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釋懷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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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釋懷

15.釋懷

裴瀾離京,顏淡趕着去送行,她一邊跑,一邊暗自生氣,原本昨個回府之後,她就一直忙着做風箏,做了幾次都不合心意,等到最後她將顏料都圖好之後,竟已經是後半夜了,裴毓早睡着了,她悄悄爬上牀去,他也不知,等她想着眯一會兒,早早起來與裴毓一同進宮送裴瀾,結果人家根本沒有等她,她睜開眼睛之時,天色已經大亮,也顧不上梳妝打扮,穿上衣服拿了風箏就往城門那跑!

果然城門那圍着好多人,裴瀾正在翹首以待,顏淡氣喘吁吁地一把將她抱住:“還好來得及……”

裴瀾在她懷中重重點頭:“我等着你呢!”

“給!”顏淡將手中的風箏遞給她:“拿着,這是我做得最用心的一個,希望你去了長鳶之後像這風箏一樣能自由自在。”

裴瀾拿過風箏,愛不釋手,她嘟嘴道:“顏淡你又說傻話,風箏的線在別人手裡,怎麼能自由自在?”

一邊傳來低低地笑聲,顏淡惡狠狠的向一邊看去,這才發現,原來那風就站在一邊,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子正好奇地打量着她,卻不是寶慶公主,自家的夫君裴毓尷尬地衝過來將她拎到一邊,她瞪着他怒道:“幹嘛?”她現在還是很生氣,爲什麼不等她?爲什麼不叫醒她?

裴毓臉色不虞,他皺眉道:“看看你的樣子,真給我丟人。”

“我怎麼了?”顏淡不由得拔高了聲音:“怎麼給你丟人了?……”

“這位是……顏駙馬?”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顏淡和裴毓同時看向來人,她一身盔甲,手執長劍,真真的英姿颯爽。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哦,顏淡突然想了起來,這不就是那日在宮中抱住裴毓的那個麼?

“嗯,她就是顏淡。”裴毓點頭,然後對顏淡說道:“這位是我大興國的定國將軍那秋。”

那秋?那風那日說的那個人?裴毓恐怕也沒準備叫她二人認識,他根本就沒給顏淡開口的機會就拉着顏淡走到裴瀾身邊催促道:“瀾兒啓程吧,再不走怕要錯過宿頭了!”

顏淡與裴瀾又是上演了一出十八相送,不論她怎麼依依不捨卻還是送走了長公主,即如風公主。

裴毓也不向那家姐弟打招呼,他將顏淡甩上馬車,一路狂奔回府,顏淡口中直嚷嚷着,她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他,直到他將她拽到銅鏡面前,吼着叫她看看自己,她這纔在鏡中看到了狼狽的自己,她臉色蠟黃,頭髮有些已經散亂,就連衣服也是昨日穿過的,比起那位什麼將軍,當然遜色。

顏淡回頭,她盯着他冷笑道:“果然是她一回來,就看我不順眼了麼,若不是你早上不叫我,哪裡會這般狼狽!”

“你說什麼?”裴毓揮袖將桌上銅鏡打翻在地:“與她何干!”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顏淡踩在鏡子的碎片之上大聲叫道:“我自是比不過你的那位將軍!你二人在宮中摟摟抱抱的當我是傻子麼?反正我腦袋受過傷,像個傻子,不然就和離算了!”

“你!”裴毓愣住:“你看見了?”

其實顏淡只看見一眼,不過卻氣得她口無遮攔嚷道:“當然看見了!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嫌羞恥!誰知道你們是何等關係,不是相好還跑了不成?你若是想給我戴一頂綠帽子,就趁早離了我,我眼不見心不煩!”

“她……”裴毓急道:“我和她清清白白,你休要胡說!”

“我可沒有胡說!”顏淡向前一步,想起她的男人別別的女人抱住就火大:“我是親眼所見!”

裴毓想起昨日那秋在後面抱住他,竟被顏淡瞧見,不知怎麼竟真的有些心虛,這、這算七出了吧……

他越是心虛越是不敢看她,她卻越是生氣,最後他坐在牀上,她卻連話都懶得說一句,竟抱起一牀被子就出去了。

小瓶子早在房外面聽得真切,他見顏淡抱着被子竟是直奔新之的房間,只嚇得連忙稟告了王爺,裴毓心中發寒,他剛一出門口,守禮已經過來稟報了,原來顏淡叫了新之兩個人去那個小酒樓了。

他追出門口,街上已經沒有了她二人的蹤影,守禮以爲他要去酒樓,連忙在前面引路:“王爺我帶你去!”

