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好?池御封,你怎麼可以說沒什麼不好呢?要是你和姚少凌撕破了臉,你會覺得沒什麼嘛?”
姚少凌?
池御封挑了挑眉,一臉的嚴肅。
“那不一樣。”
夏婉初狂汗,怎麼就不一樣了?難道就是因爲姚少凌是他的朋友,而郭嵐怡是她的朋友,所以他就可以這麼事不關已的在一旁說風涼話?
“姚少凌是朋友,而你那個所謂的閨蜜,其實並沒有真的把你當朋友。”
“你胡說什麼,就算我們現在鬧翻了,至少以前我……”
話還沒說完,夏婉初莫名的就是一陣心酸,哭腫了的眼睛裡,一陣酸澀,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嗚嗚嗚嗚……池御封,都怪你,都怪你!”
她一邊哭着,一邊用手捶打着池御封的胸口,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撒潑的小女人。
怪我?
池御封眉頭一皺,完全不知道夏婉初好好的又抽什麼風。
只不過,當他看見夏婉初哭的昏天黑地,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的時候,心裡一軟,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一個擁抱。
池御封將夏婉初輕輕的抱在了懷裡,手上動作溫柔的拍打着夏婉初的後背,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一樣。
“蠢女人,哭什麼,這有什麼值得哭的?”
“要你管,反正你又不知道我跟郭嵐怡之間的事情,在你看來,只有你的朋友纔是朋友,我的就不是,所以就算失去了也沒有什麼!”
夏婉初一邊抽泣着,一邊說着,說話間眼淚鼻涕全部落在了池御封的肩膀上。
池御封蹙眉,餘光向下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被夏婉初的鼻涕眼淚浸溼了一塊的肩膀,墨色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嫌棄,可是他卻並沒有作出其他的反應。
“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們之間明明很好,可是……都怪你,你的出現,將我原本的生活完全擾亂了!”
的確,池御封的出現,她的人生完全背離了原本的軌跡。
戀愛都還沒談過,直接上來就扯了證,一夜之間成了人妻,最搞人的還是,纏着她結婚的居然是讓多少女人瘋魔的池御封!
原本她只是一個爲了生存而不斷在殘酷的現實中掙扎的三流漫畫家,而現在,生存是不用愁了。
可是,生活呢?
難道她要一直在池御封的廕庇之下,坐吃等死的過日子?
現在,就連曾經最好的朋友,都因爲池御封和她自己的原因,失去了。
這麼多天心裡積攢的情緒在那一瞬間就像是絕了堤一樣的在她的心裡翻滾着,掀起的驚濤駭浪,讓她就快要窒息。
而這些,在池御封看來,居然那樣的輕描淡寫?
一時間,新仇舊恨,夏婉初哭的更兇猛了,直接一口咬在了池御封的肩膀上。
“嗯。”
被夏婉初咬的生疼,池御封悶哼了一聲。
“夏婉初,你幹什麼!”
“幹什麼?你不是沒心沒肺的冷血惡魔嗎,你還知道疼?”
池御封咬牙,不知道爲什麼,心裡莫名的就是一陣無名火冒了出來。
“該死,這個蠢女人,居然爲了那麼一個女人,這樣對我?”
這樣想着,池御封用力將靠在他懷裡的夏婉初扯了出來,然後一隻手覆蓋在了夏婉初的臉上,夏婉初灼熱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池御封正想替夏婉初擦眼淚的手猛地頓住了,墨色的眸子裡瞳孔緊縮,臉色森冷。
“你的臉,怎麼回事?”
臉?
夏婉初一愣,一定是之前被郭嵐怡打了之後留下的痕跡吧?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池御封,然後就把他的手拿開了,將臉別到了一邊。
“沒什麼。”
“沒什麼?”池御封咬牙,一雙鷹隼,冰火兩重天,周身散發着的森森寒意夾雜着怒火,讓人不寒而慄。
“該死,居然敢對我的女人動手,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池御封說着,起身就要往外走,怒不可遏的樣子,連夏婉初都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這樣的池御封,還是她當時被池御封禁足在別墅的時候見過。
難道,他要對郭嵐怡做什麼了嗎?
想到這裡,夏婉初猛地止住了哭,就從牀上彈到了地上,一把抓住了池御封的手。
“池御封,你要去哪裡?”
“去哪裡?”池御封冷笑,陰冷的眸子裡泛着危險嗜血的寒光,“你說呢?”
“你想幹什麼?池御封,你別亂來,你要是敢……”
池御封咬牙,一轉身,雙手狠狠的掐住了夏婉初的肩膀,因爲用力夏婉初的肩膀都泛起了白來。
“夏婉初,你有沒有腦子,你看看你的臉,都被人打成什麼樣子了,你還覺得她當你是朋友?一個口口聲聲說你搶了她的男人的女人,你還爲了她傷心?”
池御封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說着,因爲憤怒,眼睛裡都有了淡淡的血絲。
“我……”
“你什麼你,我一直以爲,你跟那些胸大無腦的蠢女人不一樣,可是你看看你現在,被被人傷害還不夠,還要自己作踐自己嗎?”
夏婉初愣着,看着眼前這個怒不可遏的池御封,她的心裡居然一點兒也不害怕,相反,她心裡一陣奇怪的感覺一閃而過。
“池御封這是怎麼了,是在擔心我嗎?”
這樣想着,夏婉初心裡一股暖流流過,眼淚順着臉頰慢慢滑落,兩個人一動不動的互相看着,空氣安靜到了極點。
好一會兒之後,還是夏婉初打破了那可怕的沉默。
“你這麼生氣幹什麼?”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一根汗毛,除了我!”
夏婉初狂汗,除了你?
“其實,一直以來,除了你,也沒人欺負我。
什麼?
池御封蹙眉,深若寒潭的眸子裡,泛着幽幽的寒光。
他以爲,夏婉初是認真的。
其實,夏婉初就是認真的。
“難道不是嗎,從我遇到你的那天起,你就欺負我,一直到現在,還在欺負我。”
夏婉初滿是淚痕的臉上,一臉的嚴肅。
池御封看在眼裡,心裡一陣異樣的感覺一閃而過,隱隱的作痛着,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撕扯掉了一塊一樣,空蕩蕩的,不爽到了極點。
在她眼裡,他居然一直都在欺負她?
難道,除了欺負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