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這邊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她忽略了這件事,她也認爲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罷了。芳菲帶着回春他們回了李府,大家便依計劃行事,等到快傍晚時分,芳菲已經在城外樹林裡等候映月了,可是她足足等了映月一個時辰也不見映月來,芳菲心裡很是着急,在馬前來回走動。這時一個清俊的男聲傳來:“小娘子,這是準備去潼關了嗎?”
芳菲驚訝擡頭,看到早晨爲法慧放風傳話的那個小和尚,芳菲問道:“你來做什麼?”芳菲突然想到那句話脫口而出:“得不到,便來毀掉嗎?”
那小和尚見芳菲情緒激動,便雙手合十作揖說:“小娘子不要誤會,主持知道你今日要去潼關,便派我前來護送你們前去,你那位同伴在城門前遇到點小麻煩,一會就到,別擔心。對了,和尚我法名了悟,小娘子叫我了悟就好。”
芳菲見他一本正經的說着,着實對這些裡外不一致的禿驢沒有好感,很是不耐煩的說:“你別跟着我,我可不想看見你。”
“小娘子,不必有如此敵意,我出發時,主持師父給我說,讓我好生保護你,你讓我幹什麼我便幹什麼,只要讓你安全回來即可。”
“呵呵,那還真是感謝你那位主持師父了。”芳菲陰陽怪氣捏着調調說道。
這了悟小和尚不知要說什麼,默然站了半天,芳菲見他不動彈說道:“你趕緊回去,告訴你那主持師父,我不需要他幫忙,像你們這樣嘴裡整天念着佛經的假仁義,我是受夠了。”
“施主不要動怒。清晨你走後,我師父他都吐血了,他對我說,他悔恨不已,他不該用那樣的心計讓你就範,如果一開始他便坦誠相待,便不是這結果了。”
“你師父還吐血了?哼,這劇情真狗血。對我威逼利誘的,還把家國大義什麼的壓在我的肩頭,可笑,我是救世主嗎?”芳菲越說越生氣,恨不得上去踢這小和尚兩腳,可芳菲咽不下這口氣,上前推了小和尚一把,小和尚竟然紋絲不動,面色都沒變一下。芳菲心裡暗驚,她剛剛推得力度可不小,她這樣使勁推爹爹,爹爹都會倒退兩步,更何況他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便問道:“你會武功?”
“了悟不才,會些武功,但護你去潼關還是有餘的。”
芳菲見他說起自己武功時,驕傲自信的眼神,就信了。這時,映月從遠處氣喘吁吁的跑來,芳菲正想張口說兩句映月,映月自己便說道:“可累死我了。看城門的守將,以前跟小公爺熟悉,看見我便要將我攔下,還一個勁問我幹什麼去,我哪能說啊,我跑了一個時辰才把他甩開,我們趕緊走吧。”說完便要扶着芳菲上馬,這時她瞅見一旁的了悟小和尚,問道:“這是誰?”芳菲見了悟又要舉起手長篇大論一番,芳菲趕緊打住,說:“我們先上馬,路上再慢慢說。”三人便上了馬,往西北方向奔去。
芳菲其實不太會騎馬,從前李承恩在時,在家裡教了她幾次罷了,芳菲也就是騎上能走的程度,這會馬兒跑了起來,芳菲一陣緊張,映月在旁邊大聲教導芳菲,沒過一個時辰,芳菲便騎得有模有樣了。幾人一直騎,馬跑不動便走着,反正就不能停,一直到後半夜映月帶着芳菲、了悟兩人,來到一個驛站,吩咐驛站裡的人給馬喂上等的精飼料。三人要了兩間房趕緊睡下,芳菲此時已經癱在牀上起不來,幸好映月讓她用上好的錦緞包了棉花放在大腿的內側,起初芳菲覺得這麼熱的天弄上那個豈不更熱,但是這會芳菲覺得此物甚妙,看見了悟從馬上下來那怪異的走姿,芳菲就想笑。
“唉,菲兒”映月躺在芳菲邊上問道:“你真的要讓那個和尚跟着我們去潼關啊。”
“我不讓他跟,他非得跟來,趕又趕不走,只好帶着。何況,我覺得他武功還可以,到時也許能幫上我們的忙。”
“好吧,多個人也多雙手。”
兩人一夜無夢,睡得甘甜。
天剛矇矇亮,芳菲三人便吃了早飯,騎着馬又出發了,幾人爲了趕路,映月帶着他們抄的近道,路雖不是很好走,但很快。又是一天,眼看馬都不行了,才走到驛站。這次映月在驛站換了馬,他們又只睡兩個時辰又出發了。就這樣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映月指着遠處兩個高聳的石山,說道:“那就是潼關了。”
芳菲環顧了一下四周,什麼也沒有,寂靜的像是一個死山。一旁的了悟說:“我們走樹林裡吧,等天黑了,我去那邊探探,先別急着進潼關。”映月聽了此話也點點頭,芳菲只好說好。幾人順着茂密的樹林走到離潼關城門口兩三裡的地方停下來,幾人爲了不暴露行蹤,只是啃了乾糧,便背靠着樹枝休息了起來。不知是什麼時候,了悟輕輕晃着芳菲的手臂,芳菲一下驚醒,了悟趕緊說道:“小娘子,你們在此等候,我去探探就來。”
芳菲見他轉身就走,便拉住他的衣袖說道:“你小心點。”了悟重重點了點頭,幾個縱身便不見了身影,一旁的映月幽幽的說:“這傢伙果然有兩下子,這功夫看來不在我之下啊,假以時日,必定是一代宗師。”
芳菲懶得理她,全身心的投入這黑暗中,聽着遠處的動靜,可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映月見芳菲焦急,便抱着她上了旁邊的一棵樹,找了一個穩當的樹杈,兩人坐下,便看見潼關城門上,燈火一片,人影綽綽。映月小聲說道:“這潼關城樓上這麼多人,實在不尋常。”
“我們再看看。”芳菲小聲回道。
可是他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只能定定望着那片燈火,沉默不語。直到芳菲坐的屁股都麻了,腿都沒有知覺了,剛開口要映月將她抱下去緩緩,映月便趴在她耳邊說:“別動,有聲音過來了。”芳菲一下身體僵直,手指都不敢動彈,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黑衣人在樹下望來望去,他突然擡頭跟芳菲看了個對眼,芳菲嚇得呼吸都屏住了,黑衣人眼神灼灼,伸手拉下了臉上的黑巾,芳菲和映月同時呼了一口氣,是了悟。映月趕緊把芳菲抱下樹。幾人席地圍坐在一起,芳菲趕緊問道:“裡面如何?”
“裡面戒備森嚴,可爲首的不是大晉朝的守軍將領,而是這附近的一夥土匪,爲首的叫馬三。我轉了一圈到處都是土匪,不見守衛軍,我便去了城內的大獄,我在哪裡見到了自稱守軍校尉的人,他說半月前這夥土匪藉着送糧進城的名義進到城裡,又在晚飯時在士兵的伙食裡灑了藥,他們輕易殺了守衛將領,基本將守衛兵殺光殆盡,將一些吃了藥,直接沒有反抗能力的人關進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