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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無

29.無

炭治郎緊緊咬牙道:“鬼舞仕無慘!我發誓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救回我妹妹!”

聽到這句話, 鬼舞仕無慘的臉色卻絲毫未變:“你只要不管你妹妹的事,就不會白白過來送命了。”

炭治郎睜大雙眼:“你說什麼?”

月清來不及驚訝。

上一秒眼前還是鬼殺隊似乎要發動攻擊的畫面,下一秒他怎麼就……被抱起來了呢?

月清想到這個男人是個殘忍的鬼, 而且還欺騙了自己, 悶悶地道:“放開我。”

“不放。”鬼舞仕無慘淡淡地道。

“父親抱自己的孩子, 有什麼不對嗎?”他淡淡道。

月清:“……”

月清糾結着:剛剛這個男人保護自己, 是真的在意自己。

可是這個男人真的是個殘忍的鬼。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月清的眸子裡透出了一絲迷茫。

他聽到鬼舞仕無慘道:“我先帶你治療。”

月清心裡莫名有了一絲暖意。

月清突然嘴角輕勾, 眼裡閃爍着什麼,但說出口還是:

“不用,我……自己治療就好。”

鬼舞辻無慘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他疏遠我?

我做錯了嗎?

不, 我沒錯。

我什麼錯都沒有。

我只是爲了保護他。

爲什麼月清不能理解我?

回到府宅,月清突然被無慘召見。

“月清, 最近我對你太過縱容了。”鬼舞仕無慘語調冰冷地道。

“你居然報考了 高中厲害的人?”

月清怔了怔, 後退了兩步。

“成爲厲害的人……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他苦澀一笑, 道。

“父親大人,你居然……監視我?”

父親大人怎麼會知道自己報考 高中的事, 月清分析了一下,覺得自己肯定被人監視了。

“導師對我說,我一定能成爲厲害的人的。我現在……我現在憑藉自己的努力,得到了【 異能】。”

鬼舞辻無慘眯了眯眼:

導師?

他只不過最近生氣,希望月清能自己認識到他的錯誤, 發現外面很危險。

所以這段時間無慘沒監視月清。

就這麼短短一瞬, 月清就和他不知道的人接觸了?

鬼舞辻無慘冷冷地道:“你要接受懲罰。”

懲罰?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陰森起來。

下弦們面面相覷, 發現各自都慘白着臉。

滴答, 下弦們的冷汗不斷落下。

月清不由有些擔心, 心咯噔了一下。

鬼舞仕無慘突然閃現到了月清面前,將月清的皮膚刺破。

“是時候把你變成鬼了。”看着月清的瞳孔緊縮, 鬼舞仕無慘冷冷地道。

月清不可置信地變了表情。

“爲什麼……我不想變成鬼啊,父親……”

如果變成鬼,那他還怎麼成爲厲害的人,他的夢想、他的希望……不可以!

“放……放開我!”月清道。

鬼舞仕無慘欣賞着月清掙扎的樣子。

輕輕拭掉那滴眼淚,他將自己的鮮血送入月清的身體中。

深入骨髓的疼痛席捲了月清的整個身體。

月清絕望地看着無慘:“不……不……”

鬼舞仕無慘眼神冷酷,“我的血,可以控制你,甚至可以隨時決定你的生死。”

終於,月清白皙嫩滑的皮膚上有了烙印,被無慘的血涌入而進。

那傷口,更像是一種標記,閃着殘酷的冷光。

“不過,你還沒有完全變成鬼,我只給了你少量的血。你現在是半人半鬼的狀態。”

月清瞪大眼睛,心想:果然……父親大人不是那麼無情的。

死寂的空氣中瀰漫着令人絕望的血腥味。

月清蜷縮在自己的房間裡,微微顫抖了一下,眼圈泛紅。

我……我想成爲厲害的人……父親大人!

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爲厲害的人啊!

可是,爲什麼……你把它……打碎了呢?