誰知裴毓卻轉身回府了,他一路飛奔至臥房,咣地將門甩上了,小瓶子在外面聽見自己王爺恨恨地叫聲:“都給我睡覺去!”

顏淡的小酒樓正式改名爲飄渺樓,樓中分二層,樓上有雅間,樓下是大堂,主要是賣糕點茶水,她高價僱了一個說書的整日在樓下說書,原本這說書的只有在戲園子或是大酒樓纔有,而且都要另花錢,她這卻是免費聽書,糕點多是她親手所做,茶水還是原先裴毓介紹給她認識的茶商提供的,每個雅間,都擺着顏淡抄的遊歷雜誌什麼的副本小書,怕只有新之忙不過來,顏淡又僱了兩個小廝,加上先僱來泡茶的小哥兒,林林總總加起來她這小店也有六七個人了,後廚有個專門做糕點的吳嫂子,乃是裴瀾留下的,顏淡打算先適應幾天,然後就全權交給吳嫂子製作糕點。

她信心滿滿,似乎已經忘記了那日的不快,一直沒有回府,她對自己說是因爲自己太忙了,女皇剛剛駕崩,不好大張旗鼓的開張,顏淡的飄渺樓十分低調的開業了!

新之愁眉苦臉,顏淡亦是愁眉苦臉,如今這是特殊時期,她一不能放禮花宣告開業,二不能掛上新店紅綢,所以可以預見的,就是生意慘淡。

好吧,顏淡又出第二招,她將制好的糕點,放在食盒裡,與新之二人沿街免費送人品嚐,當然每人只送一塊,店門口的長桌上也擺放了各種各樣的糕點,顏淡經過無數次的改進,她如今的糕點做的可謂是花樣百出,又十分美味。

逐漸的,也竟有人走進了店裡,顏淡終於放下了半顆高高懸掛起來的心,忙了幾日,總算沒有白費,可她晚上和新之一算,仍舊是賠錢啊賠錢,這真使人抓狂……

這邊顏淡守着酒樓不回王府,那邊裴毓可對她的處境是瞭如指掌,守禮每日都去店裡幫忙的,晚上回到王府再向王爺詳細稟報,這一日,裴毓仍舊坐在書房看書,守禮跪在腳下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只氣得他將書扔在地上,怒吼道:“什麼事這麼難以啓齒!快說!”

守禮不敢擡頭,他猶豫再三哀求道:“王爺還是去看看吧,雖說這店裡的生意是一天好過一天了,可是這個新之總不是省心的燈!”

“他還算老實得很,”裴毓稍顯放心,他那日真是氣糊塗了,那秋是抱了他一下,可是他馬上掙脫開了哪裡用得着心虛啊,顏淡忙着開店,他也不想去添亂,他知道她想自己做這件事,何況,也不知道她氣消了沒有?是他太過於較真了,她已經成了他的妻主,是他的女人,還與那秋比什麼呢?這一次,他只要真心即可,再不管其他。

顏淡對新之,或許是有些憐憫的,想起那晚他裝病,新之夜病了她忙前忙後照顧他的樣子,他又有些坐不住了,若不是及時裝病,她保不準要侍候他到什麼時候呢!

想到這他冷冷問道:“新之怎麼了?”

守禮連忙答道:“好多人都說新之是駙馬收地小爺,他整日在茶樓做事也是絲毫沒有規矩,那飄渺樓,真的像是駙馬的外室了……”

“哼!”裴毓輕笑出聲,他悠閒地又拿起書翻看起來:“不必理會那些,明個我去店裡看看。”

守禮忙低頭稱是,這兩位主子,要鬧騰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作爲下人,真的很壓抑。

顏淡一大早起牀就照鏡子先看了看,果然啊,臉色又有些蠟黃,這就是熬夜的後果,不過啊,她自懷中拿出一個小物件,輕輕含在口中,用力一吹,登時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幾日白日忙完了,晚間她一直在做這個東西,一直到昨晚她纔打磨光滑,並且圖了紅色的顏料,經過一夜的晾曬,現在已然幹了。

小院子裡已經有腳步聲了,顏淡知道,是新之起來做活了,這些天真是把她們忙壞了,又是新的一天,她抻了個懶腰,好吧,洗個臉精神兒地開始做糕點啦!

