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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奇怪的猴子

第四章 奇怪的猴子

星月當空時他們看到了那羣人,在一片丘陵區。

風清澄和風拚儛在離那裡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下,這裡是一個矮山坡,山坡上生長着一些樹,可供他倆晚上休息。

風清澄二人又各佔了一棵樹,躺在樹枝上休息是件很愜意的事,擡頭可望星星,低頭可看花草,當然留心別掉下來就行,可再當然,他們早就習慣了在樹上休息,沒聽說過哪個龍族人睡着覺就從樹上掉下來了,其他靈聖族也沒幹過這事。

這處樹叢中有很多果樹,果子對於靈聖來說是極其珍貴的,也是他們的唯一可口的食物。在沒有果子的情況下,野菜也可充飢,但龍族人有時寧可餓肚子,也不願吃那些味道奇怪的菜菜。好在果樹這種植物遍佈大地,龍族人又不用吃很多,往往一個蘋果就是他們一天的糧食,真是好養的很。所以風清澄和風拚儛並沒有爲食物發愁的機會,吃了點果子,兩人就互不搭理了,其實,平時兩人也沒怎麼互相搭理,這對風拚儛來說是有些煎熬的,但她忍下來了。

之前風拚儛有去看過那羣人,他們選擇了丘陵裡的一處由土丘環繞的凹地,在那裡紮營。營地中心燃起篝火,人們圍坐四周,吃過東西后,兩個守夜的人在進出口處坐下,其他的人就各自休息了。

風拚儛饒有興味的看那些人都安頓下來,就回到這處樹叢,擇了風清澄近處的一株還算高大的樹,一縱身便坐上樹枝,目光隨意的看向遠方。

風清澄不想去管那些人,反正他們無論走到哪兒,都會留下氣味,行進又“慢”,等休息夠了再去追他們就行,丟不了他們。

靈聖吃的不多,睡的也不多,但還是要睡的,不知何時兩個閉幕養神的龍族人睡着了。

一些奇怪的聲音傳進風拚儛的耳朵,她懶懶的睜開雙眼,發出聲音的是個活物,從這個聲音已經將風拚儛吵醒來看,這個活物其實還很遠,所以風拚儛睜開雙眼迷濛了一下後,就又閉上雙眼凝神靜聽起來。

活物移動的速度很快,不是人類這種身體笨拙的生物能完成的。那生物在那羣人類的休息地不知做了什麼,那邊一陣驚叫吵鬧聲後,那生物以更快的速度向這邊奔來。

幾下樹枝的吱啾聲後,那生物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就是一個有力的破空聲,聲音到時,風拚儛已經一個利落的起身手抓,將那生物抓在了手裡。

那生物被風拚儛抓着後脖頸,瞪着驚恐的大眼睛,身體像麪條一樣下垂着,猴頭猴相,竟是隻猴子。

只是這隻猴子似乎被‘瞬間被抓’這一事實弄得有些呆嚇,沒有呲牙恐嚇,也沒有伸利爪攻擊,就那麼順條着身體,瞪着眼睛看着風拚儛。

風拚儛看了看那隻猴子,皺了皺眉頭,手一甩,那隻猴子就以一種比它自己在樹間跳蕩還快的速度飛了出去,瞬間就到了風清澄的手裡。

風清澄看了看猴子,那猴子腰腹、雙腿、雙臂上的毛都已褪盡,只在肩膀和上胸、後背以及腰下到大腿之間的地方長着金黃色的細毛,猴子屁股上本就不長毛,還紅紅的,這隻猴子也一樣,它現在就像一個穿着開襠褲衩,還披了個披肩的半大孩子,只是沒有毛髮覆蓋的皮膚,蒼白松弛,看着很是詭異。這猴子這時似乎是選擇裝死了,剛纔大鬧人羣時的氣焰已灰飛殆盡。

風拚儛走出樹林,在不遠處看着那羣人的臨時營地,那邊已經進行了一番整頓,現在也已經安靜下來,偶爾有話語傳來,似乎是說的什麼“齊天大聖孫悟空”。風拚儛覺得好笑,回到樹上時,臉上還掛着無奈的笑意。

