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不算的遠,很快便到了,溟探頭叫三人下車,卻見了三人同出一轍的表情。
“王妃,你怎麼了?”
巧蘭也是看到了,自家王妃這幅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難道剛剛在車裡發生了什麼?
“沒有,可能是早飯吃多了。”
沈安安實在無法敘述方纔發生了什麼,胡亂謅了個理由,索性巧蘭也沒有多問。
沈老爺和林姨娘已是等在了沈府門外,且還有沈依依,她這會兒也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活像一隻花蝴蝶。
“老臣給王爺和兩位王妃請安。”
“民女給王妃和兩位王妃請安。”
“嗯。”
相對於夜殤冷冷的應答,沈依依直接夫妻了兩人,眼含熱淚,情深款款,“爹爹,娘,女兒永遠都是你們的女兒,何來了這般生分。”
“好,就是娘太開心了,我的女兒。”
“娘。”
沈安安對着一副團圓的一幕沒有多大興趣,徑直帶着巧蘭便入了屋,全然沒有理會身後衆人。
“沈安安,如今當了王妃,竟然連母親和父親都不拜見嗎?”
“論等級,我爲夜王正妃,乃是三品,而爹爹似乎只有四品,如此說來,我有何不妥。”
“你,目中無人,若是不想回自當是沒人逼你。”
沈依諾氣得不輕,她本應該嫁給夜王,那可是她的戰神,但是當時都說夜王毀了容,甚至可能不行,她就算是再捨不得也不願意在這廢人身上浪費一輩子。
那日,見了夜殤,那般的丰神俊朗,再加之太子當時說他們行了房,她後悔了,這個男人應該是她的。
偏偏就讓沈安安佔了便宜。
“沒有啊,我是要回門的,我回來看看我娘。”
沈安安眼神淡淡,直直走向了祠堂,這裡,沈府她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母親,雖然原主已經去世,但是她能感覺到她的悲傷和她的思念。
“這個時候提那個死人幹什麼?也不嫌晦氣!”
沈依諾插着腰看着沈安安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心中覺得更加憤怒,卻不想沈安安此時猛地回頭,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在場人都未反應過來,“啪!”,清脆的聲音。
沈依諾測過臉,一臉的不敢置信,“沈安安,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
“你個賤人,就和你娘一樣!”
“啪!”又是一聲。
沈依諾大叫着就要扇回去,卻被沈依依的哭聲打斷了。
“嗚嗚,姐姐你們不要打了,我是希望大家開開心心的,真的。”
沈依依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了夜殤身上,而夜殤不排斥,也不安慰。
“姐姐,真的,我真得很愛娘,但是她已經駕鶴西去了,你就清醒點吧,不要再鬧下去了。”
沈依依見狀,直接轉了話鋒到了沈安安身上,整張小臉哭得那叫一個悲慼動人。
若是平時,沈安安說不定會選擇淡淡的就過去,沈依依明顯就是假哭,她不稀罕和她較勁兒,但如今她伸手對着沈依依的臉上也招呼了一下。
“啪!”又是清脆的一聲。
兩個女兒被打,林姨娘心疼地不得了,“這……這依依,依諾,快讓娘看看這臉上。”
沈老爺也是氣得不輕,指着沈安安怒吼着,“逆女,給我跪下。”
“爲何要跪?”沈安安眸色漸深,這個家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她最親的人已經死了。
“你打了你兩個妹妹,還有理了?”沈軍伸手被要打她,那模樣氣得不輕。
沈安安沒有防備,心中已然是躲不過了,閉上眼睛。
許久,卻還是沒有等到巴掌落下,沈軍那隻手竟然被夜殤抓住了。
沈安安不明白,心中暗暗猜測,該不會是她傷了他的愛妻,如今打算親自動手殺了她吧。
她看着男人清冷的目光,他放下了那隻手,帶着沈依依離開了。
沈安安愣了,她越發看不懂這個男人了,明明就對沈依依一往情深,方纔她打沈依依的時候,他明明就可以接住,但是他沒有,明明在沈軍打她的時候,他大可以看戲,他也沒有,到底是爲何?
“老臣恭送王爺王妃。”
“既是知曉尊重本王,那本王的王妃,我也希望能夠尊重。”
夜殤步子頓了頓留下了這一番話,明擺着的就是偏向了沈安安。
衆人倒吸了口冷氣,而沈依諾就算是再無腦也實在不敢動了沈依依。
王府的馬車走遠了,衆人入了大廳。
沈軍冷臉對着沈安安,他之前覺得雖說沈安安是個廢柴,但算是個乖順的女兒,之前林子萱回來告狀說是沈安安打了她,他就當是玩笑話就聽了,但是全然沒放在心上。
今日一件,卻覺得那一日也許確實是有其事。
“王妃,王爺已經走了,您還在這兒嗎?”
“自當,今日我回門,爹孃理應是接待我,且這麼多年,我娘當是的幾處宅子,還有那個幾個鋪子,今日我便是要收回的。”
沈安安抿了口茶,皺皺眉,又澀又苦的味道,顯然就是陳茶葉。
這些個人表面上不能對她如何,卻只能在這些小事兒上苦下功夫了。
“收回?安安你這說的什麼話,當時姐姐嫁過來是帶了幾個鋪子和宅子,但也是沈家的財產,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回來拿母親的嫁妝,這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提到了宅子和鋪子,林姨娘的眼神一變,當年林蓉的嫁妝早被她兌現了,這幾年也算是花光了,如今還哪裡來得宅子和鋪子。
“姨娘這話說的不對,當時孃親說了要將這些留給我當成嫁妝,我這兒有我孃親的親筆信,而且我記得當時是爹爹入贅林府的。”
沈安安伸手從巧蘭手中拿過條子,她自然是不在乎那些個嫁妝,她也清楚,林子萱那樣的人怎會留着這樣的大魚不吃,只怕是早早兌現了。
林姨娘一時犯了難,求助似的看向沈軍,卻發現他臉色相當難看。
“這……安安這條子你如今拿出來,你母親已然是走了,我們也無法求證。”
“哦?那嫁妝時給我帶的那兩箱番薯我可是記得,如今姨娘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