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映月着急的問道。
“你找到那些糧草了嗎?”芳菲顯得鎮靜一些,問了悟。
了悟搖搖頭說:“放糧草的地方太遠,我沒有走到,我從大牢裡出來,便直接回來了。”
芳菲用手扶着下巴,思考起來,半晌,芳菲擡頭問:“映月,你認識城裡什麼人嗎?除了當兵的?”
映月不知芳菲是何意,但還是認真思考起來,她忽然想到什麼說:“我見過一家酒樓的掌櫃,跟小公爺和你爹爹似乎很是熟悉。”
“好,那是這樣,你現在去找那個掌櫃,讓他想辦法讓我們幾人進去。”
“不行,”映月堅決否定“你就在城外,給我們說怎麼做,我們去做好了。”
“你們自己進去一次兩次的不被發現,可這次數多了可定會被發現的,而且帶着我,你們沒法悄悄潛入啊。”芳菲見映月一臉不願,芳菲只好又道:“那是這樣,你找到那個掌櫃,看他可否願意幫忙,咱們也如法炮製,讓他也找些迷人的藥,倒進這幫土匪的飯裡,再讓了悟去大牢救那些士兵,他們從牢裡衝出來一舉奪回潼關的所有權。”
“那你呢?”了悟問。
“映月不讓我進城,我就在這樹林裡等你們”芳菲衝了悟眨眨眼睛,了悟果然是了悟立馬領悟過來說:“這可不行,你一個人在這樹林裡,這裡飛禽猛獸你一個人怎麼行?”
映月一下也擔心起來,芳菲趕緊說:“你看我們只要都潛進這潼關城裡,我即使一個人呆在屋子裡,也很安全啊,而且你們來回不是更方便了嗎?”
映月也只好點頭。
天亮之後,兩人給芳菲找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山洞,然後二人便分頭行動了。芳菲一人獨自在山洞裡直到天黑,芳菲實在待不下去感覺要被悶死在裡面了,正準備往出走,有一個人影過來了,芳菲躲在一邊大氣不敢喘。只聽有一個聲音:“小娘子,我回來了,你沒有出去吧?我找到糧草了。”是了悟,芳菲欣喜起來,這麼多天,芳菲第一次爲能看見他兒欣喜若狂,趕忙奔到他面前,說:“你這麼快,比映月還快!”
“我見到映月了,映月還在說服那個掌櫃,他答應將你帶進去,可是沒答應找藥,說那樣風險太大,怕連累了家人。”
“好吧,我能進去就很好了,咱們去了在想辦法。現在我們怎麼進去?”
“我剛剛跟着他們酒樓倒泔水的車過來的,那車一會回去,你就躲到車上,就進去了,沒人懷疑。”
芳菲跟着了悟和尚來到在樹林邊等候的泔水車,老遠就聞見那把人要薰暈過去的味道,芳菲指着那平板車,車上放着幾個一人高的泔水桶,芳菲捏着鼻子壓着快吐的感覺說:“你不會是想讓我躲進這泔水桶吧?”
