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尼爾談笑風聲,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模樣,林啓心想:“那人明顯不是廚師的模樣,不過這是他們飯店的家事,尼爾不想說,我也不方便多問,隨他去吧。”於是把剛剛想到的事情交待了尼爾,尼爾拍着胸脯答應下來,林啓便又出得屋來。
回到套房裡,總算遇到一件高興的事,星期五醒了過來,巴布提也沒有在睡了,滿臉笑容的坐在牀邊給星期五削梨,莫少北坐在牀另一邊的椅子上,有時給星期五擦擦汗。
林啓走到牀邊,摸着星期五的小腦袋說:“嘿,星期五。”
星期五也笑着給林啓打了個招呼:“嘿,林叔叔。”但是看起來還很虛弱,聲音又細又小。
林啓趴下來在她耳邊說:“星期五還很虛弱,快把眼睛閉起來好好休息。”
星期五撅起嘴說:“可是星期五感覺睡了好久,不想再睡了。”
林啓說:“那巴布提叔叔在給你削梨,等會星期五吃完了梨再睡好不好。”
星期五這才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好。”
巴布提削好梨,一片一片的喂到星期五嘴裡,林啓與莫少北在一邊看着,都在想,這小姑娘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媽媽姐姐已經遇難,爸爸和哥哥還都下落不明,以後要是問起來,要怎麼跟她說?
星期五吃完梨果然聽話的又睡下了,看到星期五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林啓三人都紛紛舒了一口氣,這三人,巴布提基本一晚上沒睡,上午就補了一會覺,莫少北本來身子骨就虛弱,林啓也是前一晚就睡了四個多小時,一早起來又忙活到現在,三個人都覺得有些筋疲力盡。
林啓讓莫少北躺在牀上伴着星期五睡,他和巴布提又回到會客室的地毯上,三個人臨時又再補了一覺,一直睡到了午後。
尼爾果然如約,送來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各種肉類、麪包,也有米飯,竟然還搭配了葡萄酒,三人囫圇吃了一番,巴布提出去找愛德華醫生,又到給星期五輸液的時間了。
林啓和莫少北在會客室內,輕聲的商議,等奧裡弗的人過來,怎麼把莫少北和巴布提、星期五三人一併帶上,說莫少北是同自己一起被綁架的中國人,可能還說得過去,但現在烏拉坎到處都是難民,總不能說帶兩個難民出境吧,而且萬一被安揚人反**軍設的崗哨搜查出來,也是個問題。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林啓心想,巴布提沒帶鑰匙麼,直接進來不就行了,敲什麼門?走過去把門一開,蘇海星秀眉微戚,一臉不悅的俏立在門口,一見到林啓,張口就責問道:“爲什麼沒來找我?”
林啓一撫額頭:“忘了這麼一茬了。”也不知怎麼解釋,只說自己睡過頭了。
蘇海星眼睛不停的向裡面張望,嘴上卻說:“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林啓想到莫少北和星期五還在房內,被蘇海星看到恐怕也不合時宜,就說道:“還是算了,我一個大男人,裡面不大幹淨,還是去你房間吧。”
結果蘇海星一雙丹鳳美眸瞥了林啓一眼,兩隻玉臂抱着胸往前跨了兩步,直接往林啓身上靠了過來,林啓本能後退,蘇海星就這麼自個就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旁邊會客室的莫少北。
莫少北這時也看到了蘇海星,兩個美女面對面,莫少北問道:“您是?”
蘇海星又回頭瞥了一眼林啓:“難怪呢,原來是金屋藏嬌啊。”卻轉過身來反問莫少北:“你又是誰?”