風清澄將一枚樹葉彈向風拚儛,風拚儛伸手接住,看向風清澄。風清澄指了指那隻他被迫接受下來的猴子,風拚儛看過去,那隻猴子現正“正襟危坐”,頭上的毛豎起,像鯊魚的背鰭,模樣滑稽。風拚儛看着猴子撲哧笑出聲,說:“放了吧,那可是‘齊天大聖’。”

猴子放走後,風拚儛注意到那些人類也整隊出發了,風清澄沒有要動身的意思,風拚儛便也沒動。

風拚儛有時也想先行離開,可沒什麼理由。‘怕跟丟了’,這麼可笑的理由她是說不出口的,‘怕那些人類出意外’也是不行的,靈聖祖訓有之:不準對地球上其它生靈的生存生活隨意干預,不能隨意殺,也不能隨意救。哪怕那些人類出了意外會對他們的事情有影響,也不能跟去隨意救人。

至於風拚儛真正想離開的理由,還不就是,她喜歡人家,可人家又不喜歡她,這種情況下,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和那人相處了,不知是要熱情點呢,還是冷淡點呢?淡定點當然是最好的,可她現在有點做不到嘿。

其實,她本也可以不說理由一走了之,可最終她還是留下來和風清澄一起,因爲她真的很貪戀這種時刻,睜眼可見他的身影,閉眼可聞他的氣息,一種叫愉悅的空氣圍繞着她,讓她不想再找單獨行動的理由。

日上三竿兩個龍族人才飛躍而出,真的是飛躍,從一個土堆頂直接飛躍上另一個土堆頂,一個接一個,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出了那片丘陵區。

站在一條小河邊,兩個人掬了點水喝,河邊有一些痕跡證明有人在這裡停留過,他們應該是補充了水源,在河邊休整後,趟水過了河。

清涼又清澈的河水對龍族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誘惑,可現在不是入河遊戲的時候,兩人就在岸邊坐下受些溼氣浸潤。

太陽快掛到頭頂,灼熱更盛,兩個人準備離開。

河水很淺,趟過去沒有問題,可兩個龍族人不想弄溼衣服,便選擇了另一個渡河法,這河面很窄,寬度還沒有某些土丘之間的寬度大,他們只一個起跳就躍了過去。

過了河遠遠的看見前面有屋舍的影子,沒有亭臺樓閣,只有土牆草頂立在那裡,看着是個不大的村子。

兩個龍族人沒再飛身躍步,他們怕驚到村子裡的人,就緩步向前走。

風拚儛在自己的包袱裡翻出一塊白布,是個汗巾,遞給風清澄。風清澄不能理解她又要幹什麼,風拚儛已經一步上前,“你還記得在興隆鎮的事吧,你這張臉忒惹禍,爲了不給我們若麻煩,你得包起來。”說完就用汗巾給風清澄做了個蒙面,還安慰到,“放心,這汗巾是新的,沒用過。”

風清澄盯着風拚儛,眼神犀利,見風拚儛被盯得眼神閃躲,不肯看自己,頓覺好笑又無語,最後恨恨道:“你這張臉就不惹禍?”

風拚儛一聽這話,眼珠一動,蹲下身子,雙手在土地上一按,又擡起在自己臉上抹了兩把,遮擋了英氣的麗顏,然後起身說,“我這樣就行,這三個月都這樣的,沒問題。”

風清澄看着面前灰頭土臉的人,眼神一柔,說到:“還是你這樣好,我也像你這樣吧。”

說着他就去接汗巾,可他要解汗巾的手卻被風拚儛拉住了,“你爲什麼要和我一樣,哦,我要怎樣你就要怎樣,怎麼,你這是想婦唱夫隨?那看來,我們的伴侶關係不用解除了。”

風清澄聽了這話一下沉默了,他低垂了眼瞼,眼神明暗難辨。

風拚儛看到風清澄這樣,心裡一下鬱氣翻涌,本來就是想開個玩笑,可風清澄的反應一下把她打落冰湖,一瞬間竟寒的溼了眼眶。她不知道要如何壓制那份酸楚,忙向前疾走幾步,離開被風清澄的氣息充斥的範圍,深吸了口氣,故作輕鬆的說:“你就那樣吧,這灰土抹在臉上的感覺可沒那麼快適應。”說完就向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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