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星見林啓一臉的狼狽,頭髮也亂糟糟的,哪還有一點十多年前那個文質彬彬的高中生的模樣,美眸生盼,癡癡得看着他,忍不住說道:“啓,你這段時間受苦了。”
林啓最怕就是這種情況,要是換作以前,恨不得立刻把她抱在懷裡好好恩愛一番,只是現在她已經嫁爲人婦,抱別人的老婆,總覺得是在耍流氓,一時間坐立不安,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迴應。
蘇海星見林啓坐在沙發上侷促不安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看你,怎麼還是這麼呆。”
看着蘇海星這傾城一笑,蛾眉鳳眼,臉上淡淡的紅暈,美如西施轉世,便是萬種風情,也不過就是這一笑之間了,林啓怔怔的,竟真得看呆了,彷彿天邊那顆遙遠的星又回到了自己身邊,蘇海星低着頭,兩人沉默了幾秒,好像真得回到十多年前,兩個青澀的高中生,穿着校服,坐在學校操場邊的楊柳樹下,談着一場不知未來幾許、不負青蔥歲月的戀愛。
林啓突然想跟以前一樣,拉一下她的手,門外卻響起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把這兩個已然魂遊夢際的人,一下又拉回了現實。
蘇海星低咳一聲,捋了一下發際,站起身去開門,林啓一下靠在沙發上,心臟“砰砰”直跳,心想這要是再晚一會兒敲門,兩個人恐怕就得犯錯誤了。
於是也站起來,想看看是誰在敲門,心裡嘀咕着:“不會是她老公吧,這孤男寡女的在房間裡被她老公撞見,那飯店裡的人可有樂子看了。”
結果蘇海星一打開門,映入兩人眼簾的卻是一個黑人男性,林啓一看到他,眼睛都瞪圓了,這不就是早上從尼爾辦公室裡鬼鬼祟祟溜出來的那個人麼?怎麼會在這?偷東西偷到總統套房來了?
那人也看到了林啓,臉上表情微一錯愕,但隨即消失,只低頭附耳,跟蘇海星說了些什麼,蘇海星點了點頭,那人就離去了。
蘇海星關上門,臉上表情不定,林啓問道:“他是誰啊?”
蘇海星一愣,隨即答道:“哦,他是飯店的廚師,過來跟我說一下今天晚上的配餐。”
林啓對蘇海星的回答沒有作出任何反應,而是一下子思緒萬千,但已經不是沉浸與蘇海星的往昔,而是在想:“蘇海星爲什麼也在騙我?”
剛纔那個黑人男子,與蘇海星低頭交耳的模樣,明顯不是廚師,而更像是一個熟識的朋友,況且報個菜單而已,有必要那麼神秘麼,晚上吃***?
這個人,尼爾說他是廚師,蘇海星也說他是廚師,兩人明顯都是在說謊,難道這三個人是一起串好了詞?
林啓快速回顧了一下早上,他從尼爾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一開門蘇海星正好從裡面出來,隨後自己進去,給錢、打電話、同尼爾說會話,然後出來,但很快又返回尼爾辦公室,連半分鐘都不到,如果是這空當有人進去,林啓肯定能看到他,其他的時間根本沒有空隙,這就說明這黑人男子從林啓進去的那一刻,一直躲在尼爾的辦公室。
所以至少有一點林啓可以很肯定,早上自己過去尼爾的經理辦公室之前,他們三人就已經一起呆在經理室了!
林啓感到一陣頭痛,自從被綁架以來,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一個都沒解決,反而越增越多。
如果只是尼爾和那黑人男子兩個人,林啓還可以認爲這不過是人家飯店裡的私事,但現在偏偏還帶上了蘇海星,那這意味着什麼?這個黑人男子到底是誰?蘇海星到這裡,到底幹嘛來了?
蘇海星見林啓的模樣有些奇怪,顯然是不相信自己話,拉一下他的胳膊:“怎麼了,啓?”
林啓看着面前的蘇海星,正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你的丈夫呢?你的孩子呢?”
蘇海星見林啓突然這麼問,轉過臉去,嘴裡淡淡說道:“孩子在美國自然有人照顧,問這個做什麼。”
林啓見蘇海星有意迴避自己的問題,終於明白過來,蘇海星,永遠都是那顆遙遠的星了,也不願再刨根問底,說道:“時間也不早,就不打擾你用晚餐了,我先走了。”
蘇海星見林啓要走,又調轉頭來,露出期盼的眼神,有意挽留道:“陪我一起吃吧,我想知道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林啓搖了搖頭:“還是改天吧,星期五情況不知道怎麼樣,我要下去看看。”說罷,怕蘇海星再開口,那楚楚動人的模樣有點讓人受不了,徑直走向大門,出來後搖了搖頭,心想:“林啓啊林啓,你真是沒出息,還要拿星期五做擋箭牌。”
不過有疑問不解開,總是如一塊大石頭堵在心裡面,林啓心想:“待會就要到晚餐的時間了,如果那人真得是廚師,現在應該在廚房忙活吧,去看看也沒什麼,如果是我猜錯了,就把晚餐帶回去,他也不必懷疑什麼。”
這樣思定下來,於是先回套房裡,想先去洗浴室衝個澡,把身上整理一下,免得等會廚房的人看到自己的邋遢模樣,還以爲是過去要飯的。
套房裡現在還是隻有莫少北和星期五,巴布提不在裡面,可能又去找醫生了,林啓洗完澡光着上半身從洗浴室出來,看到莫少北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好奇問道:“怎麼了小北?”
莫少北臉一紅,輕聲說道:“大哥平時不戴眼鏡啊?”
莫少北這一說,林啓本能想推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才發現,果真沒有戴,咧嘴一笑,說道:“剛洗澡的時候脫下來放在一邊,忘了戴了,我還以爲身上長了什麼難言之癮。”說完把莫少北和星期五逗得一樂。
林啓雖然談不上俊美絕倫、貌若潘安,但五官還算清朗,輪廓分明,而且性格使然,使他眉目之間,總是自然透着一股英秀之氣,要是放回古代,怎麼也能稱得上一個白面書生,當然了,那原本光潔白皙的皮膚,這兩年在非洲曬得有些發黑,但他身材挺拔,這樣反而顯得健康一些,也難怪莫少北剛看他的眼神有些發癡。
星期五嘻嘻笑道:“其實姐姐是想說林叔叔真帥。”莫少北臉更紅了,眼神不住閃躲,輕輕點了一下星期五額頭:“就你話多。”轉身走到陽臺,佯裝收衣服,她現在穿得套房裡尼爾給提供的長袍睡衣,陽臺上曬的她們原本身上穿的衣服,其實剛洗好還沒晾乾,莫少北收下來才發現,尷尬着又掛了上去。
林啓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也沒想什麼,更沒有注意到莫少北少女心的悸動,他自己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英俊,轉身返回洗浴間,拿起眼鏡戴上,突然發覺好像有些不對勁,又把眼鏡脫了,奇怪,看東西好像跟戴眼鏡也沒什麼區別,能看得清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