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會虛構一些,卻終是有一部分是真的,光是看夜梓浩和夜殤的相貌,就深知其母親定然是個美人。
她倒是突然有些心疼夜殤了,這個後宮雖然表面航風平浪靜,實際上是勾心鬥角,他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還要帶着自己的弟弟活下來,這需要什麼樣的力量和秉性。
“皇兄如此說,可是之前衛將軍稟報前線,說是南邊一切好,可不像是皇兄說得那般。”
沈安安看過去,卻發現一直一言不發的夜殤說了口,雖說這話倒是真真的,但是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就是皇帝要獎賞太子,無論是什麼理由已經無所謂了。
但是他竟然在這時候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衆人倒吸了口涼氣,眼神在夜殤和皇帝之間遊蕩,似乎是想從這當中看出點什麼。
沈安安也是緊張得很,雖說這個狗男人嘴欠又是個瞎子,但是也算是不壞,至少壞不致死。
“皇兄這話說的甚對,但您現在適合皇上叫板嗎?”
本就緊張的氣氛一時間更是有些讓人說不出話來,若是說之前的種種尚且可以解釋,如今沈依諾竟然赤裸裸地把真相擺在了衆人面前。
讓夜殤和皇帝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還是請皇兄,管好自己的女人。”
夜殤眼中眸光一閃,嚇得沈依諾連連後退了幾步。
夜梓淇臉色果真一下子便落了下來,他不懂爲甚?父皇對着夜殤的眼神她羨慕,沈依諾看着他的眼神他嫉妒,爲甚?分明他纔是嫡長子,他纔是未來的繼承人,但是大家的目光似乎只會看向他。
因爲,他是戰王,是那個以一敵百的戰王,而他不是,他只是個草包,甚至於可以被任何人操縱的傀儡。
沈依諾被嚇得不輕,自然是不敢說什麼,她只得慘兮兮地看着夜梓淇,卻發現他的臉色竟然比自己的還差,頓時心中一陣憤怒。
憑什麼,他的男人就是這樣的草包,而沈安安那個賤人竟然得到了最好的。
“好了!大哥三哥,方纔也不過是笑話,如今父皇還在,倒是不能讓你耍小孩子脾氣。”
夜梓浩出來稀裡糊塗說了兩句,頓時宴席上的氣氛好了不少,原本已經有硝煙味道的兩人如今也平靜地各自回到位子上了。
“還是小五會說話,我遠遠也就聽到了這誰也不讓誰?有什麼好爭吵的,都是一家人。”
沈安安循聲望去,只見一細腰美人,一席紅衣,香肩半露,整個人軟趴趴地倒在了皇帝身上,眉眼間竟然與她有幾分神似。
那這就應當是,林夕月,之前她似乎接的原主在小時,她這位小姨便入了宮,幾年過去了,寵冠後宮,曾有人說皇上甚至爲了她交出了後位。
但是她竟然還是無動於衷,多年都在貴妃的位子上坐着,聽說是落得了清閒,倒也是不用管理後宮。
“月兒何時來得?”
皇帝臉上的笑容變得溫和起來,連帶着動作都輕盈不少。
“自然是你們爭吵之時,本想着自然是一兩句便好,如今看來還真是有些麻煩。”
林夕月鼓着兩腮,分明有三十餘歲的年紀,臉上的皮膚甚好,眉眼間甚至帶着點少女獨有的俏皮以及溫和。
“沒有,沒有,都是小孩子家的玩笑話。”皇帝哄道。
“嗯,沒有甚好,聽說我們安安來了,在哪兒呢?讓我瞧瞧?”
見自己被點名,沈安安也不矯情,自己站了出來,“臣妾拜見貴妃。”
“擔不起,擔不起,這模樣倒是與姐姐有八分相似,剩下兩份的神韻倒是獨有的。”
“是。”
提到母親,沈安安微微一怔,她記憶之中母親與林夕月的關係甚好,當初林夕月想要入皇宮也是母親去全力支持,可以說是她這位小姨的恩人。
“這樣子也像極了姐姐,姐姐安安靜靜的。”
林夕月看着沈安安的眼神由開始的打量開始漸漸變爲了難過,本來愉快地眼中一時間竟然也有些溼潤的難過。
“貴妃娘娘,說的可不對,安安似她的母親。”夜梓浩道。
“哦?”
“是,我們安安可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能文能武,可以算得上是全才了。”
沈安安本想夜梓浩會說出什麼話,果真是沒讓她猜錯,說的淨是一些逗笑的話兒。
“小五,也就是數你這般有意思。至於爲止沒見你未哪位姑娘求情,如今這是?”
夜梓浩正得意洋洋,聽林夕月如此說,霎時間七魂六魄丟了,“自然不是貴妃您想得那般,我對嫂嫂是全部的關心都是來自於我們三哥的,對於嫂子我絕對沒有半分非分之想,而且我絕對尊崇我三哥的一切安排。”
見他這般的惜命,夜殤的臉色還算是好看,看來確實信了,他們確實沒什麼關係。
“小五,最近不見,你的嘴巴是越發的厲害了,那唱戲的都沒有你靈巧。”林夕月已是沒有了方纔的傷感,此時眼角已經笑出了淚。
她是真得禁不住小五逗趣,這孩子實在是太能逗了。
“不行讓小五過去給你唱戲聽聽。”皇帝道。
沈安安險些沒忍住笑容,對於皇帝這般做法,只覺得一個字絕,太絕了,都說皇帝是位賢君,看來賢君遇上了小妃子還是會變昏君的!
“父皇,我是你的兒子,好歹也是個皇子,不求您給我什麼重任,但是隻是做個唱戲的,是不是有失我們皇族的威望?”
夜梓浩此時臉色慘白,本想着逗逗貴妃開心,也當是爲了三哥夫妻掃平障礙,畢竟這小姨素不相識,自家三哥又不會巴結,只得如此辦了。
卻不想,竟然將自己搭進了。
“有失什麼風度?你還有什麼風度?你母親開心就是最大的風度!”
皇帝言辭道。
夜梓浩崩潰了,皇上金口玉言,一諾千金,他是非去不可了。
“父皇,我是你的兒子。”
“我知道,她是我的媳婦。”
嫌棄兒子,偏愛媳婦,若這是夜家家風,沈安安覺得那豈不是過得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