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退了?
一股濃濃的懊惱涌上心頭,更多的,是遺憾,再次的遺憾,有些急切地,顧辰道:
“她是一個人嗎?你知道她是往哪邊走的嗎?是離開了還是換了地方?”
他也是傻!轉了一圈,才知道有個女人在他之前也問過同樣的事兒,他猜到可能是她,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好不容易查到酒店入住記錄,沒想到剛走!
對兩人一而再的擦肩,說不恨,當真都是騙人的!
經常,顧辰自己都會想:爲什麼,從來沒覺得自己時運不濟,一到了她身上,卻是一而再的毫釐之差?
“抱歉,先生,我剛交接的班,您說得這些…我都不清楚。登記得是一個人!客人這麼多,就算有人見到,也不一定有印象,要不,您去門口處問問吧,說不定有人看到…”
失魂落魄地走出,顧辰已經沒了剛剛的衝動:也是。他連她穿什麼衣服都不知道,怎麼問?退房了,大約就是離開了吧!
***
另一邊,一路跟着黎天馭回了他住的賓館房間,依蘭甚至連登記都沒用。
回過神來,依蘭腦子裡也有些恍惚,不確定這件事該不該告訴黎天馭,該怎麼開口。
“老公,你怎麼也在這兒?”
捧着水杯,灌了幾口,暖了暖身體,對這個時候,身邊有個人,依蘭打從心底裡是高興的。
“c市的安排臨時出了點狀況。這邊正好有個考察項目,就順路過來了!倒是巧,在這兒都能碰上!”
沙發上,黎天馭輕捏了下她的小臉,對兩人這心有靈犀一般的偶遇,更是激動: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兒了?”
剛要張口,猛然兩家公司的合作。兩人又沾了這層微妙的關係,這一刻,她是有點慶幸他沒公開兩人的身份的,要不怕是更尷尬了。畢竟還沒到最後一步,依蘭有些不願意在他面前掉價,畢竟,抄襲的指責,對一個設計師來說,是恥辱,並不光彩。
她想要給他留個好印象,下意識地想要自己解決這件事。
着臉頰,她拍了拍:“有沒有好看一點?可能,太累了吧!”
下一秒,黎天馭就將她的小腦袋按到了自己的肩頭:“累了,就放鬆休息下!老公養!”
“嗯!”有個強壯的肩膀依靠,依蘭突然也多了些無畏的勇氣:她不能認輸,實在不行,就打官司,就算要賠償,這些損失也要由雜誌社跟那個j.w買單。
盤算着,依蘭覺得真到了那一步,再找他幫忙也一樣!
現在說了,估計也是讓他跟着擔心跟爲難。畢竟是他公司的ceae,她不想他爲自己放水而落人把柄。
“以後一個人出來,不管幹什麼,不要住那種條件的酒店!不可以心疼錢!女人,安全第一,知道嗎?”
那酒店的條件。一看就很次,而且魚龍混雜的,他們會過去,是因爲項目在那邊,男人,就沒那麼多計較了。
“我知道的,我有住好的房間。我會記得好好保護自己!”
“嗯,過來幾天?不急的話,多呆一天,後天我帶你去玩玩,然後我們一起回去!”
後天?還要玩一天?
如果換了平常,依蘭肯定都不用想,但這一刻,她卻連考慮都沒有,直接搖了頭:
“不行!我可不能揹着妨礙老公工作的名兒,還不成紅顏禍水了?我怎麼能這麼不懂事,拖老公後腿?康大助理肯定就第一個有意見!嘻嘻,我還是乖乖地早點回去報道是正途!”
“不答應,還能給我整出一堆歪理!”
點了點她的腦門,黎天馭也笑眯了眸子:“好了,不逼你!去衝個澡吧,早點睡!”
“嗯!”
起身,依蘭進了浴室,黎天馭便開了電腦,進了郵箱,先處理了些事情。其實,此次出來,他的安排,也是很緊的。
浴室裡,翻了下,依蘭便看到了無數的未接來電。
想了想,她還是沒回:不管什麼要緊的事兒,反正她人也不在陵城,回去再說吧!
怕黎天馭會察覺。依蘭還特意把記錄清理了下。
泡着澡,她滿腦滿腦還是惆悵:這次的事情,真有些棘手,回去,還是得把雜誌社跟這個j.w找出來,實在不行,就得用點特殊的法子了。
盤算着,洗漱完,依蘭才換了睡裙,整理了下頭髮。
房間裡,黎天馭挑着也把着急的郵件回了下,闔上電腦,剛扯開領帶,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點。誰啊?
