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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七月

第四十一章 七月

“看來,這太子,倒是個癡情人。”

陸霄淡笑。

古人云,最是無情帝王家。

如此看來,也不盡然。

至少此時此刻,聶如仙是真真切切得到了太子的寵愛。

“哈哈,不過,陸兄弟,你說你長得這麼帥,又寫得這麼一手好字,畫得這麼好一副好畫,怎麼就沒有個紅顏知己呢?”

陳彥川調侃道。

陸霄卻是笑而不語。

嗩吶聲響着。

遊親隊緩緩而進。

喧囂熱鬧。

當途徑陸霄攤位所在時,遊親隊停了。

隨即,太子爺從馬上躍下,緩緩而來。

“這位兄臺,我家娘子,想要買先生之畫,請問,你這書畫怎麼賣?”

太子神情儒雅,拱手道。

“太子殿下隨意挑一幅吧,就當是我贈與太子殿下大婚之禮。”

陸霄淡笑。

“那便多謝。”

太子淡然一笑,低頭一看攤位,正欲選取,忽然臉色一變。

“先生大才啊!”

太子眼中滿是驚歎:“可有興趣,入宮當畫師?”

皇宮之中,畫師無數,卻無一人,能做到陸霄這般。

所畫之物,好似有了靈魂。

“太子殿下,快選吧,別讓太子妃久等了。”

陸霄淡笑道。

“先生說的是。”

太子笑了笑說道:“那便這幅吧。”

陸霄順着太子手中看去,見他所指的,是一幅山花爛漫圖。

“行。”

陸霄笑了笑,擡手將畫卷取下。

這畫卷之中,蘊含着他這些日領悟的道境之力。

可保他二人平安。

也算是了卻一見之緣。

“多謝先生。”

太子接過畫卷,一拱手:“若先生有興趣入宮,可報我的名諱。”

說完,太子便轉身回到了遊親隊。

遊行,仍在繼續。

車隊緩緩往前。

馬車內,聶如仙一身喜慶紅衣,裝飾華麗。

她展開那幅山花圖,一陣墨香傳出。

“畫得可真好。”

她喃喃道。

隨即,她便將畫卷收起。

這幾月,她一直在宮中。

只是聽手下丫鬟在說,京城裡,出了個叫陸霄的書生。

畫畫和書法,都是一等一的。

她這才知道,原來陸霄原來在京城賣起了書畫。

當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開心極了。

原來,還有機會再見。

可是,身在深宮,身不由己,她又哪還有出宮的。

沒想,再見,卻是她成親之日,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不再有了。

……

“陸兄弟,太子殿下邀你進宮,你咋都不答應呢?”

陳彥川不解。

“我不喜歡被規矩束縛。”

陸霄淡笑道。

“讀書人就是想法多,跟我爹他們一樣。”

陳彥川笑道:“我就從來不喜歡讀書。”

陸霄卻是一笑,轉移了話題:“我今天賣的也差不多了,就先撤攤了。”

“陸兄弟,你真的沒瘋吧?”

陳彥川說道:“太子殿下邀請你入宮你不去也就算了,現在,太子殿下買你書畫,周圍人都看到了,肯定爭着搶着來買你書畫,你這時候收攤,你會不會做生意啊?”

“我的書畫,只賣有緣人。”

陸霄淡然一笑,說道。

“所以說,讀書人就是不好。”

說完,便推着小攤緩緩回了家。

如此平緩的生活,一晃,便是七月。

這七月,如若清水。

每日陸霄都會推着推車,到燒餅店旁賣書畫。

由於太子娶親時,在陸霄這兒買了一幅書畫,陸霄自然隨之名聲大噪。

不過,陸霄卻依舊每日只賣三幅。

陸霄定價也是極高,一幅便要三金。

不過,對於那些附庸風雅的大少,哪在乎這點小錢,每天都有大量的公子哥前來。

此事,甚至驚動了當朝大學士。

他趕赴陸霄攤前,一見陸霄攤上書畫,當即高呼書法至聖,畫師至聖。

雙聖名頭,徹底在京城大振。

這看得陳彥川又是一陣搖頭,大嘆還是讀書好。

說等自己的兒子再長大些,一定要拜陸霄爲先生,學文化。

陸霄淡然一笑,欣然答應。

陸霄在京城,自然不知當今修仙界動亂。

蘇南國,凌絕派強勢崛起。

以絕強姿態,瞬間一統蘇南乃至周遭幾國。

無論是碎涅修士,還是問鼎修士。

在那神秘而強大的副門主手下,都孱弱如螻蟻。

再加上有萬寶閣相助,除了凌絕門副門主以外,一年之間,又誕生了數位神境修士。

……

昆虛境極北之地。

這兒,名喚滄瀾。

滄瀾國,常年天寒地凍,凍土萬里。

而此時,正是滄瀾最爲寒冷之際。

大學紛飛漫天。

“嘎吱!”

“嘎吱!”

不只是什麼東西,在寒夜中響起。

千刃雪峰上,堅實的冰層,驟然破碎而開。

黑暗中,一抹劍光滔天而起。

在這抹劍光出現的一瞬間,漫天靈氣,盡皆匯聚而來。

周天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

漫天風雪,也彷彿被這巨大的靈氣漩渦吸引,盡皆匯聚而來。

這天地異象,整整持續了三個時辰,才漸漸消退。

劍光,也隨之逸散,露出了一箇中年人的身形。

他一身白袍,手持一柄赤色長劍,環顧四方,神色清冷。

“此地,便是昆虛?”

……

此時。

宣慶國,也下起了大雪。

大雪,墊了厚厚的一層。

陸霄坐在屋內,火爐中,炭火燃燒,使得屋內十分暖和。

而他桌上,是一幅畫。

畫上淡墨幾點。

陸霄搖頭,不想再畫。

纔剛放下筆,屋外便響起一陣稚嫩的聲音。

“陸叔,我爹讓我叫您去吃年夜飯。”

聽聞此聲,陸霄淡然一笑,起身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稚童。

他叫陳舉,是陳彥川的兒子。

年紀約莫五歲,鼻頭通紅,長得一點也不似他爹,和他娘倒是長得極其相似。

“走吧。”

陸霄說道。

“陸叔,我爹說,以後不讓我去私塾讀書了,就認您當先生,是不是真的啊?”

陳舉明亮的眼眸中,滿是好奇。

“怎麼?不願意?”

陸霄笑道。

“沒有沒有,我願意。”

陳舉說道:“聽我爹說,您一幅畫可以賣三金哩,跟你學,我跟您學了,以後能不能也賣畫賺錢呀?”

“那就得看你學得如何了。”

陸霄笑道。

“啊?那我估計不行了。”

陳舉沮喪道。

“呵呵。”

陸霄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牽着陳舉的手,朝着陳彥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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