雖然他沒有完全變成鬼,依然可以像常人一樣在陽光下生活。

但是,如果他鬼的身份暴露,就永遠成不了厲害的人了。

月清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身體,抑制着顫抖,但他發現他抑制不了身體的顫抖。

恐懼,令他幾乎窒息。

此刻,他終於明白爲什麼下忍提到鬼舞仕無慘時,總是臉色蒼白。

接下來,他很可能不得不聽命於父親大人的話,爲他辦事。

至於辦什麼事……

月清的心猛得一沉。

恐怕他的手難免要沾滿罪惡的鮮血了。

魘夢來到了他的房間,然後他慢慢陷入了沉睡。

次日凌晨。

月清睜開了眼睛。

想必昨天魘夢是聽了父親的命令,讓自己陷入沉睡,不要失眠吧。

一時間,他嘴角有點想微微勾起,卻勾起了一點又僵住了。

他看到,鬼舞仕無慘眼神冰涼地走了進來。

月清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儘可能地遠離鬼舞仕無慘。

可是他忘了,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一動疼痛就席捲了全身。

“啊——”月清忍不住驚呼道。

“別動。”鬼舞仕無慘抱住他,眼神帶着冷然。

他的動作不大,甚至難得地稱得上輕柔,然而月清仍是輕微地顫抖着。

這一份顫抖落在鬼舞仕無慘的眼裡,卻勾起了一絲愉悅。

柔軟微卷的綠髮,隨着顫抖微微搖曳,眼中不自覺噙着瑩瑩的淚水……

弱小者的可愛,柔軟而潔白的皮膚彷彿輕輕一捏便會留下印記。

凝視着顫抖的月清,鬼舞仕無慘的嘴角輕輕勾起。

這是一個容易掌控的孩子,而他享受這種掌控的感覺。

月清,還算是有點用處。

月清眼圈泛紅,使出最大的力氣推開鬼舞仕無慘。

“別碰我!!”

鬼舞辻無慘冷冷地道:“不準去。”

這時正好有個不長眼的下弦道:“月清,你竟敢冒犯無慘大人!”

“我什麼時候允許你說話了?”鬼舞仕無慘聲音凜冽。

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居然敢插話。

“沒有價值的下弦,消失掉吧。”

血飛濺而出,染紅了半邊屋子。

猩紅的血濺到臉上,月清的雙眸也跟着顫了一下,卻不敢擡手擦掉那一滴血。

有幾個下弦衝了進來,顫抖着喊道:“無慘大人!”

“滾出去!”鬼舞仕無慘使用血鬼術,讓幾個下弦變得鮮血淋漓。

鮮血染紅了半間屋子。

可他內心的怒火還在燃燒。

月清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別動他們,別生氣,殺了我,好嗎?”

聽到這句話,鬼舞仕無慘眸色沉了沉。

那些被鬼舞仕無慘視爲弱點丟棄的回憶涌了上來。

刀劍沒入月清的身體,月清擋在了他的面前。

月清替自己擋下那最後一擊後,再也說不出話了。

“啊~”路過的童磨面帶紅暈,笑眯眯地道,“真是有趣呢~”

“閉嘴。”鬼舞仕無慘道。

童磨依舊笑眯眯的,不過不再言語。

鬼舞仕無慘打了個響指,召來了魘夢和病葉。

“讓他昏睡過去,看好他,知道了吧。”

“遵命,無慘大人!”魘夢恭恭敬敬地道。

他使用了夢境的血鬼術,月清的眼眸由純粹變得渙散。

月清終於完全合上了眼睛。

“不要再產生無趣的善意了。”鬼舞仕無慘冷冷地道。

寂靜的房間,沒人敢說話。

看到這一幕,病葉不由輕微皺了皺眉。

目送鬼舞仕無慘離開,病葉蒼白的脣角勾起一個病態的笑容。

“無慘大人竟然因爲這孩子產生了動搖,我看,還是把這孩子殺掉更好呢,魘夢。”

魘夢面帶紅暈地道:“無慘大人做什麼都是對的~我期待,這孩子完全鬼化的那一天~啊~真是太讓人激動了呢~”

病葉聞言,看着月清毫無戒心的睡顏,嗤笑一聲。

“呵,這孩子就是阻礙無慘大人的一塊絆腳石,就由我來爲無慘大人踢開它吧。”

說着,病葉露出尖銳的指甲,向月清的喉嚨處狠狠抓去。

“啪。”

“滴答滴答。”

血滴落的聲音,令人恐懼,令人發抖。

什……什麼時候……?

話還沒說完,病葉的脖子被利落地扭斷,頭隨意地滾在了地上。

毫無還手之力,該說……不愧是無慘大人嗎?

“無慘大人,對不起對不起,非常抱歉,我只是想爲你除掉絆腳石。”病葉飛快地解釋道,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快哭出來一樣。

“誰允許你開口了?”鬼舞仕無慘冷冰冰地道,俯視着病葉。

“無慘大人!我只是……只是覺得這孩子冒犯了您!他罪該萬死!”

“你的意思是我撫養他是個錯誤的決定嗎?”

“不、不是……無慘大人你聽我說!”病葉漸漸嚥氣,再也無法開口。

“閉嘴,我什麼錯都沒有,我的決定纔是絕對的。”鬼舞仕無慘面無表情地看着病葉斷氣,徹底死去。

鬼舞仕無慘將臉轉向魘夢。

“魘夢,最後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看到他動手卻不阻止。”

“沒有……大人。”魘夢語調顫抖,滿臉紅暈地說道。

“我只有一個問題,你爲什麼不阻止他?”鬼舞仕無慘道。

“因爲,我想看看大人親自處置他~我想,大人一定會處置他的~就像大人給月清少年血的印記一樣,一定是大人親自動手才更有意義~啊,好激動,難道這就是月清的可愛之處嗎?”魘夢激動無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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