眼見都快十點了,黎天馭沒多想,直接轉身過去,就開了門。
一道靚麗的紅影陡然進入視野,四目相對,黎天馭明顯都懵了下:柳思姍?
門口,柳思姍一襲紅色的雞心式略低胸的抹胸短裙,細條的身材一覽無餘,細長的藕臂美腿都是分外的撩人,整個人也是紅光滿面的,拎着一個閃亮的小包,柔潤的燈光下,香氣撲?,當真十分美豔撩人。
“怎麼是你?”
剎那間。黎天馭都有些莫名其妙了:這不是h市嗎?老天開玩笑的吧!偶遇,都能遇到兩個嗎?
“我過來見個朋友嗎,回來,門口處...就看到好像是康駿的樣子,櫃檯處等着就隨口問了下,沒想到這麼巧,你居然真在?都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沒想到千里之外,我們都會碰到,還住同一家酒店!馭,不請我進去坐嗎?”
她可是無意間得知他出差的消息,一路從c市趕過來的,爲了這次的偶遇,她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爲了怕他起意,都是坐的汽車,火車票沒敢買,c市的酒店都是用的別人的身份證開的。
確定了他在這裡,訂了三天的房,她才用自己的身份證也開了一間房,加班加點的過來的。
開門。也像是聽到了門鈴聲,見黎天馭堵在門口,半天沒回來,依蘭才籠着頭髮往外走去:
“老…馭,誰啊?”
剛想喊‘老公’,因爲看不清來人,怕不合適,張口,依蘭又改了稱呼。
一聲嬌柔的呼喊,也瞬間打斷了兩人的思緒,黎天馭本能地一個側身,柳思姍剛要擡起的腳步又落了回去,眸光一個交匯,兩人的臉色頓時都丕變。
看着門口紅裙靚麗、濃妝豔抹弄得像是新娘子一樣的柳思姍。處處透着露骨的勾引,隔着一段距離,她彷彿都能嗅到那撩人的香氣,再見她踩着至少十公分的高跟鞋,還穿着超短裙,那一雙比值的美腿,連她看着都覺得驚豔。
剎那間。依蘭心口當真是千萬個‘不要臉’在狂吠:泥馬!大晚上的,這是幾個意思?
對面,望着屋內的依蘭,柳思姍的臉色更是一陣乍青乍白的難看,眼底完全是不敢置信:
她怎麼會在這兒?
同樣也是千萬個‘草泥馬’在狂奔:真不要臉,出差也跟着來嗎?
見依蘭一身慵懶的樣子,一襲酒紅色的睡裙。膝蓋上方的長度,外面還罩了一件同色的長袍,顯然應該是爲見人才套的,長髮披散,素面朝天,踩着布藝的拖鞋,明顯是一副要入睡的打扮。
攥着小包。柳思姍心裡是翻江倒海的鬧騰:這才幾點,他們就準備上牀了嗎?
黎天馭更沒料到會是這種架勢,一時間也沒開口。
同樣地,隔空對峙,兩個女人都是眸光如劍,噼裡啪啦地,心情都是糟糕到了極點。
緩步上前,因爲穿着睡衣,總有些沒有安全感,靠在黎天馭的身後,依蘭半貼半藏着道:
“老公,這麼晚了…還有事嗎?要不要,進來談?”
柔柔地問着,依蘭每句話每個字每點口氣都清晰地傳遞着一個意思——‘不許進來,趕緊讓她滾’!
兩人都不傻,一聽,都有感覺,自然也都明白。
望着對面的柳思姍,黎天馭其實也覺得,她來得不是時候。
“沒什麼大事,思姍正好也住在這裡,就順路過來打個招呼!今天太晚了,公事,以後,回公司再談吧!抱歉,不請你進來坐了!我們要休息了!”
說完,示意又略點歉意地點了下頭,黎天馭便緩緩關上了房門。
身後,依蘭當真都要氣炸了:她今天要是不在,她是不是準備登堂入室了?出差都跟着追過來,這個點,上門,幾個意思?
原本心裡就有事,心情就很糟糕,又來這麼一茬,依蘭整個臉色都變了。
房間的門一關上,她就推開了黎天馭,轉身,蹭蹭地往裡走。
“蘭兒…”
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黎天馭也鬱悶,追着她拐出隔斷,回到臥室,就見她摔得枕頭悶悶地。
“蘭兒!你別生氣…我也不知道,她會來h市…還突然上門來了?不是我告訴她的,我真得不知道!我對她沒有那種意思!她是看到康子,自己問櫃檯上來的…你別生氣,別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