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一個聲音從堂外傳來,氣勢勢不可擋,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趕忙讓開一條道,衆人一併望向那裡,只見一個身穿鎧甲,身形高大魁梧,一張臉卻生的英俊秀氣,芳菲一見到那張臉,心道:這王澤怎麼纔來啊。
那縣令一見是王澤,趕緊站起躬身向前,對王澤行禮道:“小公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我這邊已經結束,我請您進後堂喝杯茶。”
“不了”王澤一擡手,阻了縣令的下文,說:“我在堂外站了半天,聽你這案子斷呀,真是丟聖上的臉,當初你也算是被欽點來這裡當差的。”
那縣令一聽這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忙求饒,說:“小公爺,我今天是有失水準,但案子也算明瞭,您就放了我吧。”
王澤沒再理他轉過頭對芳菲說:“你先找人趕緊將你爹擡回去診治,我在這裡辦點事,稍後過來探望承恩兄。”芳菲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爹爹還在一旁暈着呢,趕緊叫了人擡上爹爹,拉上大夫,就往回趕。
這邊王澤示意手下關上了府衙的門,這時堂內只剩下柳青與那灑掃的下人,和跪在地上的縣令,王澤轉身坐在案桌後太師椅上,手裡拿起驚堂木把玩着說道:“一個行賄縣令只爲了讓自己的庶子落殘從此成爲廢人,一個受賄於婦人只爲報一點私仇和收受一點錢財,你們兩人真是狼狽爲奸,要不是我在這軍營受管束,不能妄爲,我這會就想拔刀砍了你倆。”說着從腰間拔出了刀,提在面前看着,柳青見此嚇破了膽,他從前也聽聞過這位小公爺的名頭,只是不知道這王澤便是那王澤,聽他說砍了自己,她嚇得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王澤聽着頓時心煩,將驚堂木往桌上一拍,直驚的柳青幾人身子一抖,王澤站起身繼續說道:“你倆算計來算計去,算計到我跟前的人身上了,我要不出這口氣,太對不起我這小公爺的名頭了。”說着刀一揮,從那個灑掃下人的脖子上抹過,那人的血瞬間濺起半丈高,濺到幾人身上,柳青尖叫一聲匍匐在地上,縣令更是膽小直接尿了褲子,王澤把刀在那人身上擦了擦,放進了刀鞘,接過旁邊小兵遞來的毛巾擦了把臉上的血,轉過身直接坐在案桌上繼續說道:“好了,今日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要是我聽到別人說起這下人的死,我就是千里奔襲,也要講你倆砍死。”兩人趕忙磕着頭說不敢不敢,“好了,別在這聒噪,你倆今後繞着李承恩一家走,李承恩對我有恩,你們要再惹着我的恩人,後果如他”王澤指着躺在地上的下人。站起身對旁邊的小兵說:“去,打盆水來,給我把身上臉上擦乾淨了。你們也把這裡收拾了。”轉身便走到裡間。過了一會,王澤換了趕緊的衣物,一身文人裝扮手裡還拿着摺扇,搖晃着走了出去,往李府走去。
王澤走後,半晌柳青、縣令兩人才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兩人煞白着臉,相顧無言,各自慢慢走開。
芳菲這邊,將爹爹安頓好,看了大夫,上完藥,看着爹爹沉沉睡去,才拉着顧寧到自己的房間。剛坐定,芳菲就問:“顧先生,你和我爹爹什麼時候有了婚書的,別給我說什麼我爹爹剛回城就去你家提親的鬼話。。”芳菲一臉審問樣子,看着顧寧。
“哎呀,小丫頭,你這是在審我嗎?”顧寧臉上泛着紅暈,“你爹爹昨天就與我寫了信,說明了事情,還附上婚書。”
“爹爹昨天就跟你串好供了?”芳菲一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她昨天只是提醒了一下,爹爹就做好後手了,可是“那你就這麼答應了?”
“我,我,我是喜歡你爹爹的,見你爹爹有難,而且他也是誠心向我提親的,我怎麼好不答應。”顧甯越說越小聲,頭都要埋在茶盞裡了。
“可是,這事這麼突然,你父母那邊?”
“我母親肯定是不願的,我費了好大的力,才說服母親的,差點早上都出不了門,我生怕來遲了。等承恩好了,要給我母親上門賠罪呢。”
“好吧,你們這事也是突然,我也沒個準備,”芳菲突然站起身,端起桌上的茶盞倒了一杯水,雙手遞向顧寧說“顧先生,恭喜你,等你和爹爹成了禮,我就要改口喊母親了。”說着對着顧寧,福了一禮。
顧寧趕忙拉起她:“這才哪到哪,你這禮也忒早了吧。”
“不遲,婚書都有了,只等給祖父服完孝,你們就可以承禮了。”芳菲說笑着,心下感嘆,這一關總算過了,太驚險了。突然她想起來王澤,便問顧寧:“先生,那位王澤你知道嗎?他不是爹爹的副將嗎?爲何縣令叫他小公爺?”
“他呀”顧寧露出一臉八卦的表情說,“他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他祖父輔佐先王打下江山,封了國公爺,也因爲之前南征北戰,王澤的兩位伯伯年紀輕輕就死在了戰場上,只剩王澤的父親王萬楓自小體弱多病,先王爲了安撫國公爺,將嘉敏公主嫁給了他,嘉敏公主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據說,”顧寧壓低了聲音說,“聖上當年能在衆多皇子中脫穎而出,坐上寶座,這個妹妹是出了很大的力的。”
“哦,這王澤看來家世不凡。”
“是啊,要不說紈絝呢。人家有紈絝的本錢。”看來八卦是女人的天性,顧寧這會把芳菲當了自己人,便什麼都敢說:“要不是兩年前,這位王澤跟御史臺劉大人的兒子打架,將人家打成殘廢,也不能去軍營過苦日子啊。”
“啊,”芳菲瞪大了眼睛,這八卦,話本也不敢這麼寫,太狗血了,“那他爲何打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