了悟和旁邊幾個夥計打扮的人一同點點頭,旁邊一個領頭說:“你在你家府裡沒給主人倒過夜壺嗎?就當去洗夜壺好了。別墨跡了,趕緊上車吧。”
芳菲這時穿着一身麻布衣衫,身量幼小,連日的奔波臉色蠟黃滿臉灰塵,對他們說是將軍的小廝,竟沒人懷疑。芳菲見只能這樣,便用衣袖遮了鼻子,跳進了旁邊空的泔水桶。芳菲一進去就差點嘔出來,這會車子已經搖搖晃晃走開了,在城門口,守衛的幾個土匪見是剛出去的泔水車,似乎嫌臭,沒咋靠近就揮手讓他們過去了。芳菲蹲在裡面一直聽着車咕嚕咕嚕的走着,芳菲快暈過去了,車才停下來,有人打開蓋子,芳菲艱難擡頭,是了悟和尚,芳菲剛一張嘴便再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這邊了悟見芳菲暈了過去,趕緊伸手將她提了起來,抱下了板車,映月早早就在此等候,見兩人身上滿是污穢,趕緊捂着鼻子找來幾個婆子把芳菲和了悟分別擡了去洗了。
芳菲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醒。一醒來芳菲覺得身上還是臭,便問映月要了皁角,又去洗了一次從頭到腳,衣服也全部換了。芳菲這才覺得舒爽了些。芳菲看着滿桌美味臭的菜餚,一點胃口也沒有,一看見菜葉邊的汁水,就想起昨晚的泔水桶,只好拿起旁邊的饅頭啃了起來。匆匆吃飽,芳菲沒顧上見酒樓掌櫃,就換了粗布麻衣還打着補丁,在鍋底摸了兩把灰抹在連上手上脖子上,凡是能漏出來的皮膚,全都抹了。叫來了悟和尚,兩人去了存放糧草的地方。
芳菲和了悟兩人打扮成賣瓜果的,推着車子在糧庫門前叫賣,天氣炎日,日頭正盛,這些土匪們管理自然沒有正規軍隊那麼嚴格,見芳菲他們叫賣瓜果,就有幾人跑過來購買,了悟也算機靈,套着問了幾句,連送帶賣一小車瓜果就沒了,一會芳菲和了悟便回去了。出門前芳菲讓映月去打聽,前線的事,這會也回來了。幾人坐在屋裡關上門窗,悄聲開始議事。
“映月,你打聽得怎麼樣,爹爹他們如何了?”芳菲焦急的問。
“我聯繫上了小公爺身邊的另一個暗衛,說了咱們這邊的情況,他也回了消息,說上次你送去的那些烙餅起了大作用了,不過這會又馬上見底了,就在這一兩天又要斷頓了。”
“是嘛,可是糧草都沒有過去,那些烙餅怎麼反倒到他們手裡了?”
“這裡的掌櫃給我說的,你給將軍和小公爺送的信和東西都是跟他的貨走的,那些人見東西少沒有查。”
“哦哦,那這個掌櫃是給小公爺和爹爹們辦事的,爲何讓他弄藥反倒不幹了呢?”
“唉,你有所不知,上次土匪爲了給守衛士兵下藥,將全城的藥都壟斷了,現在弄藥都得走那些土匪的手,風險大着呢。”
“那可如何是好?”芳菲也憂愁了。
“那你們那邊如何?”映月急忙問道。
“我們探了那糧草營,說是營其實只有十幾人,那十幾人呆在那裡,不能出,一日三餐只靠送,外圍沒人把守,只要再有十人,我們就可以把它端了。”了悟接過話頭說。
“我們即使找了這十幾人,將糧草營端了,糧草怎麼辦?運不到前線,難道要放火燒了?”芳菲把了悟瞪了一眼。
了悟覺得莫名其妙,摸摸鼻子說道:“那麼多難道要偷走?”
“偷走?”芳菲心裡一下子有了主意,可是這中間還是缺一環,沒有毒藥或迷藥,這城裡這麼多土匪他們怎樣偷啊,芳菲只好求助於映月和了悟。
幾人一陣沉默,突然了悟一拍腦袋說道:“昨夜我們在城外我在小娘子藏身的洞口看見了許多蘑菇,當時我還心想,那蘑菇長得甚是豔麗,定是毒蘑菇,就不知毒性如何。”
芳菲一聽心裡一陣狂喜,拍手稱好,說:“你趕緊去採,全部採來,問問掌櫃不就知道了,掌櫃可是做飯的行家,怎會不知蘑菇的毒性,哪怕他不知,總有大夫知道吧。”兩人都點頭同意,爲隱秘和保險,芳菲讓了悟單獨出城,待了悟走後芳菲又讓映月去牢房裡找被關的士兵,與他們說芳菲的計劃,讓他們聽到暗號衝破牢房,去北城門匯合,打開北城門與掌櫃派人運到的糧草匯合,一齊將糧草送往前線,再叫援兵來收復潼關。芳菲看着映月也出了門,這會才心裡放下了些,總算見到了一些希望,有了具體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