他真得不在了,一定也會有更優秀的男人出現!
這一點,她始終堅信着!
芭蕾,是她的夢想,這個時候,若放棄,不只是可惜,而是惋惜了!她還年輕,愛情不及!可芭蕾的事業,可不容許她等!
一定是在外漂泊了太久,她纔會萌生這樣的念頭吧!
裝好,她打起精神走了出去,最多再堅持一年,就該差不多了——
這一天,回到房間,柳思姍其實也是頗爲糾結的,不自覺地就在酒店的公共區域逛蕩着,或許,她也在期待着什麼吧!
夜色降臨的時候,她纔想起什麼地跑去了接待處。
“小姐,?天馭先生訂的是三十三樓的總統套房!”
“好的,謝謝!”
他真得在這個酒店!
一時激動莫名,轉身,柳思姍就直接衝了上去,踏出電梯,樓道里,她卻又近鄉情怯地徘徊了許久,不知道自己上來幹什麼。
門口處,擡起了手,按下了門鈴,她纔想起剛剛忘了問‘他是不是一個人’!
糾結間,等了半天,卻始終無人應答。
門口處,呆站着,柳思姍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按了多久,踟躕間,想要再下去問問情況的時候,她的卻突然響了起來:
“珊?要走了!你在哪兒?快點回來!領班要生氣了,車子已經過來了…”
最後,她只能三樓就下了電梯,拉着行李匆匆走出了酒店。
此時,?天馭正陪着依蘭在一間品牌的鞋包店,選了一雙軟底透氣的平底布鞋,依蘭在腳上試了試,小巧的款式倒很是可愛,軟軟的,像是踩在地毯上的舒服,就是那陡然矮了半截的落差,讓她還是很不滿意的撅了撅小嘴。
“怎麼?不舒服?”
“不是!又矮了些,不太習慣!”原本出門,她就挑了雙矮跟的!
頓時,連服務生都禁不住樂了。
第一次聽說,矮了,怪鞋子的!笑着,?天馭已經掏出了卡:“呵呵,我不嫌棄你!我就喜歡嬌小的!”
此時,?天馭的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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