莫少北見蘇海星咄咄逼人的模樣,有些露怯,不過還是按照一開始三人商定的,羞怯的回答:“我是林……大哥的新婚妻子。”
林啓在後面又是一拍腦門,這下可真得說不清了,蘇海星果然連連冷笑道:“哼哼,林啓啊林啓,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我還真以爲你是被綁架了,看樣子是怕當兵的日子太苦了,跟個小美人私奔了。”
林啓雖然也覺得這情況有些解釋不清,但蘇海星已經身爲人婦,這番話說得醋意滿滿,好像不太應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年輕情侶之間爭風吃醋呢。
莫少北少女心思何等敏銳,立刻就感覺得不對勁,急忙問道:“這位姐姐認識大哥麼?”
蘇海星沒好奇道:“大哥叫得挺親熱的,認識又怎麼樣,不認識又怎麼樣,就當不認識吧。”
莫少北不知道林啓怎麼在這種地方還有熟人的,而且還是個大美女,特別是蘇海星這一番話說得,莫少北隔着空氣都能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忙道:“姐姐別誤會,我跟林大哥不是夫妻,我們確實是被人綁架的。”
蘇海星一聽,開始迷糊了,轉過頭來問林啓:“怎麼回事啊?”又看到房間裡面躺在牀上的星期五,更加迷惑了:“這小姑娘又是誰?”
林啓苦笑一聲,心想:“不會以爲是我跟小北生的吧,這膚色也不對啊。”他怕吵到星期五休息,對蘇海星說道:“還是到你房間說吧。”
蘇海星看着林啓,一臉茫然的點點頭,把林啓帶到了自己的房間,林啓的套房在四樓,蘇海星住在六樓,是這家飯店唯一一間總統套房,裡面裝飾豪華,除了臥室以外,有一大一小兩間會議室,還有一間餐廳,靠着窗戶的位置,地上鋪着羊絨地毯,傢俱都是歐式古典風格,就舒適度而言,完全可以憑得上星級了。
林啓笑道:“蘇太太果然富庶,到這種地方來都能找得到這麼舒適的住處。”林啓有意挖苦一番,但一時也想不起來蘇海星嫁的老頭叫什麼名字,只得胡說八道叫她“蘇太太”。
蘇海星也不管林啓的冷嘲熱諷,倒了兩杯水,遞給他一杯,把他拉到大會議室的沙發上,問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被人綁架了?身上有沒有受傷,快給我看看。”說着竟然就要動手掀林啓的衣服。
林啓趕忙推手,蘇海星才意識到今時已不同往日,紅着臉尷尬的喝了口水。
但不管怎麼樣,林啓見她還是這麼關心自己,心裡總是有些暖意,把事情大致跟蘇海星講了一遍,只是中間略去了趙天明和“狼牙”以及幾個首領的名字,只以“一個朋友”和“恐怖組織”代替了。
蘇海星皺着眉說:“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這裡有華人創建的,這麼龐大的恐怖組織啊,會不會是你的那個朋友情報有誤啊?”
林啓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他的爲人和做事的手段,應該不會有錯的。”心想:你一個富家太太、愛心大使,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蘇海星說道:“你說你們談判的時候,那個組織裡負責談判的人跟你們說,你是被他們組織另外一個盟友綁架的,那他們的盟友會不會就是烏拉坎的反**軍啊?”
林啓這時腦子裡面峰迴路轉,回憶當時的情況,心想:“對啊,當時我正在烏拉坎北部一個剛剛被屠殺的村落拍照,這個行爲把安揚人反**軍反人類的暴行徹底揭露出來,勢必得罪了安揚人,趙天明說過‘狼牙’跟烏拉坎的反**軍私下有聯繫,所以安揚人的反**軍綁架了我,然後轉交給‘狼牙’代爲託管?”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合理,對蘇海星說道:“不應該啊,安揚人的反**軍抓到我,可以把我直接殺了啊,就算不殺,扣爲人質,他們自己也完全有囚禁我的能力啊,爲什麼要交給其他組織代管?我也沒有其他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啊,想不通這個問題。”
蘇海星問道:“那你自己這邊沒有其他線索了麼?”
林啓搖搖頭,除非把那個生死不明的“鋼牙”拖出來暴揍拷問一頓,否則光憑這兩個人瞎想,想不出來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