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掃?”芳菲冷哼一聲,問:“祖母,芳菲問您,府裡每日灑掃是什麼時辰?”
“這,”柳青不知芳菲爲何突然問起這個,看了看那個僕人,只好說道,“每日卯時開始,辰時之前結束。”
“好,我記得昨天,顧先生是辰時二刻纔來的府中,並與我在我的房中聊了近半個時辰。縣令如若不信,可以叫來府門口負責看門僕人過來一問,而且我院中的奴婢也應當都看到了。”芳菲轉過頭對那跪在地上的僕人說道,“你說你是在園中灑掃時看到的,辰時二刻都已灑掃結束,你便是在說謊。”
“我沒有,我沒有。”那僕人大聲爭辯。縣令一拍驚堂木,說道:“師爺,你派人去問,那位顧家娘子什麼時辰去的李府。”一個衙役飛快的跑走,不一會便把李府門口看門的僕人帶了上來,看門的僕人慌張的望着柳青,可這在衆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說什麼,便道:“縣令大人要問你話,你如實回答就好。”
“本縣令問你,昨天那位顧家娘子什麼時辰來的府裡?”
“回縣令大人,我們李府每日在辰時開門,她無論多早來,只能辰時一刻進門。”
灑掃的僕人瞬間,臉色蒼白。芳菲對縣令說:“我現在可以繼續問了嗎?”縣令不耐煩的點點頭。
“我再問你一次”芳菲指着那自稱灑掃的僕人道:“你到底什麼時辰見到顧先生進我爹爹的房間的?”
“我,我”那人支支吾吾半天,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說“就算我記錯了時間。可是我確實看到,顧家娘子進了將軍的房間。”
“進房間就是做那事去了?你是看見他們脫衣了?”
“那到沒有,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待了好久呢,不是做那事難道是在作詩?”
“那好,我再問你她在爹爹房裡待了多長時間?”
“這,”那人害怕說錯,半天不吱聲,芳菲又問了一遍,他才慢吞吞的說:“好像是一個時辰。”
“好,你說的一個時辰。”芳菲轉身,指着跪在一旁的看門的僕人問道,“你說,顧家娘子是什麼時候走的?”
看門的僕人跪伏在地上不敢擡頭,低着頭說道:“巳時二刻便已出府。”
“哈”芳菲冷笑一下,說:“辰時一刻進的府門,巳時二刻出的府門,這前後才堪堪一個時辰,再加上從府門走到爹爹院落來回都得兩刻,更何況昨日顧先生來問我的功課,在我房裡喝了兩杯熱茶的功夫纔去探望的爹爹。哪來的一個時辰。你到底是真的看見顧先生進了爹爹的房間,還是在這瞎編,連時間都對不上。”
“縣令大人冤枉啊,我是真的看見顧娘子從將軍房間裡出來。她肯定是進了將軍房間的。還紅着臉出來,肯定是去苟且了。”
“你,”芳菲見他都到這份上了還在死撐,又問道“爹爹連夜騎馬前天才從京城趕回,在祖父墳前哭了還幾個時辰,是幾個小廝擡進院子的,爹爹病的連坐都做不起來,還請了大夫爲爹爹醫治,說爹爹至少要在牀上躺上七天,爹爹哪有力氣幹那樣的事。縣令不信可以叫來爲爹爹診脈的大夫,一問便知。”
“去請那個大夫。”縣令轉頭對一個衙役道。
大家又尷尬的站在那半天,芳菲這纔想起,她讓靈兒去給顧先生報信,又讓她到城外請王澤,這會最起碼一個該到了,可是這會一個人都沒來,芳菲轉頭望向堂外那裡三層外三層的吃瓜羣衆,除了一臉焦急的回春,在沒有一個認識的。一會那個大夫被衙役拉着氣喘吁吁的跑到堂裡,縣令問了前天爲爹爹診脈的情況。那大夫喘着粗氣說道:“回縣令大人,我那天爲將軍診過脈,將軍因爲趕路勞累,又在墳前哭了好幾個時辰,疲累不堪、心力交瘁,昏死過去,還在林中地上跪伏太久感染風寒,病情很是兇險,。而且因爲連續騎馬趕路,大腿內側已經磨至潰爛,至少七日將軍下不了牀走路啊。”
“哈哈哈,那地方都已潰爛,還做的了那事?!”不知誰在堂外喊了一句,那些圍觀的人鬨堂大笑。
“肅靜,肅靜”縣令急忙拍了驚堂木好幾下,場面才平息下來,縣令見事件已經明瞭,再審下去,他實在沒有顏面,便說:“事情已清,都退下吧。”
“縣令大人,他雖沒有做那事,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違禮法,更何況老太爺也剛下葬,他們這樣有傷風化。”那個灑掃的僕人看了一眼柳青,趕緊說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芳菲罵道,“你這下人,編排起別人來,真是比話本子還編的精彩。”
“這”縣令也看了看柳青,他拿了柳青的錢財,這會不得不向着柳青他們說話,“的確是有毀門風,傷風敗俗,那就再打十仗。”
芳菲一聽又要打十仗,氣的打顫,這十仗要是再打下去,爹爹怕是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更別說去打仗了,這輩子前途就毀了。
“慢着,”一個聲音高喊道,芳菲連忙轉頭看是顧寧,芳菲心裡一喜,顧寧說道:“我是他女兒的先生,又是他的未婚妻,將軍生病了,在他房中待上一時半刻又如何。”她這一說,全場譁然,柳青見此急忙說道:“不可能,承恩沒有訂婚,他訂婚我怎會不知?”
“你當然不知,”顧寧從袖間掏出一封信,承給縣令,繼續說道:“承恩當初給我說過,當年老太爺雖病在牀上,但還算清醒,承恩剛剛喪妻,老太爺便承諾他,之後他的婚姻大事由他自己做主,這事宗親們都是知道的。承恩剛回城便去我家裡提了親,定下了。本來等將軍從京城歸來再升一級,便雙喜臨門,再公之於衆操辦喜事。”
縣令見到這一紙婚書,便臉色一沉,揮手說:“事已查明,李承恩被怨,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