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傾盆大雨,淋溼了南市的每個角落,南市像是被清洗過一樣,那麼清晰靚麗。屋內,歐陽寶兒與慕容睿大眼瞪小眼,兩人像是定住了一般,誰也不說話,就一直盯着對方,好像要把對方盯出一個洞來似的。
“那個,我……”歐陽寶兒看着面前的男生,有些語無倫次。其實她不想把人帶回家的,一直以來,家裡只有一個人,心裡很牴觸陌生人的靠近,至於爲何把這長得漂亮的男生帶回家,她也不知道自己腦子爲何空了纔會做出這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這是你家嗎?”漂亮男生淡淡的問道,對她,他有很奇怪的感覺,心已經很久沒有被觸動了,所以他纔會隨她的腳步到了她家。
不過這個‘家’好像和他的那個‘家’是類似的,好像都只有一個人居住,只不過她家比較簡陋,相對於南市這個大都市來說,客廳的傢俱只有一個很久的電視,還有幾張椅子和一張長椅,還有一張可調的小型飯桌,是很簡陋的,不過很整潔,讓人心裡很舒服。
“是啊!”對於陌生人,歐陽寶兒是不多話的。
原來也是一個孤寂的人,漂亮男生心裡想着。
“剛剛你不是摔倒了嗎?要不去處理一下吧!不然會發發炎的!”因爲觸動了冰冷的心,漂亮男生忍不住提醒道,眼裡已經沒有了讓人畏懼的冷,反而多了一絲溫和。
“外面還下着雨,你等一會再回去吧!”說完,就一拐一拐的躲進臥室了。他給她的感覺是溫暖的,但不適合一直活在黑暗孤寂的她。溫暖會讓她貪戀,可是那個溫暖也只不過是一時的罷了。
“好!”身上的衣服幾乎淋溼了,但是漂亮男子並沒有覺得冷,是因爲身體強壯還是因爲有人陪着他冷?這個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媽,我的心竟然會因爲某個人而跳動!自從你走後,我以爲這個世界太過冰冷,已經無法再牽動起我的心了!”男生靠着窗臺,痛苦的自言自語。
此時,
臥室裡的歐陽寶兒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蒐羅藥箱裡的東西,可是就是沒有找到消炎藥。突然想起,因爲一個人,所以她把自己照顧的很細微,已經很久沒有生病了,也沒再備藥。
走出房門,歐陽寶兒就看到了表情有些痛苦的男生,心裡有不知名的感覺,不希望看到他這個樣子。
“那個,我出去一下,”歐陽寶兒輕靈的聲音淡淡的說道,看了一眼窗臺邊的男生,見他正看着自己,又說道,“你隨意吧!如果回去的話,幫我關一下門就好了!”
正想要往外走,就被男生邁步過來拉住了。
“我去吧!”說着就拿起自己的傘走出去了。如果是別人,他一定不會去顧別人的死活,但是對她,他心裡的某個地方有些不樂意她帶着傷口徒步在雨中。
“那個,謝謝你!”歐陽寶兒感謝的說道。眼裡也不再是淡漠,有了感動的笑意。
“慕容睿,我的名字。”男生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歐陽寶兒,淡淡的聲音從薄脣吐出,臉上突然有瞬間的點點微笑,不過歐陽寶兒並沒有看到。
“慕容睿?慕容睿!……”歐陽寶兒看着慕容睿消失在雨中,嘴裡不斷念叨他的名字,念着念着,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心裡不再牴觸他給自己的溫暖,一點就一點吧,最起碼自己的心也曾感受過別人的溫暖,自已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想起他。
在慕容睿去買消炎藥的時候,歐陽寶兒一個人在屋裡自言自言,偶爾露出開心的笑容。這個真心的笑容久違了十二年,在媽媽去世後的十二年裡,她的從來沒有出現過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如果慕容睿在場看到那個笑容,在後來的日子裡,他一定會完全相信她,不會讓她墜入那痛苦的深淵。
“你在發什麼呆呢,小姑娘?”慕容睿一回來就看見發呆的歐陽寶兒,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問道。
“我在等你啊。”剛剛聽見什麼了,小姑娘,這是在說她嗎?還有她小嗎?都十八歲了一米六七呢,雖然,雖然有點發育不良,但是也不能說是小姑娘吧。他自個也就二十,想想就生氣。因爲想通了,所以歐陽寶兒對他不再是淡淡的語氣。
“我叫歐陽寶兒,我不是小姑娘,我已經十八了。”一副很認真很生氣的樣子盯着慕容睿,那小臉蛋裝作生氣的樣子,反而顯得可愛極了,激起別人的保護欲。
“你十八?看不出來。”看着歐陽寶兒的可愛模樣,慕容睿故作有意無意的往歐陽寶兒的胸前瞄。只是在看到她呆呆的樣子時,一瞬間砰然心跳,不過被自己給壓下來了,沒有表現出來。
他的行爲刺激到歐陽寶兒了,雖然沒人和她說,沒人陪她長大,可是有些事,她還是知道的,正因爲沒有人與她說,她更要自己親身去經歷,去了解。比如,人體發育。她知道一般女生,長到她這個年紀,胸前那兩坨肉早就長得鼓鼓的了,所以她看到慕容睿那小眼神,還是覺得有些氣憤,小羞澀的。
兩人都沒發覺,他們對對方不再是淡淡的,連心裡最後對陌生人的排斥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