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沫放學回家之前,陸純良和步高趕到了夏峰中學的校門口。
步高對陸純良這樣的舉動非常的不理解,但是勸也勸過了,陸純良就是不聽,再說下去可能兄弟都沒得做,也只能閉嘴,跟着他一起來接孟沫。
他掏出一支菸,點着後深吸了一口,然後又拿出一支丟給陸純良。
陸純良接過之後,放到鼻子前嗅了一嗅,臉上現出糾結之色。
孟沫說過的一句話在他腦海裡響了起來:
“以後你要是抽菸喝酒了,就不要和我說話了。”
抽菸當然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可是如果因爲這個就不能和孟沫說話,那顯然是不行的。
別的時候,偷偷的抽一支兩支,一包兩包的,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現在很快就要見着孟沫了,還來抽菸,那就有些蠢了。
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一狠心,將那支菸丟給步高:“你拿回去吧,我準備戒菸了。”
“啥?戒菸?”
步高一驚,嘴裡叨着的煙都掉地下了,道:“兄弟,發生什麼事情了讓你這麼想不開?好好的戒菸幹嘛?吸菸有多美妙你造嗎?戒菸有多痛苦你造嗎?爲什麼要做這種折磨自己的事情?”
“吸菸有害健康。”陸純良淡淡的說道。
他還是要面子的,不能說是因爲怕孟沫不高興而戒菸。
“你又看了什麼狗屎科普文,居然相信這個?”步高鄙夷道,“要是吸菸真的有害健康,國家爲什麼還要生產這個?難道國家會害我們這些老百姓嗎?想想都不可能啦!”
他說得太有道理了,以至於陸純良根本就無言以對。
“好吧,跟你說實話吧,”陸純良道,“其實是我準備來夏峰中學讀書,但是夏峰中學的學生不可以吸菸,所以我才準備戒菸。”
“來夏峰中學讀書?”步高更不相信了,“夏峰中學怎麼可能讓你一個技校生過去讀書?雖然他們的水平已經是觀海市所有高中裡面最差的一家,可是也不會希望你去拖他們的後腿啊。”
陸純良實話實說:“我今天救的那個小女孩,是一個院士的孫女,他們家有那個能力把我安排到夏峰中學。”
哪一個國家的院士都不多,每一個院士都是該國學界的大牛甚至大犇,越是重視科研的國家越是如此。
在華夏,一個院士的地位比一個普通市長的地位可要高得多,調動一名技校生進一所高中讀書,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尤其是調到夏峰中學這樣的差學校,更是一句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步高聽到陸純良這麼說,沉默了起來。
真是這樣的話,還真有這種可能。
想到以後陸純良要來夏峰中學讀書,而他只能孤零零的在臨海技校熬時間,不良二人組這一社區天團就要面臨解散,以後各自單飛,由不得悲從心來,眼睛都漸漸的溼潤了。
陸純良看到步高情緒低落,拍了拍他肩膀,道:“別嫉妒,只要和我一樣堅持做好事,總有一天,好運也會降臨你的身上的。”
“說好的不分離呢?”步高語氣低落的說道,“說好的一輩子的兄弟呢?難道當初你說過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嗎?”
“喂,兄弟,別這麼說話啊!”
陸純良大驚,環顧了一下左右,沒有發現路邊有什麼帶着五顏六色的長虹標誌的人出現,才鬆了一口氣,對步高道:
“雖然我不歧視有特殊取向的人,但是你這麼跟我說話,我還是會噁心的啊!”
“滾你的!”步高怒道,“老子性別男,愛好女,取向很正常!”
“正常就好,正常就好!”陸純良心有餘悸的說道,“你這樣的熱血少年,就應該喜歡那種抽菸喝酒燙頭熱情奔放的女人。”
雖然步高喜歡髮廊老闆娘顯得有些奇葩,但是比起這麼一個大老爺們用滿腔幽怨的語氣說話,已經算是非常的正常了。
步高氣呼呼的說道:“但是我們做了幾年的兄弟,一起打天下,現在你特麼有了好的奔頭,就把老子甩一邊不管了,你這種人,見利忘義,就很不正常!”
陸純良想了想,說道:“要不我跟他們說說,把你也轉過來?”
“你可別了!”步高道,“你想來這裡讀書,我可不想。”
他連初中的題都搞不定,來高中讀書除了能夠給那些學生證明人可以蠢到什麼程度,再沒有任何意義,不會對他以後的人生產生任何一點積極的影響,哪裡比得上他在臨海技校自由自在?
陸純良又想起一件事情,道:“去警局的時候,那個跟我同車的警察給了我一張名片,說他大舅是觀海警校的副校長,如果我想進警校的話,可以找他幫忙——”
進警校讀書,出來就可以當警察,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步高又是羨慕,又是惋惜,搖頭道:“阿良,你是不是被孟沫迷昏了頭腦?進警校這麼好的機會,你不珍惜,卻來讀什麼夏峰中學,你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他說得也不算錯,陸純良選擇來夏峰中學讀書,確實有爲了和孟沫在一所學校讀書的原因。
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獲得了《高考不用愁》這個技能,以他對系統的瞭解,有了這個技能,考上大學是妥妥的事情,那麼讀高中就比去警校更有前途一些。
要是沒有這個技能,以他以前的學渣程度,他可不會來夏峰中學自取其辱。
他是來讀書的,又不是來孵鴨蛋的。
哪怕爲了孟沫,都不可能!
所以,對步高的指控,他沒有承認,反駁道:“不要因爲你自己是個學渣就認爲我也是,我來夏峰中學讀書,可是奔着考大學去的。觀海警校只是大專,比得上大學嗎?你真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步高大驚——“鴻鵠之志”這麼難的詞陸純良居然能夠準確的讀出來,可見這傢伙確實學問大漲了,說不定還真有考上大學的可能。
他可是一直都讀作“鴻浩之志”的。
同時心下鬱悶,道:“去警校那麼好的機會,你特麼不要,可以給我啊!浪費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