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說,可能這些出口之言於她不足掛齒,也可能她是在說真的。
然而這陣風似乎是有意地一樣,輕撫過卿歡的臉頰,連同她的長髮一起向前吹去,搔到了百里清歌的鼻尖。他們皆不語,就那麼四目相對。
還是百里清歌先發話了:
“韶瑟說什麼?”
卿歡聽他叫自己,微微一愣,說道:
“沒什麼。”
“那便沒什麼好了,我還要處理一些前朝的事情,先走了。”百里清歌抿抿脣,起身就要離開。
“先生。”卿歡突然喚住了百里清歌,“先生當真要走了麼?”
“你若留我,我便不走。”
“先生不是說,要陪我寫字的麼?”
“嗯...好吧,我可以留下來,但前提是你得抱我一下。”百里清歌說着便笑了,在原地張開雙臂等着卿歡去抱他。
“依你便是。”卿歡起身離開榻上,走過去撲進百里清歌的懷抱,剛想說“好了”卻被百里清歌緊緊抱住。
卿歡擡起頭看他,撫摩着他的長髮,道:
“先生不是說一下便好了麼?也可以放開我了吧。”卿歡雖嘴上這麼說着,但雙臂仍然緊緊放在百里清歌的背脊上,撫摩着他的發。
“但我看韶瑟不想讓我放開你。”
“你哪裡看出來的?”卿歡還欲辯解,卻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都撲在百里清歌身上,只差沒有跳起來用腿夾住他。
“我全身上下,都看出來了。”百里清歌低眸看她。
卿歡不好意思地推開百里清歌,捋了捋耳邊的碎髮:
“先生現在可以陪我寫字了吧。”
“還不行。”
“爲什麼?”
“你把你方纔說的話再說一遍就可以了。”
“方纔?哪一句?”
“最讓我開心的那一句。”百里清歌說着就要湊近,卿歡在原地一動不動。
卿歡似乎想起了是哪一句,卻遲遲不肯說,眼看百里清歌就要吻上她的脣,她只得說道:
“我愛你。”
明明這麼司空見慣的三個字,卻能讓百里清歌開心到不行。他仍湊到卿歡跟前,欲吻上來。
卿歡緊緊閉着眼睛,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也欣然接受了。她本以爲百里清歌又要在她口中進行一番肆虐,卻沒想到他只是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便不再做什麼。
“這樣就沒了?”卿歡睜開眼睛看着他。
“韶瑟還想要什麼?你說,我給便是。若韶瑟還想要我陪你做那雲雨之事,我也不介意。”
“先生別累着了,陪我寫字。”卿歡說着,走到桌側,鋪平宣紙,開始磨墨,“我要看先生寫。”
百里清歌走到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寫着:
龍樓新鼓雨瀟瀟,鳳城舊人風習習。
“先生寫的這句詩是誰所作?”卿歡見他寫完,便問道。
百里清歌轉過身,嘴角微勾,說道:
“我所作。”
“先生不覺得不押韻嗎?”
於是百里清歌此時滿腦子裡都充斥着:不押韻嗎....押韻嗎....韻嗎....嗎....
“呃......隨便一寫。”
卿歡在一旁撅起嘴。
好長時間後,百里清歌終於有事離開。他剛走到門外,卿歡就聽見他說:
“清鶴!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