今日客人忽然間多了好多,顏淡和吳嫂子在竈房一直忙得昏天暗地的,直到將近中午,這些客人還沒走,顏淡很是奇怪,她給樓上雅間的客人又添了些茶水,這時忽然聽見一個客人無聊的對另一個人說道:“怎麼還沒來啊?”

那個客人喝了口水悠閒道:“周兄稍安勿躁,這遠山書局的珍品等些時候還是值得的。”

“那倒是。”

顏淡連忙豎起耳朵仔細聽,問了他二人,原來大街上現在都傳遍了,說是攝政王裴毓要將遠山書局的珍品,送來飄渺樓,許多人爲了等着看這珍品,都早早的佔了位置,品茶吃糕點等着。

她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然後出了雅間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還是我家王爺有辦法啊!正傻笑,樓下一片喧譁,她在樓上往下一看,只見裴毓雙手負於身後,慢慢踱進了樓裡,他悠閒地坐在樓下,新之見了連忙過去見禮,後面跟着小瓶子他指揮着小廝抱着一個一個的漆木盒子,都送上樓來,顏淡知道,這便是遠山的珍品了,不錯,這樣當然能吸取到衆人的眼球了,裴毓在樓下已經看到了她,可卻假裝沒看見,不經意就錯過了視線,顏淡傻傻笑着,她連忙跑下樓來:“裴毓!”

裴毓這才擡眼看她,可是就在眼看下樓地最後兩個梯階,顏淡突然摔倒在地,她爬起身來,顧不上其他只抱着腳哼哼,裴毓連忙上前,新之卻已經過去了,他伸手在她腳踝骨之處揉捏兩下,疼得顏淡直叫喚,裴毓上前推開新之,他一把抱起顏淡,向後面小院走去,小瓶子早就找大夫去了。

大夫給拿了些藥酒,只說是扭了一下,沒傷及骨頭上些藥酒,過幾日就能好,裴毓挽起她的褲腿,小心翼翼地將藥酒抹與傷處,顏淡淚眼汪汪,一個勁的喊疼。

裴毓見她一絲疼痛也不能忍受,念及幾日以來的冷戰,忽然瞪着她說道:“真不知你是哪個府上的嬌嫩小姐,竟然如此的怕疼,疼死你算了!”

顏淡嘟着嘴,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委屈道:“真的很疼,給我疼死了,你不就成了寡夫?你捨得?”

裴毓將她的身子扶正按在牀上:“這回看你還怎麼離家出走!一生氣就走,倒像個要回孃家的小夫郎了!”

顏淡聞言連忙在懷中拿出了那個木哨,她伸手遞到他面前:“給你。”

裴毓拿起來疑惑道:“做什麼?”

“是我給你做的,那天我生氣嘛,無意間就發現了原來自己還會做這個,你吹一吹,很響的,這個小哨子你就帶在身上,”她一臉的認真:“若是哪日我又衝動走了,你就吹一吹,我立馬就聽令回到你身邊!”

“有那麼聽話?一個破爛哨子我帶身上做什麼,叫人笑死了!”裴毓口中說着,卻端詳了一會兒真的收到了懷中。

“我們和好吧,”顏淡拽住他的手:“你別生氣了,我那都是胡說的,你是我的男人這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很。”

裴毓瞪着她,冷哼道:“你知道就好,平日的惹我生氣!”

“好啦,別生氣了!”顏淡掙扎着坐了起來,她摟住他的頸子,抵在他的下巴上喃喃道:“我想我是吃醋了,我不喜歡那個那秋將軍,很不喜歡。”

聽她這麼說,裴毓僵硬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他將吻印在她的額頭,然後低頭,黑眸望進她一雙澄澈的雙眼:“我也不喜歡新之。”

顏淡失笑出聲:“你也是吃醋啦?”

“也許吧,”裴毓臉上一片柔色:“回家麼?”

顏淡重重點頭,然後在他脣上偷了個香,她小聲道:“你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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